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明白为啥齐彩铃的男人风度翩翩,热情如火,她嫁的男人却是这个样子?
不过算了,反正下周婆婆和妈一来她就搬过去住了。
躺在一张床上,他总会主动吧?
总不能还像七年前,啥不要脸的事都让 她一个人干不是?
周一据说在申核,周二军务处的勤务兵骑着自行车,挨家挨户通知,。
然后大家就可以去财务处签合同,缴钱了。
合同一签十年,房租则是一收一年,缴钱,领钥匙。
家属们终于可以趁上改革开放的春风,富一把了。
不过甭看钱不多,最便宜的一年才200块房租,但军人普遍津贴低,一时间要拿这么一笔钱出来也不容易。
包嫂子周二早晨接的通知,下午去办转业,因为大裁军的缘故,对于她这种不安置工作,自主择业的转业,军区批的特别痛快,但是,转业金得先欠着。
这可愁坏了包嫂子,她本来就是为了下海才转业的,军区把她踢出门了,却不给钱,叫她咋整?
好在她是本地人,眼看军区的钱指望不上,索性回娘家借钱去了。
陈玉凤怕铺子要被别人抢走,六百块钱随时揣在身上,等勤务兵来。
周三她没等到通知,还不着急,到了周四,眼看通知还不来,心急了,她虽然不喜欢马琳,但总不愿意相信对方为了张艳丽,会刻意捣鬼,不给自己租房子。
周四这天依然没有来通知,陈玉凤准备好,第二天亲自上军处处找马琳了。
次日早晨,送俩闺女去上学的路上,忽而,蜜蜜喊:“妈妈快看,那就是摩托车,哇,骑着像在飞,我好喜欢。”
一台好漂亮的哈雷摩托车从陈玉凤眼前疾驰而过,骑车的是个很帅气的小伙子,皮夹克,绿军裤,拉的则是齐彩铃,齐彩铃手里扬着一串钥匙,一头大波浪在风中飞扬。
所以齐彩铃的钥匙都拿到了,她的铺面还没有批下来?
“妈妈,我以后一定要学骑摩托车,我去上学啦,再见!”蜜蜜挥着手说。
陈玉凤准备现在去军务处的,不过就在这时,忽而身后有人喊:“陈玉凤?”
是马琳,她提着一个黑皮质的公文包,手里拎着一串钥匙。
肩扛四颗星的女军人,她是蜜蜜最羡慕的对象。
“马处长你好。”陈玉凤上前说。
马琳模样有点憔悴,虽然在跟陈玉凤说话,目光却一直在育苗班的方向,六月的朝阳下,一群软嘟嘟的孩子们进了育苗班,有的在吹泡泡糖,还有的在吹小喇叭,有小女孩新扎了一个头花,也要给同伴炫耀一下。
蜜蜜只有王嘉嘉一个朋友,见面就你捣我一拳头,我揪一下你的耳朵。
甜甜则跟自己相熟的小女孩揽在一起。
“这酒楼是你的了,合同在我这儿,咱们进去看看吧”马琳说着,把钥匙给了陈玉凤。
陈玉凤只从外面看过,还没进过里面,这是个独幢楼,据说在战争时期是专门的机要处,负责破译各种机电密码的,直到前几年才被改造成酒楼。
一楼有四张桌子,质量很好,但脏的可以。
然后就是后堂,虽然处处都是灰尘,而且泔水直流,但有自来水,煤气灶也有,还有个很大的冰柜,三个洗碗池,就是太脏了一点,破盘子烂碗碟扔的四处都是,臭气熏天,无法踏脚。
“原来我小叔子承包过这个酒楼,但他本身是个不务正业的性格,干了一段时间就扔下了,有点脏,得你们自己打扫。”马琳解释说。
二楼总共有五个包房,桌椅板凳都很不错,墙壁贴的还是壁纸,但也脏,蜘蛛网四处乱爬,伸手一摸就是满手的油。
三楼跟二楼之间没有门,得从一楼的后面外挂的楼梯上上,这是个阁楼,里面一间间的,也是房间,原来应该是员工宿舍,有几张样式很老的床,还 是实木质地。
“这些床也很老了,原来机要处的人夜里回不了家,要值班,就住在这儿。”马琳说着,抬脚踩了踩,说:“这楼上的地板经过特殊处理,非常隔音。”
陈玉凤也没想到,外面看着朴朴通通,这小酒楼里,会有一种跟时代不相符的豪华感。
马琳转口又说:“艳丽对你们一家有很大的偏见,我代她向你说句对不起。”
这种对不起还是带着维护的,陈玉凤不想接受。
她说:“房租呢,我现在就去财务处缴纳?”
马琳掏了一张收据说:“今天财务发连级以下军人的津贴,排队的人特别多,钱我替你交了,你给我就好。”
等了一周,陈玉凤都快气死了,可马琳这样说她就没脾气了。
为了能尽早租到铺面,她一直随身带着钱的。
把六张百元大钞拿出来,递给马琳,她说:“您数一下吧。”
马琳接过钱,并不数,又温声说:“艳丽当初是在你父母没有离婚的时候跟你爸在一起的,这种行为很不道德,以后有机会她会跟你母亲道歉的,不过我觉得一个男人能在婚内出轨,就证明他的人品有问题,女人离开他才是对的,你应该为你母亲而觉得庆幸,你说呢?”
张艳丽现在恨死了陈凡世,甚至在盘算跟他离婚。
而陈凡世那种男人,马琳更加瞧不起。
陈玉凤依旧不想谈这个,毕竟陈凡世她已经起诉了,很快他就会收到法院的传票。
而关于张艳丽,她只重审一点:“马处长,我和张阿姨没有任何亲属关系,我要开酒楼,也不欢迎她和她家任何人来吃饭,您把这句话转告她即可。”
“我会的,她也向我保证了,以后绝不会再骚扰你。”马琳说着,突然举手,给陈玉凤敬了个礼:“我以我的人格保证。”
陈玉凤有点被吓到,还挺难堪,也但愿张艳丽能配得上马琳这样的担保。
酒楼租到了,俩妈马上就要来了,陈玉凤也该着手收拾酒楼了。
锁上酒楼的大门,她正准备要走,就见马琳站在育苗班的铁槛杆处。
这会儿正好是早操时间,孩子们蹦蹦哒哒的全出来了,跟着老师一起做操。
别的孩子做操只是比比划划,就蜜蜜最显眼,她两只眼睛瞪的像铜铃,一招一式都仿佛是在打拳,腿最短,可蹦的最高,旁边的男孩子看她,眼睛都是直的。
马琳鼻尖泛红,脸颊也红的厉害,她拿手帕擦着,先解释:“我体质不太好,酒楼太脏,有点灰尘过敏。”继而又说:“我女儿生下来,七天就会蹬被子,跟你家韩蜜一样,顽皮,精力旺盛,人说孩子三翻五爬,但她三个月就会爬了,放在院子里,总是四处乱跑。”
据韩超说她女儿是在张艳丽俩姊妹去给大家送饭时,被小阿眯偷走的。
可陈玉凤能证明,王果果当时是在桂花镇。
当然,还有那枚玉佩呢,王果果到底是怎么拿到的,这个还不好说。
那块玉佩是个麻烦。
即使他们能证明她当时没害过孩子,可偷人徐师长的玉,她依然是不道德的。
所以在玉佩的事情打听清楚之前,陈玉凤不打算跟马琳提婆婆要来的事。
虽然她也觉得荒唐,但还是忍不住说:“我听说证人只有张艳丽姊妹,您就没怀疑过她们?”
偏见使人盲目,陈玉凤也不相信张艳丽俩姊妹会害一个八个月大的无辜婴儿。
但马琳就从来没有怀疑过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