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丹一家子终于能搬家了, 搬的房子还是特别的那一套。
徐永根夫妻被抓,他原来的住房,局里自然要收回。经过重新粉刷之后,再分给其他符合条件的职工。
刘丹夫妇从级别上略微差了一点, 不过他们为什么没有到那个级别谁都知道。这个房子给他们一家子也没人多说什么。
陈玲玲和容远一大早就过来给叔叔阿姨搬家, 一起过来的还有朱队长夫妇和飞行员以及乘务大队的同事们。
剑锋轮到看着妹妹, 跟在大家后面。
董民的同事点燃了爆竹和鞭炮, 那噼里啪啦声诉说着喜悦。
许清璇在刘丹家的厨房里烧菜, 客厅里摆放着一张方方正正的八仙桌,再也不是那张小得一点点的折叠桌, 桌上有许清璇请招待所餐厅的阿大师傅给做的走油蹄髈、熏鱼、酱鸭和醉鸡,还有她烧的葱油芋艿、炒三鲜。
“许老师,不要忙了!可以了菜已经够了。”滕雪娟进来说, “一起出去坐。”
“我还有一个鱼丸汤, 是阿大买了大青鱼做的,很嫩的!你们等等!”许清璇把一把韭黄放进鱼丸汤里。端了出来。
到底是人多,一张桌子坐不下,边上加了位子,陈玲玲端了饭碗,刘丹给她夹了一块带筋的蹄髈肉:“这块肉好!”
“阿姨,我要吃皮!”
滕雪娟给她夹皮。
听朱队长问:“许老师, 您走了,您的位子谁来接啊?”
“对啊!以前徐永根天天开会, 天天做思想工作,他那种做法, 我们都觉得这个位子可以不要了。您可不这样, 全是在做实事。有了比较接您位子的人可不好做啊!我们都希望有个跟您一样, 想着大家的书记。”另外一个空姐说。
许清璇说:“基本上是家康兼掉了。”
“葛主任,他来得及吗?手里的事情那么多?”
“他一直做技术和实务性的工作,也是时候让他带带行政了,他年纪轻,有能力,以后肯定有大用。”
“那倒也是。葛主任是个做事的。”
“不管怎么说,咱们丹丹和小董算是熬出头了!”滕雪娟说,“就为了这个咱们得为他们干一杯。”
在刘家吃过晚饭,一家三口一起回家,容远说:“奶奶,丹丹阿姨和董民叔叔为了您吃了那么多苦,您去了京城可要帮帮他们。”
奶奶笑着:“傻孩子,能帮自然帮。但是,你想想你阿姨和叔叔,在那些年,我完全无望地时候,从来都站在我一边,虽然不至于我她奔走,却从未谄媚,这便是风骨。我相信他们,凭着他们本事,定然也能闯出一片天地来。”
陈玲玲转过身对容远说:“人要有原则,没有原则的帮忙,就变成了拉帮结派。但是,做事情又不能没有团队,所以你又要有一个小团队,你该怎么办?”
容远挠头:“这个不是互相矛盾吗?”
“傻子,君子之交淡如水啊!贵在交心啊!”陈玲玲说。
容远发脾气作势要打她:“陈玲玲,你老是骂我傻子。”
陈玲玲逃,容远追,奶奶在后面叫:“你们俩,刚刚吃饱别跑啊!”
董民把原来房子的钥匙还给了单位。
于是陈建强被通知去拿钥匙,钥匙到手上他五味杂陈。
好在他也算是有了住的地方,刘丹一家子,因为搬了新房子,原本的家具不适用了,所以床和板桌都留着。
陈建强带着费雅茹过来看,费雅茹走进房子里,墙上的石灰斑驳脱落,水泥地面也是坑坑洼洼,整个房子小得一点点,现在要住他们父女俩。
费 雅茹撅着嘴:“爸爸怎么那么小啊?还那么破?”
门口经过的阿姨叫:“两个人住这么大一间还叫小啊?真的叫饱汉不知饿汉饥,四五个人挤在这么一间房里的人不要太多哦!你们不想要,立马有人抢。”
“小孩子家家不懂事,随口说说的。”陈建强勉强笑了笑。
这位阿姨要笑不笑:“也是哦!这个年纪,不懂事,大概是很难懂事了。”
费雅茹冲过去:“你怎么说话的?我得罪你了吗?我在自己家里说两句话,关你什么事儿?”
这个阿姨还要跟她争论,被路过的另外一个阿姨给拉住了:“是不是吃饱了撑着,跟这种人家搭讪?走了!走了!去丹丹家看新房了!”
费雅茹想哭,陈建强笑着安慰:“好了,跟爸爸一起上街去添置点东西,咱们总算能在家里好好过个年了。”
父女俩去添置了日常用具,又添了些必要家具,回来放掉之后,陈建强说:“我们再去买点年货,好歹有点过年的氛围。”
父女俩乘坐公交车去附近的食品商店买年货,食品商店前排起了长队,以前谢美玉在的时候,压根不要排队,直接谢美玉拿回来就好了,如今只能乖乖排队。
费家杰帮着张爱民卖皖南的土特产,打了食品厂的名头,价格适中,还不要票,半年不到已经做得像模像样。
胡玉兰跟费家杰来这边查看过年前的销售情况,看着营业员拿着纸袋在称上飞快地称着笋丝,开心地合不拢嘴。
费家杰笑着说:“小胡,帮我一件事。”
“费科长,您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