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桃和公子鸣是姐弟,原桃还是王女的庶母,成婚双方在身份上存在争议。
但在当时,这样的争议完全不是问题。
不提原桃离开中都城,和人王的婚盟实质不存,单以氏族联谊的惯例来看,双方不存在禁忌之处,没有任何不合适。
伴随着言昭墓中大量史料出土,关于原景公的种种又一次被推上风口浪尖。这两场婚盟也被人重新提出,在论坛上引发不小的声浪。
有人是摆事实讲道理,认真进行讨论;有人纯粹是为了热度,或是专门为杠而杠,为喷而喷,说不过就胡搅蛮缠,简直是杠精转世。
郅玄偶尔会上论坛看几眼,大多嗤之以鼻。
一切如过眼云烟,历史真相如何,压根没必要进行解释。
自从和赵颢重逢,封存的记忆陆续回笼,郅玄常有恍惚感,跳跃在电脑屏幕上的数字化为金戈铁马,演绎一场血腥厮杀。
这种状态持续数日,不想影响到工作,郅玄索性给自己放了个长假。
这一日,郅玄走出浴室,一边擦着头发,一边坐到电脑前。
潮湿的黑发贴在额角,水珠沿着眉梢滑落,流淌过脸颊,隐入松散的浴袍领口。
赵颢推门走入,恰好见到这一幕。身体的行动快于思考,几步走到近前,单手撑在桌面,俯身擦过郅玄的嘴角,将一滴水珠含入嘴里。
郅玄扣住赵颢的脖颈,主动加深这个吻。末了放松力气,身体向后靠,舔了舔嘴角,笑道:“味道不错。”
赵颢眸色渐暗,扯松领带,解下袖扣丢在桌上,挽起衣袖,现出瓷白色的手腕。其后撑住转椅扶手,似捕获猎物的凶兽。
郅玄舒服地靠在椅子里,双腿交叠,任由赵颢逼近,轻佻地捏住他的下巴,朝他的嘴角吹了一口气,道:“美人,来得这么勤,是不是赵氏要倒闭了?没关系,我养你啊。”
赵颢握住郅玄的手,轻轻咬住他的指尖,声音低沉且危险,流淌出令人耳热的魅惑:“养我很贵的。”
“放心,养得起。”
郅玄笑得更欢,一把扯掉赵颢的领带,顺势扯开衬衫领口。几颗扣子落到地上,蹦跳几下不见踪影。
被冷香萦绕的间隙,郅玄扫一眼屏幕,恰好看到一个新话题,竟是关于原景公和赵襄公婚姻生活的猜测。
鉴于脖子以下不能写,不用点开就能猜出,标题固然劲爆,内容却不会越线,势必相当隐晦。
猜测可能的内容,意外被触及笑点,郅玄当场笑出声音。
笑声有些突兀,赵颢面露不解,顺着郅玄的目光看去,不由得挑起眉尾,指腹摩挲着郅玄的耳垂,眸光低垂,莫名染上几分放肆和邪气。
“君侯以为其言可实?”
久违的称呼流入耳畔,郅玄笑容一顿,再看眼前的美人,心跳陡然加速,再无闲心去想其他。
下一刻,郅玄站起身,下巴抵在赵颢肩上,单臂环住窄腰的同时,一把挥开桌上的鼠标和文件。
至于引发两人兴趣的话题,早就被抛到脑后,随着屏幕渐暗,再也不曾入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