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柴明挥着“锄头”明目张胆从跳水队挖下来的“墙脚”,理亏着呢。
结了账离开,张建坤把余乐叫到了一旁,先点了一支烟,好一会才说道:“接下来要加油,证明给所有人看,你的选择是对的。”
他拍着余乐的肩膀,语重心长:“争口气,在世界上也给我闯出些名堂,别辜负自己,还有你柴教练。”
余乐点头。
张建坤欲言又止,深深地看着余乐,最后拍着余乐的手臂,一边将他往柴明的方向推:“好好努力,你柴教练真心喜欢你。”
余乐被推着往前走,一步、两步、三步,几步间就像明白了很多事。
怕是刚刚离开那一会儿,谢局询问了自己转项的事,恐怕气氛很不好,压力也都落在了柴明的头上。
以柴明的脾气,他只会沉默地扛起一切,只是现在就连张教都看不过眼了。
再次回到柴明身边儿,两人四目对手,柴明的面孔看着依旧狰狞凶狠,但是橘色的灯光太温柔,连带着这张如鹰隼般的脸也多了许多的柔软。
……
与张教告别后,余乐再次投入到紧张的备赛中。
余乐向来能吃苦,能吃苦他还有天赋,成绩不说一日千里,但隔个三五天看,他就有明显的进步。
这样的进步给了孙毅和周晓阳很大的压力。
孙毅除了训练坡面障碍技巧,他还得练U型场地技巧,也不是经常看见人。
但周晓阳训练地点和时间几乎和余乐完全重合,当余乐在一次顺利地完成了450°的下桥动作后,再回到坡上,就看见了抱着滑雪板坐在小屋门槛下,愣愣发呆的周晓阳。
周晓阳不胖,但长着一张圆嘟嘟的脸,嘴唇也圆形,所以微微张着嘴发呆的模样有种诡异的可爱,像个小孩儿似的。
他看见余乐上来,眼神呆木地转过来:“你又成了?”
余乐一开始没明白,后来点头。
“现在成功率多少了?”
“单练百分之七八十,但连在一起却只有一半一半吧。”
“那差不多和我一样了啊。”周晓阳沮丧地低头用滑雪板戳了戳雪面,“450度下之后,就该是450度上,我这个技巧一直练不出来,你肯定比我更早练出来吧。”
余乐沉默,不知道说什么。
周晓阳就是一个抗压能力很差的人,不然不会国内最厉害,出国比赛就怂的屡战屡败。
这么一个需要别人的失败给自己自信的人,会很容易陷入负面情绪里,生出不必要的心理负担,余乐很清楚自己追赶的速度给了周晓阳压力,但他能说什么?
如果连队友们都无法超越,他还怎么去国际赛场争夺奖牌。
沉默。
周晓阳挠挠头,比了一下手势,让余乐先滑。
余乐点头,继续自己的训练。
这一次的训练依旧很顺利,270°的上下桥技巧,桥上跳技巧,已经成为余乐完美的肌肉记忆,除非出现意外,他都可以完成。
450°下桥的成功率,也顺利的一点点提升,距离比赛还有十多天的时间,他有信心把这次集训的几个新动作做出来。
至少决赛三轮,他必须完美的展示自己一次。
在最后一个跳台,潇洒的一个1080的转体落地,余乐深深地蹲了一下,在屁股碰到雪面前又站了起来。
还是转体的轴心问题没有处理好,仅仅多转了5°,他就要面临落地失误的危险。
所以陆地训练,自己一定要加大转体的训练量,他就不信,再是傻子,同样的动作做出来一万次,脑袋记不住,身体还记不住了。
他从坡上滑下来,就看见斐清河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穿着一件白色的中长款羽绒服,站在柴明的身边。
在他身边还跟着两个没见过的陌生人,一共四个人在聊着什么。
自由式滑雪国家队里一共有四名理疗师,两男两女,这样安排当然是尽量让队员们自在一点。
四位理疗师余乐都见过,最熟悉的当然还属于助理理疗师的斐清河,有时候就算斐清河不值班,余乐也会直接找他,斐清河偶尔还会在宿舍里给他煮个面条,蒸个饺子什么的。
如今看见斐清河过来,余乐便自然而然地滑了过去。
“斐老师。”
余乐笑盈盈地招呼着。
“怎么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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