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特加冷汗瞬间渗了出来,他缓缓举起手:“没,没有……大哥。”
“利口酒背叛组织,你那么高兴做什么。”
“可不是只是疑似背叛吗?”伏特加哼哧几声,“而且只是说把人带回来……”
琴酒放下枪,从口袋中拿出香烟点燃,放到口中:“我怎么不知道你跟利口酒关系那么好。”
伏特加松了口气,他转过身,露出个讨好的笑:“这不是因为您——”
“你觉得利口酒是我的什么?”琴酒突然问道。
伏特加笑僵在脸上,心里疯狂头脑风暴,大哥这是要大义灭亲来问他要个肯定?
那他这是说还是不说?
对上琴酒毫无感情的绿眸,伏特加觉得自己撒谎也编不出什么东西,他小心翼翼地道:“大哥,虽然小大哥确实比较叛逆,但他背叛组织的可能性真的不大,我们下手是不是不需要太狠……”
琴酒:“?你再说一遍。”
“大哥,利口酒他还小……”
“利口酒比你爹还大。”
琴酒深吸一口气,强忍着想把伏特加一枪崩掉的冲动,直接将烟丢在地上,转头就走。
他果然是魔怔了才会跟伏特加说这种话!
利口酒既然离开了横滨,那么只有两个选择,一是外逃,二是回组织。能从朗姆的截杀中逃出来,说明他不是单人行动,波本八成在旁边。
那家伙会怎么选择?
琴酒难得坐上自己爱车的驾驶座,发动汽车,不顾伏特加“大哥等等我”的喊叫,直接驱车前往特殊据点。
BOSS对实验体的痴迷程度必定不会让利口酒死的那么轻松,那么作为后辈的最后报答,琴酒不介意亲自送他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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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室透开车开到一半就被迫停下,他的前方是熊熊燃烧着的烈火,一辆警车翻到在路中央,挡住了两边的去路。
这里已经不再是市区,来往的车辆并不多,但依旧有不少群众围过来,对着这罕见的场景指指点点。
“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啊,怎么警车开着开着都能烧起来,警察也太不谨慎了吧?”
“好像是个年轻的警察,跑是跑出来了,看着烧得有点惨。”
“人呢?救护车应该到了吧?”
“应该有人叫了,至于人,这不是倒在那边,咱们都不懂医术,也不敢乱动啊!”
安室透心中一紧,呼吸不由得急促起来,他开门下车,快步走到路边,只见围观人群让出的空地旁,一个穿着警服的青年正侧身倒在地上。
他的后背被火焰灼出了焦痕,但因为跳车及时,正面并没有受到什么冲击,只是有少量鲜血和擦伤。
安室透一眼就认了出来,这是他的直系下属之一,是一个工作很认真、且警惕很高的小伙子,叫作山下阳。
金发卧底一瞬间察觉到了阴谋的存在,他死死地捏着拳头,朝旁边人笑道:“能借我一下手机吗?我想打个电话。”
旁边的大婶斜着眼睛看他:“这么大的人了出来不带电话的吗?”
“抱歉抱歉,这对我很重要。”
安室透先拨打了急救电话,接着手速极快地编辑一封常人看不...
懂的加密信件,发到松田阵平的邮箱。
他已经终止了任务,不应该有他手下的警察出现在这条路上,警视厅那方肯定出了什么岔子。
松田阵平虽然与他对接,但表面还是属于搜查一课,算是更为隐蔽的暗线,与他联系更为安全。
将手机还给大婶,安室透突然觉得脊骨一凉,一种战栗感从脚底上升,他下意识一个俯身,向右翻滚。
只听见不知哪里来的枪响,一个冒着烟的子弹落在了他刚刚所处的位置。
“啊啊啊!有人开枪!要杀人了!”人群中不知谁叫了一声,顿时群众慌乱作鸟兽散,将躺在地上的山下阳也暴露了出来。
安室透暗道不好,条件反射一个飞扑过去将山下阳带到一边,下一刻,又是一梭子弹袭来,钉在地上。
——这个杀手是奔着他和山下阳来的。
——他的身份暴露了!
这是安室透的第一想法,电光火石之间,他又抱着警察躲开了三发子弹。在头脑中计算出子弹射来的方位后,安室透迫不得已选择抱着山下阳冲下旁边的小山坡。
“轰”得一声从他身后出来,掀起巨大的气浪。
将下属平放好,安室透再次冲回车道,此时枪声不再,只留下正熊熊燃烧着的两辆车。
安室透跑回不知何时被点燃的车旁,副驾驶的门被打开,陷入假死状态的神谷哲也不翼而飞。
“该死的!”金发青年一拳捣在地上,这场袭击太过于突然,让他甚至无法立马想到可以怀疑的对象。
突然,想起利口酒塞给他的纸团被他随手放在夹层中,安室透不顾着可能发生二次爆炸的危险,一脚踹开车门,扫出几个纸团。
幸好这辆车的夹层密封效果蛮好,除了最外面露出一角的纸团被点着,其余的都完好无损。
而被点着的那个——Bac……?整张纸只能看见这三个单词,安室透手一搓,就成了灰。
将其他纸团放到口袋,已经灰头土脸的卧底冷静地翻下小山坡,如同山下阳一般躺平,等待救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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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独自行动的若竹直树抱着自家前辈狂奔上了自己开来的豪华版名车,小心翼翼地把神谷哲也平放在后座上。
面色苍白的青年任由他的动作,两只手交叠在胸前,没有任何转醒的迹象,若竹直树心想着这可能就是前辈计划中的一环,要到特殊据点后才会清醒。
他将刚才拍摄下来的照片放到夹层,接着火速启动车辆,以最快的速度绕道前往目的地。
“前辈,前辈~我是不是你最有用的后辈~”若竹直树心情很好地哼着歌,在暮色中驶向据点。
“琴酒那个死人脸不顶用,伏特加他只会开机车~只有我,只有我百加得~!”
他丝毫没有注意到,在后座平躺着的青年,随着车辆的颠簸,本就不牢固的绷带下缓缓渗出的血液染红了胸口,且原本就细不可闻的呼吸越来越微弱。
二十分钟后...
,汽车优雅地甩了个尾,停在据点工厂旁,此时天色已经黯淡,依稀能看到几颗星子。
若竹直树愉快地打开小冰箱,取出前辈最爱喝的可乐,接着欢喜地叫道:“利口酒前辈,任务完成啦,可以起来了!”
“利口酒前辈,那个金毛小子就是胆敢威胁你的警方卧底吧,我真的不能提前把他给干掉吗?”戴着眼镜看起来一脸斯文的青年口中说着让人不寒而栗的话,语调轻松。
见利口酒还是没反应,若竹直树突然鼻翼翕动,一股淡淡的铁锈味出现在空间内。
若竹直树脸色一变,连忙下车打开后门,只见神谷哲也不知何时从座位上跌落下来,正躺在地上。
他连忙将可乐随手一丢,过去把神谷哲也扶起来,却见青年胸口处一片暗色,呼吸弱不可闻。
若竹直树:“??!!!”
不可能啊,明明刚刚他抱着前辈的时候,没有察觉到前辈胸口处有伤啊!
难道他开车开过火了,直接把前辈给颠出内伤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