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升成了殷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物。他执掌殷商政权。
当然, 即便他心怀不轨想反,也反不了。因为整个殷商的军权始终被握在子受手中。
只是,还未等子升正式上位, 女娲诞辰之日便到了。
这是新帝登基以来第一次拜祭女娲。
太阳的金辉将整片大地笼罩, 号鼓齐鸣,浩浩荡荡的军队将女娲庙附近包围。
新帝帝辛携百官手持香来此祭拜。
女娲庙内焕然一新, 里面很多摆设也都被重置。
子升作为摄政王同样穿着隆重, 他的礼服比之前作为王子时的礼服更白,也更潇洒飘逸。
他站在帝辛身后,除了帝辛以外, 便是他的视野最清晰。
子升前不久才来这里一次,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女娲诞辰原因,今日庙内摆设与之前大不相同。
子升暗自观察周围,香炉味飘散至鼻尖。
他仰起头, 却发现他们与女娲像之间隔了一层幔帐。
子升轻拧眉,眼中浮现疑惑。
幔帐……明明他之前来时还没有。
子升心中一沉。
他想起了封神原著第一回。帝辛来女娲庙上香, 中间也是隔了一层幔帐。结果一阵狂风吹来,幔帐被吹起, 女娲露出圣容, 帝辛为此痴迷……
子升再看幔帐, 心中却升起了疑问。
为何今日如此大的盛典, 却要蒙住娘娘?
蒙住了娘娘盛容, 千万臣民如何朝拜?会不会阻碍娘娘的香火传入?
这是否符合祭祀标准?
子升察觉到了诡异之处,在众朝臣弯腰齐拜之时,子升悄悄伸手扯了扯子受的衣摆。
子受看似正经祭拜, 却活动手腕反手弹了子升小臂一下。
子升:……
王兄, 你已经是个当王的人了, 请你不要再欺负你苦命而弱小的弟弟。
子受自然知道子升是什么意思,他先是上前将香插入香炉中,走回原位后“不经意间”撸了把子升的脑袋再重新站好。
前几日,子升便不停在他耳边重复,切莫对女娲不敬,他也知道有奸人要害他们。
子升的劝告声在他脑中回响,子受仰起头却看到了面前的幔帐。
子受眼中先是流露出不解,随后划过锐利的光。
今日大典,为何会有漫帐挂于此?!
女娲庙中香火味盘旋,显得庄严神圣。
如此多朝臣一同祭拜,却无人发现不对。
数千里外的云间,有人轻轻挥手,空中扬起了一阵风。
女娲庙内,狂风顿起。
香火依旧盘旋,烛火纹丝不动,但女娲像前的幔帐却被风吹了起来。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子受鬼使神差向女娲像看去,子升攥了攥手掌开始回忆增大力气的法咒,以确保他王兄脑子抽时可以将对方拉回来。
子受看向女娲像,不知是不是由幔帐引起的反差作用,他竟觉得女娲像有些美。
但也只是有些。
毕竟是匠人造的用来祭神的神像,又能将人造得有多美呢?
甚至还不如一两年前他压着弟弟硬是为对方换上女子罗裙时的模样好看。
既然幔帐已经被吹开,子受干脆令人撤下幔帐,让众人好好祭拜。
大臣们这才如梦初醒,他们吃惊地指着幔帐,原准备吐出的话被他们咽入腹中。
可是,如此重大的日子何人在像前挂幔帐?!
千里外云间的云彩渐渐散开,此人正是接引道人。
接引两次施法皆被破坏。
第一次,是那二人运气不好,被帝辛所杀。
可第二次……
接引道人掐诀,明明他之前施于帝辛脑中的咒法还在,但今日为何不起作用?
如若帝辛意志强大,有意识反抗,他也应是能感受得来。
接引成为圣人已数百万年,却从未像今日这般对一切不知。
接引明白他的道心已受阻,若今日不探明情况,怕是会影响他的修炼。
于是乎,接引朝女娲庙赶去。
女娲今日有事不在,这也是他敢行事的原因。
就在他接近女娲庙的那一刻,一把黑色且外表朴素的剑突然刺向他。
接引怎么会被一凡人偷袭?
剑刚发出的那一刻他便躲开,同时他也看到了那个像蚂蚁一样的小孩。
小孩一身素白,即便接引不问世事,也知道这身白色非等闲可穿。
接引对小孩面露慈祥,他双脚离地浮在空中问子升道:“我的术法可是你所破?”
子升又不是真小孩,此人越是慈祥,子升便觉得此人越是虚伪。
他没有回答接引的话,而是将因果剑召回握在手中作防守态,反问道。
“可是你在帝辛脑中下了邪术?”
接引眯了眯眼睛,笑道:“小友只需回答我的问题即可。”
子升明白了此人的意思,他心中聚起了一团火气。
“仙人好生厉害,使用阴谋手段陷害人王,被破了邪术后非但不知悔改,反倒匆匆赶来寻找破你术之人欲害之。仙人身上有股檀香味,却也是恶臭味。”
接引成圣多年,从不将凡人放于眼中。
他敢寻小蚂蚁麻烦,便不怕小蚂蚁知道实情。
只是……
他望了一眼天空,又将目光移到子升身上。
蚂蚁牙尖嘴利,于朗日下揭下了他的面纱。
他的周身不由散发了杀气,他笑得更加和善,明明他未张口,声音却传到了子升脑中。
“小友还是不要说话了,只需要告诉本座,本座之前所施的术法在何处。本座不喜造下杀孽,届时本座只会抹去你脑中记忆,当无事发生。”
子升扯了扯嘴唇,冷笑,“仙人怎么还捂嘴呢?是有什么事怕我说出来吗?”
接引不再留情,反手向子升弹指,强大的风力刮向子升。
他不想弄出大动静,所施的法力也刚好够杀死一个会些法术凡人,却不想他低估了子升。
子升用剑向风砍去,延缓了风的速度,他同时躲向一旁。
风擦向他的发梢,砍下了他一小撮柔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