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那个什么安格斯……是组织里的人?我怎么感觉代号成员里没见过他, 该不是耍诈的吧?”
伏特加亦步亦趋地跟着琴酒往停车场走,低声问:“还是他跟谁有什么关系?”
琴酒叼着烟,手上一道狭长的伤口渗着血, 被他另一只手随意抹掉:“只是以为看到了一个叛徒罢了。”
那背影如此熟悉, 但偏偏除了背影,无一处相似。
眼里含着微笑的异瞳青年动手时, 条件反射用的是左手,而利口酒使用武器除了钢琴线外都是右手。连着几番试探下来, 琴酒不得不承认这家伙与利口酒还是有着不少不同之处。
琴酒至今也没找到任何有关利口酒的痕迹,但看百加得疯狂的样子,他敢肯定那家伙哪怕是活着, 在BOSS手中也讨不了好处。
他不相信利口酒算不到这一步,但琴酒依旧无法理解利口酒的想法。
没能亲手杀死他,真是太可惜了……
银色长发的杀手眼中闪过一丝阴冷:“这种类型的代号大多是北欧地区的成员,安格斯既然来了日本, 就说明那位大人有新的动向。”
伏特加“哦”了一声:“那看来以后还有合作的机会?”
他感慨道:“不得不说那家伙的眼睛确实蛮好看的, 就是大哥……咱直接说把眼睛挖出来,好像有点影响日后合作的感情?”
琴酒深吸了口烟:“闭嘴,那家伙这次的任务目标就是我们。”
任务地点可以通过权限查询, 如果安格斯没有一个合适恰当的理由出现在电玩城,那么琴酒就可以百分百确认安格斯是奔着他来的。
因为利口酒的缘故,哪怕琴酒在组织里兢兢业业干了十年, 他在BOSS心中的信任度依旧比不过朗姆和贝尔摩德, 但琴酒没想到BOSS竟然会通过这种方式来试探他……
真是令人窝火啊。
伏特加没细想那么多, 他就觉得安格斯看着蛮漂亮, 实力还不错, 指不定日后可以好好发展发展感情, 毕竟组织里的神经病太多了,他完全不想跟基安蒂那群疯子打交道。
听琴酒那么说,他才“咦”了一声:“安格斯是来找我们的?我看那家伙好像是来电玩城里其他的人的,毕竟看起来一副怕冷的样子,还把外套给别人披上。”
“把外套给别人?”琴酒的动作顿了顿,他当时的注意力在安格斯身上,并没在意旁边的杂碎。
伏特加点点头:“对啊,那件白色的羽绒衣,这大热天的能带那种衣服的也就他了,好像是盖在两个孩子身上。”
组织里的成员会有那么好心吗?更何况是一个从北欧刚过来的,对日本不甚了解的家伙。
琴酒松开开车门的手,径直往停车场外走,伏特加跟上去,与他一同站在可以望见电玩城正门的地方。
银发杀手看着陡然被警车包围的电玩城,眼中闪过一丝杀意。
伏特加低呼一声:“那家伙好歹毒!如果我们还想去电玩城探查安格斯的动向的话,指不定...
这时候就被警察拦下来了!”
他殷勤地道:“大哥神机妙算,知道受伤后不宜露面,还好我们直接选择去停车场,不然就中他的计了!”
实际上确实没想到这茬的琴酒:“……闭嘴!”
“话说大哥,刚刚落在地上的血迹我已经用尘土把它踢掉了,警方不会起疑的!”伏特加在闭嘴前又坚强地夸了自己一句,努力想要表现出自己没有拖后腿的样子。
琴酒冷冷地给了他个眼刀,完全没有想要夸伏特加的样子。
憨憨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本想着去调查那两个接受安格斯外套的小孩的身份的琴酒,在看到警方后,也暂且默认了伏特加的猜测,他重新甩了甩手,拐回停车场,心中对安格斯的厌恶又深了一层。
----
神谷哲也不知道在某些方面,安室透进入与论坛的沙雕们达成了思维一致,更不知道江户川柯南和灰原哀险些因为他的外套出师未捷身先死。
他此时通过论坛将好不容易完成的维护任务提交,论坛跳出个提示框表示他这一关算过了,之后还要继续努力。
神谷哲也:“……”努力个鬼啊!他不想干了!
“等我回去再找你麻烦!”墙角下,青年一手拽着围巾,一边对着空气咬牙切齿地说了一声,接着直接跳转到已经修复好的本体,任由宝石将马甲给原地消解掉,后者重构后便可以直接回到乌丸莲耶的府邸。
——论坛出产的玄学产物就是靠谱。
而急匆匆解决掉案子,拉着灰原哀冲出来找人的江户川柯南,只看到了有过存留痕迹的一片空地,上面的足迹全都被损毁,完全没给他们任何试探的机会。
江户川柯南咬着牙:“还是晚了一步!”
“晚了也好,三个组织成员,大侦探,你想送命可别带上我!”灰原哀双手抱着折叠起来的羽绒服,叠起来也显得很厚重的羽绒衣遮住了她的大半视线,让小姑娘只能微微仰着头,用下巴撑在衣服上。
他们两人本想追出来看看那个叫安格斯的神秘组织成员与琴酒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结果电玩城内陡然发生的命案让所有人都无法脱身。
“说起来,要不是琴酒那家伙突然出现,那家伙的手法暴露还要废一番功夫。”江户川柯南推了推眼镜,“你真的不认识那个安格斯?”
“关于安格斯的酒名我只能想到一个,阿伯丁·安格斯,苏格兰威士忌和蜂蜜酿为作料,是一种上好的利口酒——利口酒诶!”
灰原哀:“虽然你说的很有道理,但我真不认识。我在组织里也只是一个研究成员,怎么可能认识那么多行动组的!”
“可是很奇怪啊……假设他是提前来蹲守琴酒的话,那为什么要在电玩城待那么久?”江户川柯南嘟囔着,“如果是来找神谷哥哥的,他除了那句警告我的话外,也没有其他的动作。”
“而且你不觉得他把外套盖到你头上,并且在琴酒来的时候还拽了一把的行为很可疑吗?”
灰原哀:“是是是,很可疑,他知道你是工藤...
新一,没道理不知道我是雪莉。但这能代表什么?他保护者我们不被琴酒发现这一条,难道就可以推出老师的信息?”
小姑娘有些焦躁不安,陡然见到琴酒等人,在无法确认他们有没有离开这个地方之前,她总觉得自己处在危险之中。
江户川柯南还是很踟躇,安格斯近乎前后矛盾的行为,让他无法确认是敌是友,但唯一可以肯定的是这家伙跟神谷哲也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还有……为什么穿了很久的外衣没有染上体温的温度?那人靠近时令他毛骨悚然的寒凉是体质问题?
最后,在地上刨了半晌也没找到蛛丝马迹的小侦探遗憾地道:“我们还是回去检查一下外套吧,万一有毛发残留呢?”
----
而另一边,回到本体的神谷哲也在医院里睁开了眼睛,他手下意识一动,被插在手背上的输液针给刺了一瞬。
距离他发烧昏迷已经过去了近一天的时间,持续的高烧让身体陷入了一种格外难捱的疲惫,仿佛被百加得念叨了一天又被老贼丢去连轴转了N个主线剧情任务,让人完全不想动弹。
神谷哲也用没挂针的那只手拽出腋下的体温计——38℃,很好,以他的体质来说能烧到这个程度,在普通人那已经是四十往上走的高烧了。
他虽然体质特殊,但不代表神谷哲也不会生病,甚至说一旦他生病,想要恢复的时间比正常人更久——抗药性真是一种奇妙的东西。
呼吸还有一种炽热的感觉,咸鱼感觉睁着眼睛都累,他也不想叫人,只是挪了挪身子,想继续睡。
还不如在五号那边浪呢,这感觉也太糟心了。
可是不行,发现他动作后,在一旁打哈欠的松田阵平直接按住他的上臂:“喂,你动作轻一点啊,血液都倒流了!”
神谷哲也直接上手把针给拔了,他动作很快,干脆地接了句:“这样就不会倒流了。”
松田阵平:“……”这哪里来的逻辑鬼才?
松田阵平有些想说教,但看着青年惨白惨白的脸色,一时间也说不出口。
卷发警官从旁边抽了纸巾压住他被针带出的血液,也没说让护士来一趟的话,而是直接道:“睡了那么久,你还困的话,要不吃点东西再休息?”
神谷哲也不情不愿地想歪回去,过了两秒才反应过来自己这拿的还是失忆剧本,他礼貌地点点头:“麻烦松田警官了。”
“难得听见你说话那么客气。”松田阵平还记得第一次见面时,神谷哲也理直气壮地要去吃自助餐的模样,他站起身,“我给你去打碗海鲜粥?”
神谷哲也垂死病中惊坐起,连忙阻拦:“那不必了,我觉得我可以自己去。”
他回本体可不是为了喝稀粥的啊!这不好好吃上一顿,也太亏了。
松田阵平停住脚:“你去哪?”
“我觉得我可以跟你一起出去吃,现在这种程度的烧没必要待在医院。”神谷哲也表情虽然没什么变化,但无形也透露着一种真诚。
松田阵平有些无奈:“你一个晚上都没褪烧,现在还出去吹风?等下吃完粥吃药还差不多。”
神谷哲也:“药对我没用!”
...
松田阵平挑眉:“你想起来了。”
嘶,两个号切来切去,险些记错剧本!神谷哲也连忙摸了摸自己的额头,装作有些茫然的样子:“我也不知道……但好像就是这样的。”
这真的是大实话,感冒药、退烧药,他就是当饭吃都没用。
松田阵平不知道信了没信,只是象征性的问了一句:“其他东西有想起来吗?”
神谷哲也摇摇头。
“还真是个大麻烦……”松田阵平嘟囔一声,从旁边的小柜子里掏出一顶假发,和一些化妆品,然后坐在小凳子上。
他还记得要隐藏神谷哲也的组织身份,只是说:“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要易容,但证件上是那样的,我现在还是给你上层伪装安全。”
神谷哲也抬起手摸了摸头发,才发现自己的假发已经被摘了下来。
“这里是保密性很好的医院,你也不用担心。”
松田阵平边说着已经开始动手,他将金色的假发给神谷哲也扣上,开始细细地给他化妆。
神谷哲也感觉脸上很痒,有点担心松田阵平的技术:“……你真的会吗?”
“别小看我啊,我手法还是不错的。”松田阵平懒懒地道,“我有一个幼驯染,那家伙成天在女孩子堆里散发荷尔蒙,为了撩女孩子化妆什么的超级熟练,我看着看着都会了。”
“哦对了,你其实认识他,他叫萩原研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