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文海的眼睛快速眨动,过了三秒,沮丧低头:“乐哥,陪陪兄弟。”
余乐看他这可怜样儿:“就勉为其难陪你过去看看。”
于是吃完饭后,两人就一起出门叫了辆车,往滑雪场的方向去了。
冬季项目的体育馆不在训练中心,毕竟华国的冬季项目实在不咋地,起步太晚,很多运动都是后来才跟进。
这也导致场馆都是后来才拨地建设。
就京城这寸土寸金的地儿,可是说从牙齿缝里挤出来的一点儿“余粮”,训练场都修到了五环外面。
他们从运动员公寓上车,一路没堵车等到滑雪场也足足一个小时。
程文海给钱的时候手都在抖:“要不是照顾你,我就坐地铁了。”
十足的怨妇模样。
余乐笑:“那行,我坐地铁先回去了。”
程文海一把拉住他:“别别别,开玩笑的,你这人怎么回事儿。”
余乐被哄着,抬头看向了眼前这座室内滑雪馆。
说实话,他对冬季项目的了解真不多,就如同冬天和夏天的距离,冬季项目的运动员无论住宿还是训练都自成体系,像是生活在地球的另外一端,平日里几乎没有来往。
他对冬季项目有限的了解就是滑雪、滑冰,还有雪车、雪橇什么的,说起雪橇,是不是圣诞老人用的那种?
余乐的思维发散了一下,回过神来问:“你说是什么队来招人?”
“滑雪队。”
“哦。”
“不对,自由式滑雪队。”
“?”余乐扬眉,“那是啥?”
这可把程文海乐坏了,连下巴都扬了起来,一边搂着余乐往前走,一边为余乐科普。
等到了滑雪场的大门口,余乐才基本搞明白“自由式滑雪”是什么。
这边程文海说的口干舌燥,一把掀开了大门口挂着的门帘。
冷风迎面吹来,两个人不约而同打了个冷颤。
“卧槽,好爽!”
七月底,京城正热的时候,隔几天下一场“开水”,不但起不到降温的效果,太阳一出来比蒸桑拿还“痛快”。
余乐也就从出租车下来走到这里的功夫,头发都成了缕,衣服黏在后背,热疯了。
如今站在这滑雪场的大门口,余乐顿时有种夏天跳进泳池的感觉,不,比那还爽。
程文海已经在享受。
“这地方舒服啊,这小风吹的,你看我说什么来着,来对了吧!”
余乐不置可否,抬手掀开门帘走了进去。
大厅里更凉快。
守门的是个中年男人,身上穿着墨绿的保安服,备注,长袖外套。
看见他们进来,说:“来参加训练的?”
程文海过去两步:“对,没迟到吧?”
大哥看了眼手表:“就差一点,走左边进更衣室,有人在里面为你们发衣服,赶紧的,这都能来晚。”
程文海急了,拉了余乐往里面跑。
进更衣室前还有个门帘,像棉被挂在门上,掀开一角走进去,里面更冷,气温骤降十度。
余乐还粘着汗的身体像是瞬间起了一层薄冰,拉扯着汗毛根根矗立,鸡皮疙瘩“唰”的起了一层。
这汤姆就有点不爽了。
这次守在门口的是个年轻人,白净的脸下巴削尖,挺俊的模样,看见两人进来,就用目光快速评判了两人的身高体型,然后递了两件大码的滑雪服。
余乐接过这套衣服,红色上衣黑色裤子,没有款式可言,就像余乐八年前去游乐园玩冰雪世界,就那一模一样的衣服。
但衣服拿在手里,手感比较干爽,领口也没什么异味,还留着洗衣粉的味道,该是洗过才发过他们。
自由滑雪队的诚意余乐感觉到了。
穿上衣服裤子,鞋是自己穿来的运动鞋,不过发了两双毛袜子,一身的行头也就齐活儿。
余乐有点迷茫,说好只是来陪“胆小鬼”报名,自己这是在干啥?
“走走走。”程文海拉着余乐的手臂,还贴心地避开了他受伤的肩膀,迫不及待走向另外一个出口。
这出口直通滑雪场,同样挂了个棉被,还有一个紧闭的银色保温铁门。
年轻人跟他们一起过来,在拉开铁门前突然看向余乐笑:“你是余乐吧?肩膀好点儿了没有?没想到你会过来,我都没在报名表里看见你,挺意外的。”
门“哗”的拉开。
更冷了。
余乐眯着眼:“对,我是余乐,师兄认识我?”
年轻人微笑:“十米跳台国内排名前三,还是认识的。”
余乐想着现在是个好机会,就解释道:“我是陪他过来的,我没打算换项,我挺喜欢跳水。”
年轻人轻轻推着余乐,笑眯眯地说:“喜不喜欢,试过才知道,进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