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建民脸色凝重道“这”
简正明点头道“鬼门一向杀人如麻,玉面罗刹今日一旦伏法,岂不是”
“各位,你们心里担心的其实并不是口上说的那么简单吧。”我冷冷一笑,“实话告诉你们吧,今日我们并不想拿玉面罗刹怎么样,我只是想借机看看各位的心肠,到底是红还是黑,鬼门杀人向来是无利不起早,要想指使玉面罗刹杀人,背后的人花的钱一定不少,但是反过来看,她舍得花钱,自然不会在乎鬼门这点辛苦钱,因为真正需要打点的,是在座各位吧。”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哈哈哈,开个玩笑而已,你们自己家的事情,我就不瞎操心了,你们做了什么生意,什么交易,我也不感兴趣,现在就一件事情,人,我今天必须带走”
“这么说,就是没有商量了”
我皱眉道“商量哈哈哈,各位,怕是你们还没有搞清楚状况,你们今日为了一个杀人犯求情,不是在帮你们自己,而是在引火烧身。”
“你们都被骗进了一个陷阱。”
董梦瑶冷哼道“你太过自信
,难道就不担心还会有别的变数吗”
简正明同意道“说不定还会有别的事端”
我一开始还以为简正明只是一句不轻不重的随口之语,没想到,接下来突如其来的噩耗,使得整个局势再次发生了翻转。
许倩忽然接了一个电话,匆匆出去,再次回来的时候,脸色变得惨白,在姒玮琪的耳边轻声说了一句,姒玮琪的脸色也一下刷白。
我从未见过姒玮琪的脸色刷白。
整个人都愣住了。
在场的人都被一种莫名的紧张气氛压抑到窒息。
“琪姐,出什么事了”
姒玮琪眼眶之中含着泪水,半晌才说道“七叔公他老人家驾鹤西去了”
“什么”此话一出,仿如晴天霹雳。
“这怎么可能”
在场的人都七嘴八舌的议论起来。
“看来对方又出手了,是我忽略了这一点,我们一直把目光盯在发丘门上,观乎他们好像全无动作,没想到,他们竟然釜底抽薪,是我小看坐看鹬蚌相争的渔人了。”
“琪姐,你说有人害了七叔公”
“不,七叔公身体抱恙已有些时日,我只是担心,有人借此做文章。”
“谁有这个胆子,要是想拿七叔公的葬礼做文章,也要秤秤自己是否有足够斤两”
“对方这次是摆明冲着我们而来,头痛的他们对我们早了然于胸,而我们对他手上有什么底牌,差不多是一无所知。”
“眼下最重要的是料理好七叔公的后事,别的事情先放一放再说。”许倩忧心忡忡地道“多事之秋,我们得做好下一步打算才是”
天开始亮了,洁净的蓝天上,一抹罗纱般的玫瑰色慢慢地伸展开去。
青蓝色的曙光静悄悄地透过了各处险峻的山口,好像寻找昨天遗忘在这里什么东西;它穿过树丛,甚至滑到掉下来的树叶下面,走遍各个角落,打扮着大地,让它盛装着去迎接太阳光辉的来临。
禹陵一派肃穆。家家户户焚烧纸线香烛,燃长明灯,亲族戴孝。死后三天用纸马车、纸钱恭敬地把死者送走并焚烧纸车马陪葬,再就是出殡。
举行葬礼的一切早已准备好了。
参加葬礼的全是禹陵后裔,不管是内家还是外戚,都要一一到场。全都穿着黑色的衣服。
“这些人,不知风从哪儿把他们刮来的”
外面开始下雨。
这一无休止的雨滴单调地拍溅着地面,始终如一,永无尽止。
“你看看,谁来了”
没有人注意到人群中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我勒个去,这娘们怎么也来了”
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那个破不为人待见的董梦瑶。
这里只有雨水,人们只听到雨声。
董梦瑶走近,咳嗽起来,先是一声,接着好几声。或许是因为唢呐一齐奏鸣,我们自然而然地忽略了她。
一切全退缩在雨伞之下,雨衣之下了。雨始终不断地下着。鞋子陷在泥泞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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