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未方说:“对啊,我也奇怪呢,听说你昨晚上住的白一鸣屋里,刑判你见到了吗?”
“见到了。本来都进了刑判屋里,后来听见争吵声出去,白一鸣不让孙毅进屋。”
路未方眉梢一扬:“白一鸣也是……”
后来路未方解释,余乐才知道,昨天临时“拼房”是柴明提出来,又找的人才在短时间帮国家队员安排了临时住处。温喜德的人脉和面子远不如柴明,被安排着跑了两个房间,结果等队员一来,这事就成他办的了。
这也是路未方会明显表现出不高兴的原因。
安排房间的时候,刑世杰说是想认识一下余乐,白一鸣那边说可以让余乐、程文海、石河住进去,所以一开始安排的是余乐进刑世杰房间,程文海进白一鸣房间。
但后来房间安排从温喜德嘴里说出来的时候,程文海和孙毅的房间就调换了。
路未方到底没有柴明那样的城府,年轻还是个助教,嘴里不太“把门”,余乐一问,他就给秃噜了出来:“昨天光顾着想温喜德站出来抢功这事儿了,倒是没注意你说的换房间的事。有一件事不知道你知不知道,白一鸣其实每年到国家集训队,有“反哺”那意思,我说的你明白吧?”
余乐点头,他知道。白一鸣去国外学技术,回来了到国家队给国家队教练展示,提高国内自由式滑雪的水平。这当然不是白一鸣的想法,而是觉悟更高,真正关心国内滑雪水平的白会长安排,就这一点上,确实很让人钦佩。
路未方又说:“白一鸣手上捏着很多的技术,但他的性格你也知道,谁都不能让他系统的去教,他怎么训练我们就怎么研究,特别被动。
一直到现在,你们来了。
我看温喜德的意思,就是想安排孙毅也和白一鸣来往一下,套个近乎什么的,所以就有了这么一件事。”
余乐听到一半儿其实就明白了,脸色不变,心里叹了一口气。
这事儿说起来……也挺正常的吧。
人心都是肉长的,总会有点儿多多少少的偏心,温教练看他成长那么快,就肯定要找原因,自然就找到了白一鸣身上。
那后面再怎么安排就不奇怪了。
这事儿,理智上能想明白,情感上能不能接受,却是另外一回事儿。
温教练这个人心思太多,太会专营,确实不太讨喜。最关键他“挖”的是余乐的“墙角”,这就让人很难喜欢。
因此在这样的情绪下,余乐说话也变得直接,且有了更多的立场。
“就是我今天早饭提的集训那事儿,柴教这个时候真的适合离开吗?他带着我们走了,留下温教在队里……合适吗?”
这也是余乐的第二个问题。
又或者说,这两件事有很大的关联,让他不得不一起提出来。
路未方叹气,正要说话,就看见一个女孩儿从展牌后面走出来,与程文海迎面撞上的时候,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唱起了双簧。
“哎呀,你们也来玩啊?”
“嗯,下不了山就来逛逛,没想到这么巧。”
“对啊,好巧啊,要不一起吧?”
“这个……”
两个人一起看向路未方。
路未方:“……”
余乐笑。
路未方能怎么办?总不能真把人撵走吧?再说他在这里看着,总不会出什么事,只能点头:“行吧。”
余乐第三个目的达成。√
房姐的出现转移了路未方的注意力,如今又到了游乐区里,之前的话题就再没谈下去。
玩。
开心地玩!
山上的消费是真不低,余乐从来没尝过有钱的滋味,就算比赛拿下6万奖金,那不是还没到手吗?
而且他还想把钱寄回家里,他爸这次生病,家里花了不少钱,正是缺钱的时候。
所以余乐玩的相当克制。
“雪上飞机”?
不是幼稚园小朋友才玩的那种原地转圈圈的玩意儿吗?坐一次38元?唬我不知道价钱是不是?我侄女儿去公园坐一次才10元!
“雪道飞驰”?
坐在轮胎上顺着雪道滑很刺激?有踩着滑雪板从十多米的高度翻着跟头落地爽吗?竟然收费48?喂喂喂开开心心给钱的那个姓程的和姓石的,你们有病啊?
“狗狗拉雪橇”?
不就是巨型阿拉斯加拉车吗?是没见过狗还是没坐过椅子?在场地里转两圈合个影就要35元?狗粮真好赚,谁给钱谁……
然后余乐就看见对什么都没兴趣的白一鸣,默默地拿出钱给了老板,他也不坐车,就蹲跪在大狗身边摸一摸,拍一拍,接着就开始专心致志地“rua”着狗脑袋,眼神是又软又黏。
余乐掏出手机,犯贱地冲过去:“白一鸣,给你和狗狗照张相啊?这大狗太漂亮了。”
白一鸣挪到大狗身边,脸和狗头贴在一起,望着余乐的时候,嘴角高高地勾着,竖着手指比了一个“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