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十二月十五,早晨十点,神谷哲也从床上蠕动,探出个脑袋。
东京地区的二月和十二月的温度差的并不多,但诸伏景光说要降温,那确实是降了许多,起码现在看窗外是一片白色。
——下雪了。
神谷哲也觉得很离谱,但主线说要下雪,那米花町就下雪,好像也没什么毛病。
咸鱼将诸...
伏景光放在旁边的衣服拿起来,慢吞吞地套上,房间有打暖气,并不冷。
他现在吃的穿的都是诸伏景光花钱,蜜汁有一种吃软饭的感觉,然后一想想诸伏景光是拿警视厅的工资,神谷哲也就不由得感觉迷幻。
#拿警视厅的工资养黑衣组织BOSS#
好像有哪里不对?
神谷哲也出门,早餐被放在保温箱里,旁边还有小纸条,示意诸伏景光没回来可以拿冰箱里已经做好的食物去微波炉加热。
下附微波炉的使用方式,还贴心地告诉他吃完后要把盘子放到洗碗台,他回来收拾。
神谷哲也:“……”不至于,这真的不至于,他会被养废的吧!
早餐煮的还是偏中式的粥,外加了个煎蛋和甜点,算得上很良心,神谷哲也吃了大半,将面包分到盘子里,端回房间。
十一点,小黑“啪叽”一声撞在了玻璃上,拴在它脖子上的游戏机随着重力下拉,把整只鸟给带了下去。
神谷哲也打开窗,探头望,见它艰难地扑腾着翅膀飞上来,然后默默把盘子里的一半面包给拨了出去。
今天小黑还没变色,乌漆嘛黑蹲在雪里吃面包,神谷哲也揪下游戏机,忍不住吐槽道:“我真怕你哪天给人狙了。”
小黑“嘎”了一声,抖了抖翅膀,示意它非常行。
神谷哲也懒得理它,关上窗,拿着游戏机去鼓捣。
百加得那边还没给他发简讯,说明东西还没准备好,他没必要那么急着去当带恶人……嘶,还应该让百加得准备点营养液,万一把安室透他们给饿死了,那真的不行。
咸鱼想了几秒钟,就愉快地把这些都抛到脑后,开始折腾小黑整来的游戏机。
------
“看!果然是乌鸦!”
阿笠博士宅,萩原研二和诸伏景光一早就翻墙溜了进来,蹲在灰原哀的工作间看监控。
刚刚放完春假就跳到十二月,小学生们又撞上了周末,灰原哀和江户川柯南也聚在一旁,边监控着安全屋,边讨论着话题。
监视器是昨晚诸伏景光装上去的,位置很隐蔽,但只能看到神谷哲也的窗口处——这也够用了。
四人看到乌鸦撞上玻璃又滑落的滑稽模样,完全没有露出任何笑容,皆是一脸严肃。
江户川柯南拖动监控,试图找个好角度看神谷哲也的嘴型,但因为距离太远,实在是看不清。
不过从肢体语言上看,乌鸦显然是得到了什么回应。
“乌鸦身上带着什么东西?”萩原研二凑近看,“监视设备?感觉有点大,总不可能是炸弹吧。”
“太模糊了看不清,但老师显然是有准备的……他果然被控制了。”灰原哀坐在一旁,抿着唇,“可是我不知道组织有这项实验成果。”
“APTX4869并不算精神控制类,如果安格斯是从国外回来的话,很有可能是组织在国外的研究产物。”江户川柯南也很难受,“神谷哥哥……我当时要是知道,就应该直接阻止他出国的。”
他现在还没找到那个所谓的“五条”,但是一想到神谷哲也跟他告别后就遭此大难,善良的小侦探就骨鲠在喉。
他们已经把短短的监控拉了几个来回,神谷哲也主动开窗拿到乌鸦带来的东西,在给它吃食物的时候,确实有交流的迹象。
诸伏景光:“我跟前辈相处没有发现他有自言自语的习惯,应该就是在跟乌鸦交流。”
“可这说话时间也太短了!”
“可能因为小神谷一直待在房间里没动,而且小诸伏也没跟他交流什么情报吧。”萩原研二手搭在诸伏景光肩膀,“是这样?”
诸伏景光点点头:“前辈让我不要跟他说情报...
,同理他也不会跟我说,但是他确实一直在暗示我什么。柯南君,信息我已经发给你了。”
江户川柯南摸着下巴:“啊,我看到了,但信息太少,我没法确定。”
神谷哲也毕竟有人格分裂的病例在前,对时间认知紊乱也正常。但他多次强调,众人都倾向于他在传递什么信息,只是……为什么要强调十二月十五日呢?
今天难道会发生什么?
几人讨论了一会,没什么头绪,但还是打算先制造一些假情报告诉神谷哲也。
如果神谷哲也一直消极地待在房间里,保不齐组织的人会不耐烦提前下手,为了他的安全,几人不能完全将信息藏住。
“安格斯还联系不上吗?”
江户川柯南摇摇头,他这两天给安格斯发了十多条信息,全部石沉大海,倒是灰原哀跟百加得还能说几句,但都是带着阴阳怪气的味道。
百加得似乎完全看不上他们的调查,直接询问神谷哲也的位置被拒绝后,他就不再回复。
灰原哀语:“那家伙就是个痴汉,碰到老师完全没有理智,成不了大事。我都不知道他怎么还能在组织里待着而不是被干掉。”
然后还有一个事情——
“我还是联系不上zero,他可能真的出事了。”诸伏景光紧绷着道,“我现在不能理解的是,既然组织已经知道神谷前辈的位置,那么还要找Zero问些什么?他不应该会暴露警察的身份。”
萩原研二刚想说什么,他的手机就响了,打电话的是松田阵平,后者直接来了一句看简讯就挂掉了电话。
众人凑过去看。
【降谷的车在东京湾被发现,已经全部报废了,调查过监控,我把它行驶过的路线图发你。他手机没有信号无法精准定位,但消失的地点仍在米花町的范围。我们已经准备好了人手,有特殊发现请务必联系。保重!】
信息很简略,但其中的紧迫之意谁都看得出来。
诸伏景光脸色一白,修剪得整整齐齐的手指嵌入掌心,激起疼痛,但还是冷静地道:“先看路线图。”
萩原研二将地图传到电脑上,众人围在一起,互相讨论。
诸伏景光摸了摸胸口,不知道为什么,他虽然有着一种不安的感觉,但并不是特别强烈。
Zero肯定不会出事——他坚信着。
------
下午两点,乔装打扮后的若竹直树将一车安格斯指定的物品送到了位于林中的安全屋。
从安全屋里走出来个满脸胡子渣、略显狼狈的男人,局促地搓了搓手:“百加得大人,我来帮你搬东西的。”
若竹直树摘掉帽子和墨镜,皱了皱打量着这个男人:“外围成员?”
男人点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恐惧:“我叫久武阳勇,安格斯大人让我留在这帮忙。”
听到这个名字,若竹直树终于从记忆里捞出一丝印象:久武阳勇,通缉犯,抢过银行还连环杀人邻居一家,是个不折不扣的人渣。
没想到竟然是在组织当外围成员,还被安格斯抓了壮丁。
都是犯罪分子手里干净不到哪去,若竹直树皱了皱眉,示意他去搬东西,自己则是走进安全屋去找安格斯。
安格斯让他带的东西五花八门,从病床、营养液和审讯的装置,到各种甜品和洗漱用具,一副永久性鸠占鹊巢的模样。
若竹直树想起那张与利口酒类似的脸就堵得慌,但他确实被安格斯给拿捏住了。
前辈到底被那群家伙藏在哪里了!若竹直树咬牙切齿。
他实在太想问问利口酒前辈这个安格斯跟他到底什么关系,但最近事情实在是...
太多,若竹直树也抽不出时间去跟那些警察周旋。
绕过玄关,若竹直树看到靠在沙发上看电视的安格斯,后者依旧穿着厚实的衣服,大围巾遮住了半张脸,黑框眼镜将异色瞳遮得严严实实,从外表上看和神谷哲也又分开了许多。
明明一副怕冷虚弱的样子,却没有开暖气,若竹直树看了看窗外厚厚的雪,心里又骂了一句脑子有问题。
他冷着脸走过去:“东西我都给你送过来了,没事不要打扰我!”
“这不行。”安格斯抬起头看他,“你想不想做个实验?”
若竹直树眉头瞬间皱起来:“我不想!”
利口酒就是被组织恶心的实验害得那么惨,若竹直树听到这个词就犯恶心,他厌恶地道:“你想对谁做什么都跟我没关系,别到我面前来。”
“不是对你下手,只是想请你欣赏一下。”安格斯换了个姿势,翘着二郎腿升了懒腰,看上去慵懒得仿佛下一秒就能睡着。
若竹直树莫名有种不好的预感,他看着安格斯冷笑一声:“欣赏?”
安格斯:“毕竟参与实验的成员可是有你的老熟人。”
“老熟人?”
“波本威士忌。”安格斯抬头,笑着看他,“熟悉吗?”
若竹直树脚趾蜷缩一瞬,很快又放松下来,他抿着唇:“我跟他不熟。”
话是这么说,但若竹直树跟波本还真的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他们互相抓着对方的把柄斗了十年,后者还是利口酒点名让他隐藏真实信息不要告发的人。
这换算一下,就是前辈的手下。
更别说波本自身的实力也不弱,脑子也好,在组织里晋升得很快,若竹直树不少情报来源都是通过他。
可这家伙怎么落到安格斯手上了?难道是他搬的那三个蒙住脸看上去生死不明的人的其中一个?
安格斯“哦”了一声:“不熟吗?那正好,毕竟跟警方卧底熟起来,我也会怀疑你的身份。”
若竹直树脸色更差了,波本那家伙的卧底身份竟然真的暴露了!
他说:“你不需要试探我,我本来就不忠诚于BOSS。”
“忠于利口酒吗?”安格斯没有生气,反而漫不经心丢出个炸弹,“没事,毕竟谁也没说过利口酒背叛了组织不是吗?”
若竹直树咬着牙:“你什么意思!”
“你不需要知道什么意思。”青年站起身,趿拉着毛绒绒的拖鞋走到大厅。
久武阳勇已经将车上的所用东西搬了下来,正战战兢兢地把甜点塞到冰箱,两张病床侧着抬入房间,上面还挂着一堆道具。
若竹直树一看这方向就知道自己的地下基地不保,他看着安格斯,心里更加憎恶。
“三个人,三张床,我可是谁都没亏待。”安格斯嘟囔着,“不过现在只做了NO.1,给你参观参观倒也凑合。”
他晃了晃手中的钥匙,叫住久武阳勇:“你去门口守着。”
男人浑身一僵,畏惧地道:“是!”
立刻放下手中的东西站到了门外,连雪花落在身上都不敢乱擦。
若竹直树怀疑安格斯在这家伙身上绑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不然不至于把一个杀人犯吓成这样。
“因为波本是重头戏,所以说只能让你先看看基尔小姐啦。”
随着地下室的门打开,安格斯略显轻快的声音在空旷的环境下传得很远,若竹直树看着前者往下走,觉得自己的地盘突然变成了龙潭虎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