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谁是谁？”
电话那边的燕行森有些没反应过来, 不知道儿子玩的哪一出。
“就是蔺绥。”
燕秦叫了蔺绥的大名，以前他会说‘你后娶的老婆’，‘你家里那个’, ‘小妈’，但现在他不乐意说。
蔺绥就是蔺绥，才不是燕行森家里的，蔺绥都出来这么久了，估计燕行森还什么都不知道。
“噢……他在京都呢，我们吃饭叫上他干什么。”
燕行森几秒后才想起这个名字, 他对前妻实在是没什么感情, 离婚后就抛到脑后去了。
燕秦看着不远处坐着的青年，心想他爹这大傻子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人就在他旁边，还在首都。
“那行，你发地址给我, 明天上午我就去。”
燕秦盘算好了，上午去中午吃个饭顺便送礼物，下午就能回来。
反正都一把年纪的人了, 他们俩也没必要腻腻歪歪, 他可没什么陪在燕行森身边的闲情逸致, 他们之间就不是那种父子关系。
撂了电话后, 燕秦看向蔺绥，小嘴开始叭叭：“看吧，他一点都不在意你，过生日吃饭都不让你去。”
蔺绥吃着水果碗里切好的西瓜, 不甚在意地说：“但我会去, 明天一起出发。”
他得找燕行森要点好处, 他不是做慈善的，手里捏着的东西就是为了让燕行森能付出相应的酬劳。
他最近收购的公司一笔订单需要运作一下，正好需要燕行森的帮忙。
他本来是想等常规赛结束后的空闲时间去见燕行森，正好有这个机会，他和燕秦一起去正好。
燕秦瞪大了眼睛，一脸不可置信。
他有些焦躁地抓了抓头发，一副想说却不知道说什么被气狠的模样。
“你真有那么喜欢他？”
他冷不丁开口问，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直直地看着蔺绥，带着他自己都不知道的委屈与不解。
燕秦觉得蔺绥这种行为举止就很像高中的时候，坐在后桌的女同学吐槽过的贱受，不管受到渣攻什么样的冷眼，还是隐忍地付出。
可是蔺绥明显不是这样的人，这太奇怪了，燕秦觉得蔺绥是那种不会让自己受气的人，但为什么他要这样做？
看见小狗可怜兮兮的模样，蔺绥对他招了招手，在燕秦坐在自己身边后，抬手揉了揉燕秦的头发，给小狗顺毛。
“成年人的世界不是只有一种情感，有时候做一件事情，和喜欢与否没有关系。”
燕秦听明白了，不过很快心神都被小妈放在他脑袋上的手指吸引去了。
他感觉到那几根手指在他的发间摩挲，顺势落在了他的后颈上。
眼前的漂亮青年神色淡淡，告诉着少年人世界的生存法则。
“你还小，以后就会明白了。”
燕秦不喜欢他这种老成的语气，仿佛比他年长很多，在语气里透露出他们之间鲜明的鸿沟。
他强调：“我不小。”
蔺绥微眯着眼笑而不语，确实不小，其实也不需要那么大，毕竟那种事也不是越大...越舒服。
蔺绥想到这一点难得对燕秦的年纪产生一点遗憾，少年人是好，但是初出茅庐什么经验也没有，到底是比不上年长的情人会让人舒服。
燕秦完全不知道眼前人在想什么，只是在蔺绥的手离开他身上的时候，心里划过一点遗憾。
只是那情绪很浅，很快就被张哥发过来的赛事计划被冲淡了。
蔺绥在燕秦洗澡的时候，打电话给燕行森通知了他明天会去拜访的事情。
燕行森有些错愕，他不知道这位前妻是从哪里的来的消息，也并不想他前来，但因为蔺绥说出的那些内容，还是神色难看的答应了。
次日，蔺绥和燕秦驱车去往燕行森在本地的房产。
他们前一天就已经和千灯请好假，千灯还特地嘱咐他们不要吃些不符合平时饮食习惯的东西，尽量清淡，以免在赛场上因为身体原因出岔子。
燕行森在看见燕秦的时候态度还算不错，看见蔺绥时脸色平淡了许多。
“他忽然要过来，晚上我们父子再吃一顿。”
燕行森哄着儿子，担心燕秦会因为自己出尔反尔会不高兴，毕竟他这样容易在孩子面前没有威信。
“不必了，吃一顿就行，一起就一起呗。”
燕秦满不在乎，他才不要晚上再和燕行森一起吃一顿，吃完了和蔺绥一起归队。
因为是生日家宴，燕行森让人安排的很丰盛。
“你那个比赛还要打多久，什么时候打算来接我的班？”
燕行森没忍住提到这个事情，他真的一点儿也不喜欢儿子不务正业，考上了好大学也不去上，就跑去打游戏，那能有什么好结果。
“爸，食不言。”
燕秦听他这些话听的耳朵都能起茧子了，直接把人嘴堵上。
燕行森给他气的一梗，正打算数落的时候，听见了一道冷淡的声音。
“他有自己的选择，你何必太干涉。”
燕行森听见蔺绥说话，脸色更难看了，要不是还记着那个协议，他早让人一边去了，他们家的事儿哪有蔺绥管的分。
燕行森被两方夹击，沉闷地吃起饭。
燕秦倒是美滋滋，小妈偏向他说话，但是想了一会儿又觉得没意思，看见桌上有蔺绥喜欢的虾仁，夹了好几筷子放在蔺绥的碗里。
燕行森一脸见了鬼的表情，他知道儿子和他一样直男，甚至有点恐同，怎么忽然转了性子给蔺绥夹菜了？
更重要的是，今天他是寿星，燕秦这个臭小子都没给他夹菜，到底谁才是他爹？
吃完饭后，蔺绥和燕行森去了书房，将此行的目的展露。
燕行森看着那些东西，越发感觉眼前男人的陌生。
“你想要多少钱？”
“谈钱就俗气了，贵公司需要一批材料，有没有考虑换个合作方？”
谈生意不是三言两语就能决定的，燕行森在书房里和蔺绥谈了一个小时，感觉到了蔺绥的棘手。
燕行森满眼打量：“一段时间不见，你变了很多。”
这话里带这些怀疑意味，虽然他不太和自己这位前妻来往，但知道他...的愚蠢与狂热，人怎么会忽然转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