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况已然分明,这第二夜看起来便落幕了,但并不是这样。
“继续拍,主演休息补妆,一会儿再上。”
导演吩咐好了情况,镜头继续跟着配角。
蔺绥站在镜头外,看着镜头里的追逐。
胖子不放心情况,去查看时发现了顶着满头血但并没有死的壮汉,他打算下手,壮汉却逃了。
这一夜一定要死一个人,胖子不想自己成为第二天被毒死或者被清理者忽然杀死的人,所以他去了少女的那扇门。
可不是所有人都会躲在自己的门后的,但尽管如此,少女还是被找到了,她的哭喊声在空气中回荡,她疯狂地拍着别人的门祈求能得到帮助,在她灰暗地以为不会有人开门时,一只枯瘦的手把她抓进了房间里。
老头有个和少女一样大的外孙女,虽然女儿不认他,但外孙女有时候会偷偷给他塞零花钱,也会给他吃糖,他不忍心看少女这么死掉。
明明是穷凶极恶的老混蛋,竟然也会有恻隐的时候。
老头深知不杀了胖子,少女迟早要死,他希望她能活久一点,哪怕是几个小时,所以他揣着刀去找了胖子。
可老头毕竟老了,他当年杀人的时候也是身强力壮时,监狱早已经耗尽了他的精力,□□在争抢的过程中飞了出去,老头被胖子打死了。
胖子终于放心了,踢了踢老头的尸体,骂骂咧咧地回了自己的房间。
显示屏上数据无声跳动,存活人数:10。
“好!过!主演准备一下,准备上了。”
导演给饰演老头的演员发了红包压压晦气,拿着大喇叭指挥着机位摆设。
蔺绥瞥了燕秦一眼:“等会别把我抓痛了。”
“我会注意的。”
燕秦的面庞上画了伤妆,一点淤青让他带上一种戾气与伤痕美。
击败了对方证明了自己实力的应亭,心情并不好。
他抓着幸玉的手,将青年跌跌撞撞地抓入了门里,拽着他的头发逼问他:“现在可以只相信我了吗?”
青年被抓着头发,被迫仰着头看着比自己高一些的男人,神色依旧是脆弱引人怜惜的美。
“你会一直保护我吗?”
“可我们之间只能有一个人活着。”
“你最后会杀了我吗?”
场景黑暗压抑,导演布置的灯光,蔺绥的面庞极为明亮清晰,燕秦的神色却隐没于一片晦暗里,只有那双眼睛格外灼烫。
“不会的,我会一直保护你,等到我们活到最后,我们可以一起等待清理者的出现,然后杀了他一起逃出去。”
应亭认真地许诺,任谁都能感觉到他的爱意。
青年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笑着点了点头。
“好!过!今晚可以收工了!”
燕秦立刻放开了抓着蔺绥头发的手,他抓的很有技巧性,在镜头下看起来很用力,但蔺绥并不会觉得很痛。
下工后,大家各自回居住地。
蔺绥从浴室出来,看见沙发上洗好澡的燕秦一点也不惊讶。
毕竟明天还有戏份要拍,今天的小灶要继续开。
幸玉是个极为不安分的人,明明在第二夜和应亭答应的很好,但应亭还是在第三天,看见了他靠在墙上和西装男调情。
应亭彻底生气了,他不明白幸玉为什么要一而再再而三的这样,他将幸玉扛回了房间里,掐着他的脖子打了他一巴掌,骂他是个荡/妇,并且认为只有杀了所有人,幸玉才会老实和安分。
一般为了追求真实性,演员之间互甩巴掌都是控制力道玩真的,但让燕秦去打蔺绥是万万不可能的。
“这个动作到时候上妆就好,我会轻轻掐住你的脖子,如果你觉得不舒服了就告诉我。”
蔺绥穿着浴袍坐在了床上,一边擦着手霜一边漫不经心道:“知道了。”
“要不是导演死活不肯改戏,这段掐了也行。”
蔺绥其实找导演要改的不是这段戏,他也知道导演不会同意,不过么要的就是让燕秦以为他不乐意。
演技差的花瓶不是会为艺术桥段献身的人,他只在乎自己的形象好不好。
蔺绥住的卧室很大,完全可以演练开剧里的场景。
燕秦虚虚地掐着蔺绥的脖子,看着冷冷淡淡望着他的一点都没入戏的差劲学生,喉咙越发干涩。
“是不是谁都可以,你这个……”
这台词,却是怎么都说不下去了。
“继续教,你这样我怎么入戏,明天怎么演,不要浪费时间。”
美人眼微垂,带着些催促和不耐。
“还需要我教你怎么说台词吗?”
蔺绥抬眸,其实他并不喜欢那种羞辱的词汇,某些情况例外。
在格外扭曲格外激昂的时候,他也会病态想,他是燕秦的专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