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务员接连不断地把热菜凉菜端上来,以江淮菜为主,兼有几道川菜,做得都异常精致。那盘北京特色的烤羊腿搁在正中,反显得有些豪放突兀。我饿坏了,不管三七二十一,先夹了块松鼠桂鱼扔到嘴里。这鱼做得松软酥香,不愧是名厨手笔,搁到外头饭店,怕不得千百块一盘。
“既然林坤已经来了,接下来的事情还是你来说吧。”刘老看了坐在主人位的刘宾,“此事,事关重大。”
刘宾点了点头,放下筷子,道:“这次把大家伙都叫来,不光是吃个饭、认个脸熟那么简单。”
我一听,这其中果然有事情。
就在这时,一个不阴不阳的声音飘飘忽忽进了院子,在每个人头顶弥漫开来:“你们吃得好开心呐。”
除了我之外,所有人都放
下筷子,朝着院外看去。我被阿尧捅了一下,赶紧三两口咽下干丝,也跟着众人视线看去。从院子外头走进来一个老头。这老头身材宽大,一头白发,穿的是一件丝绸功夫衫,走起路来虎虎生风。他身后跟着一个二十来岁的小姑娘,身材极好,就是面部线条有些硬朗。
“这是谁啊?”
阿尧对我悄悄说:“这就是黄字门的家长,叫黄明达。”
“哦……”我看着这位黄明达,说道:“如果不介绍,我还以为这老头子是哪位武学名家呢。”
“你们都很怕他?”
“我怕他?笑话。”
我心想,“你是谁啊,你当然不会怕他,这世界上能让你阿尧怕的估计没什么人了吧?”
但是这个黄明达在五脉确实地位不一般,白字门出事之后,白家的金石玉器生意大部分都是黄家兼管着,但是,龙陵帛书一事之后,五脉重修旧好,受损最大的就是他们黄家。
刘局一见黄克武来了,连忙站起身来,离开座位迎了上去:“黄老,您来啦。”
黄老看看饭桌眼皮一翻:“我来不来,也没什么区别,你们这不是吃得挺开心的嘛。”
“老黄,小辈儿们不经饿,我让他们先吃点垫垫肚子。咱们今天是家宴,不用讲那么多规矩。”
黄明达走到桌边,冲其他三位理事拱拱手,大马金刀地坐到椅子上,一双虎目瞪着我。
我哪里还能吃下东西,只得放下筷子,也看着他。
“你就是林坤?”黄明达劈头就问。
“是。”
“龙陵帛书是你搞定的?”
“是。”
“你刘家的女婿?”
“……这个......”这个问题我可不敢轻易回答。
“是啊,这就是我老公!”这桌子上的人除了阿尧估计没人敢惹到黄明达,而阿尧自然不会任由这个黄明达颐指气使,尤其是对我问这问那。
黄明达瞪了阿尧一眼,同样是敢怒不敢言,大眼瞪小眼,半天没有说话。
药老爷子忍不住开口道:“五脉同气分崩离析这么多年,能够重修旧好,这个林坤小朋友可是立了大功的,我们几个老东西叙叙旧,有何不好?”
黄明达看看药老爷子,又看看其他几门家长,最后把视线落在一直不吭声的刘宾身上:“好哇,你们几位看来是早商量好了,就等着欺负我一个老头子呢。”
刘宾睁开眼睛,慢条斯理道:“老黄你还是这性子,太急。现在什么都还没定论呢,你生什么气?”
“定论?还要什么定论,这件事情摆明了就是一个圈套,我们五脉还要自己往火坑里跳,你们口口声声说是五脉同气连枝,我看都是狗屁!”黄明达伸平手掌,在桌子上一拍,整个桌子上的菜盘都跳了一跳。
书友们之前用的小书亭 \ 。
他这句话一说出来,满桌子都安静下来。
“有话慢慢说。”刘正给黄明达斟满了酒杯,表情如常。
药老爷子皱眉道:“老黄,这话就严重了。”
黄明达从鼻子里冷哼一声:“哼,你们这帮人都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这件事不出在你们自己家头上,自然说得好听,为了五脉,大道理谁不会讲,可这事儿是在我黄明达家里发生的,我怎么能够坐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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