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知临一把将谢清夷推到一边,一张符箓丢在他身上,人也跃至屋顶。
红衣女郎已经拿回了团扇,之前的狼耳兽眸等特征也消失在她的脸上 ,团扇遮面一笑,便又是千娇百媚的模样。
“小弟弟上天山也不过半年,看来学艺有成呢。”
时知临手里拿着尽欢,却没有挽弓,而是放至身后,道:“姐姐这扇子也极其有趣,桃花如箭雨,还将妖气幻化成妖兽,真是新鲜又厉害。”
谁料红衣女郎听他这样说,却抖动着肩膀,笑得花枝乱颤:“妖气?”她用扇子扇了扇风,扇面上的小狼便又翻了几个滚:“这狼儿啊,可不是什么妖气,而是……咦,郎君,您终于来了,奴一直想见您呢!”
时知临没有顺着红衣女郎的目光往后看,而是眉梢一挑,故作委屈道:“这儿有我还不够?姐姐还想见哪个郎君?”
心下确是微哂,转移视线这招他六岁就用烂了,怎么可能蒙到他。
然而下一秒,他却听到了熟悉的清冷嗓音:“你这扇面里,可是
白毕?”
时知临倏地扭头:“真是你?”
白叙之手一挥,挡住了趁时知临转头时朝他发射的桃花花瓣,淡声道:“专心对敌。”
时知临早在转头时就感觉到了耳后传来的杀气,也知道已经躲避不及,已经做到了变换位置尽量避开要害但一定会受伤的准备,却没想到白叙之手一抬,就能轻松化解这狼妖的攻击。
时知临心底不禁讶异,白叙之修为到底如何,但他没有多问,而是重新面向红衣女郎,这下真有些委屈了:“姐姐,我一直未对你出手,你为何却招招致命?”
红衣女郎无视了时知临的话,目光警惕地盯着白叙之:“你是什么人?”
白叙之淡声道:“交出白毕,可饶你不死。”
红衣女郎却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扶着墙哈哈大笑,比之前哪一次都笑得大声,“哈哈哈哈哈绕我不死?”她倏地收了笑,阴森森道:“你还是先想想自己怎么保命吧。”
话音一落,她再次扇动扇面,将那几匹白狼再次扔了出来,然而之前对着时知临凶狠不已龇牙咧嘴的白狼们 ,还未落到白叙之面前便已经嗷呜一声,软脚虾似的一个个坠落在地上,抖抖索索地挤在了一团,最外面的还拼命往里面挤,似乎为的就是离白叙之远些。
不仅仅时知临被这一幕惊呆了,红衣女郎也是惊愕异常:“这不可能,他们可是……”后面的话她警惕地没有说下去,白叙之却淡声接上了:“血脉最纯正的白狼族。”
红衣女郎倏地抬头,兽眸再现,就连面孔都难以维持人型,“你到底是谁?”
白叙之也微微蹙眉:“你是半妖?”
红衣女郎一愕,本来只是警惕的姿态,骤然转变为攻击的姿势,全身上下都是凛然杀意:“半妖又如何?今日你们都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