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烛光下, 雪白色的狐尾带着媚意从榻上垂落到地面。狐毛从黑暗中落到了烛光内,在众宫人的寒颤下,只听幽幽一声大王, 子受抬手摸住额头,醉意让他大脑昏沉。
“你……”他声音沙哑, 待看向眼前人后瞬间酒醒了。
妲己被一脚踹了下去, 她嘤咛一声,懵懂又幽怨地看向榻上。
子受刚扶着榻起来, 大脑便是阵痛,他扶着榻听着“大王”二字,刚一抬腰, 身子没稳住晃了晃。
他扶住腰子, 发现此处虚得不行, 浑身都没了力气, 仿佛在酒中泡过一般。
一瞬间子受像是明白了什么, 他瞳孔猛缩,不可思议地向榻下望去, 双眼狠恶到仿佛能将人吞下。
妲己颤了颤, 她心中发虚, 生怕大王发现了什么, 却见大王忽然捂住嘴从榻上下来快速走向殿外。
“呕……呕……”
妲己:??
她急忙跟去,柔媚道:“大王您这是?”
子受并没有转头,而是挥了挥手,“把她……呕……给孤……呕……打入冷宫……”
妲己懵了,大王这是在发什么疯?
一夜, 子受离奇地没有问人要酒。他一闻到酒味, 脑海中瞬间浮现出那只狐狸。
晚上, 他坐在殿外,夜风很冷,子受看着外面的树叶,明明是很熟悉的景色,他却感到无比的陌生。
……因为这里没有子升。
当务之急是先养好身体,殿中一股酒味,他索性搬去了偏殿。
第二日天还没亮,他便早早醒来先练了一个时辰的武,只是这腰子太虚了。
一想到这儿,子受又忍不住吐了起来,这不是他的身体,他也不愿意要这副身体!
殿下,众臣子唉声叹气,丞相商容更是气得捶着柱子。
“妖狐!昏君!”
臣子皆是一副忠君爱国之相,每当提起大王时,恨不得捶胸顿足。大王非但平日不做为,甚至残害忠臣,鱼肉百姓!
这种昏君要他做甚?!
就在他们以为又要呆到天亮,自行散场时,子受忽然大步走了进来,直接走到高位,迈开腿一坐。
臣子们:??
子受皱了皱眉,“瞧孤作甚,说啊!”
臣子们:……
今天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吗?
众人早就不对大王抱希望了,但还是有人硬着头皮上前道:“费仲尤浑二人居心叵测,残害忠良,蛊惑大王,恳请大王将这二人处置?”
子受挑了挑眉,嘟囔了声,“还活着呢?”
只可惜在场无人听见他说什么。
子受懒散地靠在椅子上,摆了摆手道:“费仲尤浑二人何在?”
他话音刚毕,他身旁两名臣子站了出来,谄媚笑道:“大王……”
子受“嗯”了声,下一秒他坐直了身子,一瞬间抽出腰间佩剑,剑光闪过,血溅当场,两颗人头落地。
大殿鸦雀无声,无数臣子的眼睛都快瞪了出来。他们心脏狂跳,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子受打了个哈欠,淡淡俯视众人,“还有何事?说!”
大臣们这才如梦惊醒,一臣子上前心跳个不停,他险些喘不上气,但还是快速道:“大王,民间疾苦,百姓们要被赋税压得喘不上气,活不过来了!”
赋税?
子受眼神认真了许多,他情绪不明问:“如今是几成税?”
“五、五成!”
闻言子受险些没有喘过气,他闭上双眼,大手一挥,“降!”
大臣们:?
这么好说话?!
“大王,降至几成?”
子受回忆起曾经子升处理过的公务,闭着眼照着记忆中念道:“你自个儿分一分,富饶之地不超过三成,贫瘠都快活不下去的地方免税,其余地方一二成。”
大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