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式签下合同后,安以农开启了闭关模式,练习的却不是原主出道曲类型的歌曲。
“你不练习原主的歌曲吗?”
“不了,用烟嗓唱原来的青春偶像歌曲,就像是在牛身上套马的脑袋。这个声音更合适唱带故事性的歌曲。”
略微声控的安以农简直爱上此世微微沙哑的嗓音:“就像是被珍珠贝细细打磨的沙砾,虽然还不圆润,但已经能看到温润珠光。”
系统怀疑自己的宿主是水仙转世,他这样迷恋自己的嗓音,前所未有。如果让宿主穿成以声音著称的鲛人,是不是他别的事都不干,一天到晚光唱歌了?
“但是,万一……”
“嘘。”白皙的手指压在红润的唇上,他看着系统,而系统仿佛能从这双眼睛里看到深藏的傲慢——对自己绝对自信的傲慢。
“相信我。”
安以农安心准备综艺,小日子风平浪静,他所在的公司却是风雨飘摇大厦将倾。
这个成立也才五年的小公司正经历着前所未有的离职风波——短短半个月,公司已经走了三分之一的人,其中大半都是已经闯出名气的艺人。其他艺人和幕后人员也在蠢蠢欲动。
更大的公司,更好的资源,更多的机会。
“谁能拒绝?我不能。”
某间酒店某个总统套房,刚刚结束第二期《我行我秀》录制的张若君和经纪人说了自己的打算:“我要解约。”
“祖宗,就算你有这个打算,也不要现在就提出来,平白得罪人。”经纪人被张若君吓了一跳。
他在娱乐圈久了,奉行的是‘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那套,何况这个公司对张若君不薄,虽然没有给他找资源,但是请最好的老师教导他,安排衣食住行,连合同上的限制都很宽松。
“有什么得罪人?我又不是星光娱乐捧的,我是赵先生……算了,我和赵先生也没联系了,说这个没意思。现在环宇娱乐希望我马上转,新的合约,新的助理,新的保姆车……什么都准备好了,只等我过去。”
对方的‘希望’是‘希望’吗?那是‘要求’。艺人的脊背在资本面前总是难以挺直。
“杰森。”张若君握住经纪人的手,“而且,我听说他们也在接触其他人。”
他报出几个名字,都是类型差不多的流量,更是竞争者。张若君对自己的认知很明确,资本造出来的收割机,不需要什么实力,只要足够吸粉。
他赚的就是快钱,几年赚够一辈子。
“良禽择木而栖,我总得为自己的未来打算。”他为自己找好了理由。
违约金给了,那么他也就不算对不起公司了,张若君心想。再说了,娱乐圈本就是笑贫不笑娼的地方,只要他火着,就没人敢说他什么。
“你可以晚几天,只是几天。”经纪人说。
张若君却摇摇头,他知道一些内幕:“这件事明摆着就是新太子爷的报复,环宇集团的小陆总他要赶尽杀绝,星光娱乐迟早会被收购或者破产,我继续留在这里也没用。”
流量时代稍纵即逝,他要抓住每一个可以抓住的机会。
“我绝不和‘柯以农’一样,有捷径不走,非要自己找苦头吃。”张若君心想。
他觉得自己比另一个顶流其实不差什么,只是现在这个公司太小了,限制了他。现在要去的公司更好,更适合他。
浅水养不出真龙。
“你要不要跟我走?”张若君突然问,带着熟悉的经纪人去更有安全感。
经纪人先是一愣,继而沉默。
看到经纪人的表情,张若君很是惊讶:“你不会还想留下来吧?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是这么重感情的人?”
“总经理对我有恩。”经纪人有些为难。
“不管你要不要走,我是肯定要走的。”张若君心思已定,他被新公司给出的条件炫花了眼,再看不见其他的。
经纪人虽然更老道一点,但他也知道如今这家公司难有机会保存。覆巢之下无完卵,他也该早点为自己打算。
在房间走了两圈之后,经纪人一咬牙:“我跟你走。”
“对了,柯以农……”张若君突然提到这个人。
“他?听说他被丢进了网综,以后和你不是一个层面的人了。怎么突然提起他?”经纪人奇怪道。
经纪人当然知道柯以农,要不是这人被废,张若君还没那么容易出头,他这会儿好些代言都是以前柯以农的。
这件事圈子里都知道,很多艺人开始警惕自家助理就是从这儿开始的。
张若君想着之前见到的‘柯以农’:“没什么。”
一段时间不见,变化真大。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他不会就此沉寂。
“希望只是我多想。”
九月六日,安以农参加综艺的日子。
那个节目的录制在外省,他坐凌晨的班机到达陌生城市,刚走出飞机场就有节目组的人来接。
“柯老师早上好,吃了没?”
“早上好,已经在飞机上吃过了。”
安以农和工作人员打着招呼。在这个车上还有一个嘉宾,拉着行李箱风尘仆仆,箱子上还贴着航运的贴纸。
“嘉宾里真有他啊。”安以农眼睑半垂,长而浓密的睫毛让人看不清他的眼睛。
车上的另一个嘉宾竟是赵泽心心念念追逐两世的白月光,实在巧得如同戏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