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适应一下就好。”
“就是随便滑滑,您可别动。”
“可以滑,将就将就就习惯了。”
连忙开口,挽留已经在脱鞋的路未方,大家有的跺脚,有的来回走路,有的直接摊手。
路未方看见便笑:“那就走吧。”
他们从另外一个门走出游客中心,就来到了滑雪场外,站在这里往左边看,就可以看见他们平日里训练的雪道。
昨夜里下的大雪将雪道覆盖,就连绳网都一节节地挂上了雪,有工作人员在雪道上忙碌,清理积雪,为明天举办的单板滑雪比赛做准备。
他们步行穿过整个平地,朝着雪道缆车的方向走去。
这座滑雪场曾经举办过世界高山滑雪锦标赛,所以有一条非常标准的高山滑雪道,全长3156米,起点位于山巅的海拔2152米处,整体落差900多米,在国家高山滑雪中心建成之前,这里一直是华国最好的高山滑雪道。
现在高山滑雪中心还在建设,听说目前只是训练雪道建好,国家滑雪训练队的队员大部分都在那边训练,只有自由式滑雪队驻扎在蛤喇子镇的晶洋雪山。
一旦建成,那里将会成为世界有名的高山滑雪道,这里就只能在国内排名第二。
排名第三的就是白一鸣他家的滑雪场了。
余乐上山训练不足十天,又忙着比赛训练,压根就没来过这边。
又或者说,他一个勉强也算是华国自由式滑雪坡面障碍技巧排名前二的滑雪选手,这辈子还第一次坐上雪道缆车。
雪道缆车就像挂在绳子上的座椅似的,头顶只有遮阳的顶棚,可以容下两个人坐的缆车,因为要放装备的缘故通常一个人乘坐。
程文海最先上车,然后是路未方,轮到白一鸣的时候他看了余乐一眼,然后一矮身坐在了椅子上。
余乐让石河先上,自己最后一个上。
在他坐下后,扶手会被放下来,挡在身体前方,起到一个基本的保护作用。
缆车载着余乐缓缓往山上行去,低头就可以看见在初级和中级雪道上滑雪的游客,完全没有技术可言,只要稳住不摔倒就算很不错。
参加比赛的选手,哪怕12、3岁的小孩儿,都会选择前往高山滑雪道挑战这条雪道。
再往上走,圈外的初学者渐少,只有不断从高处疾驰下来的身影吸引余乐的注意力。
余乐的视线随着雪道一路往上,注意力完全凝聚在那如同白蛇蜿蜒,环绕山丘的气派景象上。
在山脚下真的完全想不到,这上面别有洞天,弯弯曲曲的雪道呈现出大自然的瑰丽,以及人力的伟岸。
就这样,沿着雪道边缘一路往上山去,大概是十分钟的样子,余乐看见远处立于山峰上的终点站。
程文海已经下车,抱着滑雪板对他们挥手,迫不及待的兴奋模样感染了余乐,让余乐也生出了迫切想要挑战这条雪道的战栗感。
余乐最后一个下缆车,全员到齐。
路未方转动脖颈,说:“给我做好热身,好好的滑,别丢了国家队员的脸。”
余乐觉得这就不讲道理了,他们是自由式滑雪运动员,又不是高山滑雪运动员,半路上会发生什么事情谁知道呢,连个适应的时间都不给?
从缆车站走出去,又到了游客中心,这里还有小卖部,餐饮店和咖啡店,每个坐在店里的客人都是专业的滑雪打扮,滑雪板立在椅子边上,余乐总觉得这个画面异常地熟悉,就像经常在海报和照片里看见过似的。
大幅的玻璃倒映着蓝天白云,升腾着袅袅白烟的咖啡杯与微笑的人,这是雪山之巅的惬意与浪漫。
再往前面走,就到了出发点。
这里建成了一个原木色木条风格的平台,上有遮掩的芦顶,四方大敞,大概50平米左右。在旁边还接着不少小屋,屋里屋外有不少人,除了工作人员,还有滑雪教练。
这些滑雪教练当然和路未方不同,他们没有编制,属于聘请和打工的方式,主要为旅客提供滑雪指导。
如果余乐滑雪出不了成绩,几年后退役,且没有混上编制的话,就可以到这些地方来应聘工作。
收入还颇丰。
他们走过去后,有人上前想要说话,也有人想要上前招揽生意,但这些意图在他们认出路未方时纷纷消散。
随后,他们又分辨出了余乐等人身上穿的国家队队服,那显眼的国旗锈在胸口上,醒目亮眼,气场都好像凭空多了一米八。
必须二话不说地放行啊!
也有人打招呼:“路教练你今天也滑啊?”
路未方笑:“给拘山上了,就玩玩呗。”
“那今天要大开眼界了。”
“别别别,都多少年没练过,不摔跟头都不错了,体能各方面都差太多。”
路未方原本就是高山滑雪国家队队员,退役后在体育大学修的教练课程,后来就分配到了自由式滑雪队里。这些年一直跟着柴明工作,同时也在筹备自己的职称考,目标是成为一名正式的自由式滑雪教练。
国家队员嘛,就算退役到五十岁,专业能力也比普通人强太多了,更何况路未方也才三十出头,正当壮年。
双方一番商业互吹,待得都心满意足,路未方就像个鸭妈妈一样,吆喝着,带着四只蹒跚学步的小鸭子。
往山下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