织女看出了他的心思,直接笑了。
“当年我被抓回天庭,天帝震怒,怂恿你偷我羽衣的老牛早已被惩治,它被判在地府受罚两百年。待重新转世后,剥去一切记忆,灵根,如今只是一头普通的牛了。
你如今只是一届凡人,一无所有。而我依旧是神仙,如今我们所站的地方也是天界,天庭更有不少认识我的神仙。此景难道不像是当年我被强留在凡间,任你宰割的模样吗?”
牛郎一僵,他低下头。
织女又道:“我当初就和着了蛊一样,实在想不通为何会与你成亲?你唯一能拎出来的是所谓的憨厚老实,而当你偷了我衣服时,就已经不憨厚老实了。”
织女与他撕破了脸,二者再无回旋。
织女早已将六匹布准备好了,牛郎正欲接,织女却道:“凡间向来讲究留字据,你我之间亦要留字据。”
牛郎默了默,“好。”
织女又道:“只是我们神仙又不兴留字据,而是兴以天道立誓,如若违背,魂飞魄散!”
牛郎震惊抬头,方才他心中留下的阴私被扯在阳光里。
牛郎本有些犹豫,最后硬是被织女扯着立了誓。
六匹布交给他,织女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去。
随着她走下银河畔,鹊桥渐渐散了,这也是最后一个鹊桥。
*
牛郎被遣送下界,而织女因为在天庭有些关系,于是还在银河畔待了几天。
喜鹊常带着两个孩子飞来飞去,他又笑着与织女商量道:“到时我们送他们去学堂吧。”
只见那两个孩子的脖子上,赫然挂着两颗小白珠。除了与他们关系亲近的人以外,其余人无法感知两个孩子的存在。
喜鹊一招手,叫来几只喜鹊陪孩子玩,他则坐在银河畔舀水。
周围的云彩越来越美了,暖黄色夹杂着水蓝。
喜鹊的袖口湿了,就在这时,一件彩色的衣服被递了过来。喜鹊看到后怔了怔,他仰头看向织女。
织女一愣,“怎么?不喜欢?你不是最喜欢这种颜色了吗?”
喜鹊抿了抿唇,偏过脑袋,声音微哑道:“想不到你还记得啊?”
织女笑了,她回忆道:“当年我正在天上织云彩,总是有一只小喜鹊飞上来,它站在我的架子上,双眼直溜溜地盯着那几件彩衣看。后来我送了它一件小彩衣,结果它高兴地围着我转了一天。”
喜鹊欲发不好意思起来,但他却将织女送与他的彩衣攥得紧紧的。
那日,喜鹊又在帮织女捋线了。他一会儿帮织女捡起不要的碎布条,一会儿为织女倒水,他还会用叶子吹山间的曲子。
喜鹊一生有两个爱好,一个是看着织女织彩衣,一个是陪着织女看落霞。
*
天庭。
神仙们对天帝越发百依百顺,这让天帝渐渐找回了高高在上的感觉。
以前对他不屑一顾的神仙,如今他只是吭一声气,便有神仙过来问他可有什么烦心事。
天帝的心情愈发美妙,但他还是不信邪,又试着指挥一些法力高强的大罗金仙为他做一些琐碎的事。
然而大罗金仙并没有不耐烦,而且还总是笑着对他言听计从。
折腾了一日之后,天帝挥了挥手让众神退下,他则回了寝宫。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那些神仙刚一出天庭,便换了一身凡人衣服。
同伴早已在外等候他多时了,“今日怎么这么晚?挖煤都快跟不上了!”
神仙叹了一声,“昊天今日事非常多,就会瞎折腾。”
另一人赶紧摆了摆手,“闲话还是说少一点,有着劲儿留着去搬砖,这么点时间都能赚一个币了!”
众神急匆匆向朝歌飞去,只是奇怪的是,以往他们都要对天帝咒骂半天,这几日话越发少,即便天帝再过分,他们也只当对方不存在。
天黑了,他们终于赶到了朝歌,只是来晚了,还有小半个时辰就要收工了!
众神仙唉声叹气。
“如今我是越发觉得朝歌妙了!而且朝歌附近有一个仙灵村,只有神仙才能在那里买地,灵气自然更不用说,太适合再那处建府了。”
“哦?那地皮何价?”
“哎,地皮有限制啊,寻常神仙落户只能置办一块地皮,一块地皮是2000币!”
“啊?竟如此之贵?”
“没办法,毕竟是朝歌啊,寸土寸金!”
“这可得挖多少煤呀?”
有一位神仙嗤笑一声,“瞧瞧你们这眼界?也该往广的地方看!虽说不让咱们参与封神之事,但咱们可是有一身仙术!凭咱们这本事,不得包上一片活?”
“咋包?”
“据说殷商要修路了,水泥路!虽不知道水泥是什么,但听小道消息说,允许神仙承包!”
“如此甚好啊!”
神仙们虽嘴上说着,但手上动作没慢。他们白日要在天庭任职,只有这会儿才能偷偷给殷商打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