不到两日时间, 南都城外阙尽下。
在战鼓声中,北安国大军从三个方向冲入外城, 扛着滚木的甲士卒伍冲锋在前,直扑第二重城阙。
外城易手速度太快,许多物资来不及焚毁,原本用来守城的滚木尽数落入北安国大军手中。
在赵颢、世子瑒和先豹的指挥下,滚木被用来突破城门,轰隆隆的撞-击声接连不断,土石飞散, 直让守城的氏族和兵卒胆战心惊。
城头飞落箭雨,近距离下,给北安国大军造成一定死伤。
扛着滚木的卒伍倒下,立即有人填补位置。
军令下达, 今日必破第二阙城门。
三人所部互争雄长,各不相让。尤其是世子瑒和先豹麾下, 不想被赵颢所部压在头顶, 誓要第一个冲入内城夺得首功。
轰!
又是一声钝响,巨大的冲-击-力下, 滚木前端碎裂,瞬时如天女散花。
木屑飞散开, 城门变得摇摇欲坠。
堵在门后的石块被撼动, 甲士卒伍不停咽着口水, 滋润因紧张干涩疼痛的喉咙。
轰!
巨响声再次传来。
碎裂的滚木丢弃在一旁, 卒伍扛来新的滚木,用足浑身力气, 竭尽全力凿向城门。
厚重的木门出现裂痕, 再多几次就会坍塌。
危机近在咫尺, 城头氏族嘶吼下令:“放箭!速速放箭!”
和外城守军相比,内城守军更为精锐。其中有部分是各家私兵,战斗意志明显更强。氏族们许以重利,甚至作出拔擢身份的承诺,兵卒们受到鼓舞,发挥出惊人的战斗力,将冲上城头的北安国甲士强推下去,硬生生扛住第一波攻击。
“攻城梯!”
守军挥舞长刀,试图将攻城梯砍断。结果发现最上方竟包裹铜皮,刀刃砍上去纹丝不动,至多留下一条凹痕。
力壮的卒伍冲上前,想要将攻城梯推倒。无奈钩爪太过锋利,深深楔入城墙,徒手根本无法拆卸。
北安国的进攻一波连着一波,如浪潮汹涌。针对城头和城门,大军双管齐下,守军左支右绌,短暂的爆发之后,逐渐变得乏力。
轰隆!
巨响声震耳欲聋。
大量木屑四溅开,本就摇摇欲坠的城门终于断裂。伴随着吱嘎声响,半扇向内砸去,压倒门后石推,还险些伤到数名守军。
城头不断传来嘶吼,一时间箭如雨下。
奈何城门已破,单靠箭矢根本拦不住如狼似虎的将兵。
赵颢麾下最先破门,卒伍迅速移开障碍,甲士在冲锋中列阵,将一面圆盾镶嵌在臂甲上。伴随着卡槽扣紧,盾墙成形,足能抵挡来自头顶的箭矢。
城门被破,进攻的军队蜂拥而入。城头守军斗志消散,在氏族战死后,各家私兵尚能抵抗片刻,余者尽数弃戈投降,无意继续战斗。
连下两重城阙,赵颢所部皆拿首功。
世子瑒和先豹看在眼中,都是面带欣羡。两人麾下心有不甘,却不能否认同袍的战斗力,对比己方战况,到头来也只能心服口服。
守军节节败退,除被俘者外,全部退入第三道城墙,也是南都城最后一道屏障。
战斗持续到傍晚,进攻军队仍斗志高昂,一次又一次登上攻城梯,想要拿下最后一重城墙。
此消彼长,守军斗志不断减弱,从上到下变得颓靡,死守的可能性越来越低。氏族许下种种好处,更集结各家私兵,短暂鼓舞士气,勉强扛住又一波进攻。
太阳沉入地平线,日光逐渐消失。
天色昏暗,城头打起大片火把。
火光照耀下,守军做好夜战准备,北安国大军突然鸣金收兵。
军令如山,纵然还能战,甲士卒伍也必须听令,不甘地望一眼城头,旋即归入队列,如潮水般褪去。
两重城墙已被拿下,城门尽数破碎。大军对内城势在必得,不过是时间早晚而已。
夜色中,外城一片狼藉,地上横七竖八倒着交战双方的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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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来意十分简单,希望能派人收敛战死的兵卒。
依照国战的规矩,在收敛尸体时,交战双方不允许发起进攻,更不能偷袭,否则胜之不武,必为世人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