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徐母说话了,可声音却明显充满了阴狠。
非但如此,即便是徐多宝也不知道我的身份,可方才徐母所说的神鬼契约人,是相当专业的说法,一般人是无从可知的。
“嗯?”我心里一个大大的问号产生。
“奶奶,是你在说话吗?”徐雅娴惊喜地扑了过来。
“不是,是我在自言自语。”我断然否定。
一旁的徐多宝愣了下神儿,疑惑道:“雅娴,你说什么啊?我没听到你奶奶说话。”
“可我明明听到了啊!”徐雅娴坚持道。
“是你听错了。”我把徐母的手盖回到被单的底下。
眼尖的徐雅娴却发现了我系在徐母手腕上的细绳:“林坤,谁让你给我奶奶系上这个东西的?”
“如果不想再死人,就不要动这根手绳。”我不想跟徐雅娴争论。
“死人?你哪只眼睛看到这起凶杀案跟我奶奶有关了?”徐雅娴瞪大了眼睛吼道,手指都快戳到我的眼睛。
只要涉及到她奶奶,这丫头就很容易激动。
“嘘!伯母睡着了。”我把手放到了嘴边,冲徐雅娴做了一个嘘声的动作。
“故弄玄虚。”徐雅娴紧咬着牙根儿回应,到底不敢再大声嚷嚷。
“随便你怎么说吧!”我不想跟徐雅娴争吵,可必要的提醒还是要讲的,“如果你不想再出事,最好不要动那根细绳,今晚离这间病房远一点儿。对了,最好找个男人陪着,女人阴气重,没阳气压着我怕有危险。”
一开始的时候,徐雅娴只是紧咬着嘴巴、直瞪着我的脸。
当说完最后一句话时,她却嘲弄道:“找个男人陪?可我没有男朋友,这怎么办呢?帅哥,你今晚有没有空儿啊?”
“我没空。”我干净利落地拒绝。
“呵呵,真没空还是假没空,我看你是想欲擒故纵吧。”徐雅娴指着我的鼻子,喷了我一脸唾沫,“昨天还色迷迷地盯着我看,现在又说要什么男人陪,哪来的男人,不就是你吗?我看这才是你三番五次来探望我奶奶的真实意图吧。”
我无所谓地耸耸肩膀,本想讽刺这丫头一句自我感觉真是良好,想想还是算了,这丫头太能纠缠。
“雅娴,你说什么呢?林坤是一片好心,你怎么能这么没礼貌?”一旁的徐多宝是看不下去了,出言斥责道。
“算了,算了。”我拍了拍徐多宝的肩膀,示意他别动怒,“老徐,我刚才说的话你都听到了吧,一定记得要按着我说的办。晚上你就多受累吧,你侄女一定忘记你是男人了。”
“臭流氓!他是我二叔。”徐雅娴气恼地叫嚷。
我头也不回地走出病房,将一根儿手指竖在耳边轻摇:“二叔就不是男人了吗?”
回到家,我一头就歪倒在了床上。
当我从睡梦中醒来时,时间已经到了下午。
唐嫣有事出去了,草草吃了点东西,我一个人在家里发呆,脑子里全是阴灵的事。后来,实在待不住了,就到了徐多宝的古董店里,一来是看看这小子有没有再偷偷溜出去,二来是商议商议解决之法。
“老板,这个花瓶怎么卖?”
此时,徐多宝正好在仓库码放物件。一个四肢粗壮、肚大腰圆,一看就是个暴发户的家 伙,不知什么时候溜达到了店里,他正站在博古架前,手指向上面的一个翠白玉瓶。
“这位老板,这不是花瓶,而是魂瓶!”我颇有些不屑地回答。
在这世上总有些什么都不懂的家伙,仗着自己有点几个臭钱,就跑到古董店里来充大爷。当然,放到平常我最喜欢的就是这样的客户,因为他们的脑门上分明刻着冤大头三个大字,可我今天显然没有这个雅兴。
“魂瓶?这破玩意儿,有点意思。给我来俩。”
我听了这话,鼻子好悬没气歪了。我听得出来,暴发户这是拿魂瓶当花瓶来买了。
魂瓶又称“谷仓罐”、“堆塑罐”。它由汉代的五联罐演变而来,是中国长江中下游地区三国两晋时期墓葬中特有的随葬品。
但它之所以被叫作魂瓶,是因为它还有着另外一个作用,即跟镇魂镜一样,在墓穴当中充当镇魂收魄的法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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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发户见我没有搭话的意思,便将厚厚一沓钞票从皮包里面拿出,放到手上弄得哗哗作响。
我一看这架势,呦呵,臭显摆。
几步走了过去,一只手就将他拎了起来。
那暴发户一边挣扎,一边嘴里不干不净狂骂:“我日你爷爷的,小子,你知道爷是谁吗?我告诉你,你摊上事儿了,你摊上大事儿了……”
别看暴发户块头挺大,在我手里也就是一块肥猪肉的重量。
“哎,林坤林坤,你这是干嘛啊,好好的生意干嘛不做啦呀......”徐多宝闻声跑了出来,却发现顾客被我给赶了出去,这还不把他急坏了。
我压根不理会他,把他提出店门后一甩,手冲着街口一指,恭敬地说道,“抱歉了兄弟,小店打烊了。你到街口那边,那里有家店专做好货,五块钱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