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他曾为此对安吉拉感受到歉意,而对方却只想置他于死地。
……
短暂的休息过后,凯撒就要回会议室中进行最后一轮的投票。
送来特定的抑制剂需要一段时间,凯撒不确定自己能不能坚持到。
这本不应该,凯撒确信自己昨晚的确注射了抑制剂。
他希望自己能够理智地开完整场会议,而不是被茉莉花的味道蛊惑,做出有悖原则的事情。
如今的凯撒已经有一些易感期的征兆,比如说,现在的他,可以做一次善事,好心肠地将她身上的衣服脱下来,仔仔细细地将她洗干净,然后把她抱到自己那张有着柔软床褥和薰香沙发的休息室中。
再过一阵,他或许会忽略以上种种,直接将她按在草地上,或者蔷薇花丛后。
为了压制这些糟糕的念头,凯撒需要临时标记一个Omega。
萝拉正好。
这周结束之后,新的法令颁布,她会和这个院子中所有的人一样,在睡梦中安静地死掉。
比起即将要接受刑罚以及枪刑处决的安吉拉和尤金妮两只“夜莺”,这样温和又温柔的死亡方式很适合萝拉。
他可以选择不深究她的谎言,让她体面一些。
凯撒伸出手,冷漠命令:“过来,让我咬一口。”
萝拉捂住脖子。
她还残留一点理智,拒绝:“不行,我要留给命定的Alpha。”
愚蠢的话。
愚蠢的脑子。
凯撒将萝拉拽过来,一手粗暴地将她胳膊反剪困在背后,另一只手捂住她的嘴巴,避免这只吵闹的小山雀叽叽喳喳——
他俯身,牙齿并不温柔地咬上对方柔软的脖颈,刺入腺体。
这股温柔、干净的茉莉花很好地抚慰了凯撒的情绪,手下的漂亮蠢货正在拼命挣扎,她的眼泪落下来,将凯撒的手指弄湿,声音听起来像是受伤的白鹤哀鸣。被强制性标记并不是一件舒服的事情,她身上的腺体在本能地排斥,或许比上一次更加严重,凯撒还没来得及与她交换信息素,就感受到她喉咙中发出的愤怒声音。
萝拉体内属于他的信息素还没有彻底代谢完毕,尚保留理智的她无法接受来自凯撒的标记。
此刻的她,就像一只张牙舞爪却对此无能为力的小兽,被天敌彻底压制住之后,只能用声音来表达不满。
咬上脖颈腺体的临时标记只需要两分钟,凯撒任由她咬住自己手指,不容置疑地在她身上留下深刻咬痕。
临时标记成功。
凯撒松开手。
萝拉一声不吭,她伸手捂住自己脖颈,用一种愤怒的目光注视他。
她没有骂出声。
凯撒能想象到她此刻在心里面说什么,大概是“凯撒臭狗屎”之类的脏话。
就像那天,他面无表情地从监听器中听到了萝拉使用一百种方式和语言咒骂他。
那又如何?
她只是一个阿斯蒂族人。
凯撒用丝质的手帕擦拭着嘴唇,垂眼看她:“后天,你也会得到烤乳猪。”
“……不要,”萝拉很有骨气地拒绝,她眼睛含着一泡泪,是疼哭的,她吸着气,告诉凯撒,“天天吃猪肉会腻的,我后天要吃烤全羊。”
凯撒未置可否,颔首。
萝拉盯着他手上的丝帕:“……还有,你把这个给我,我脖子需要止血,我不想得败血症。”
这种绣有萨列里家族族徽的丝帕,凯撒身上备了好多条。
他将这小东西丢给萝拉,紫色的眼睛犹如沉渊。
这个漂亮的、尚不知道未来的美丽废物,抽泣着将丝帕拿在手中,折了两下,捂到自己脖子上——或许因为太痛了,她不停地吸着冷气。
凯撒抱着她的腰,将萝拉抱起来,稳稳放到墙上。
她真的很轻,羽翼未丰,如同伤鹤。
呼吸也如此细微。
顺利得到安抚的凯撒并未和对方告别,转身就走。
穿过黑暗的雪松丛林,远离这片茉莉花香,凯撒顺利地走到会议室。
投票已经开始了。
灯火通明,会议室中一片寂静,刚刚吸过氧的首相坐在高位上,他脸色苍白。
工作人员悄无声息地拉开椅子,凯撒坐下,他握住冰冷的金属钢笔。
在“是否处死官邸中阿斯蒂族人”的选项中,凯撒投了赞同票。
大屏幕上,赞同的票数遥遥领先。
凯撒坐在椅子上,他面无表情。
只是觉着手心骤然一痛,犹如蚊虫叮咬。
他低头,看向掌心。
空空荡荡。
只有五分钟之前、那个小蠢货在他掌心掉的一滴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