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扫视议事大厅,沉声说道。
“你今天是代表未来姑爷来王家庄,正好坐下。”
奇怪,这些耆老不但没有反对,反而纷纷称是。
王十九娘看了乳母一眼,乳母点点头。
她只好自己坐下,乳母及丫环侍立在她身边。
这还没有完,大厅还有书法,书法让她吃惊。
书法她非常熟悉,是父亲亲笔所写。
内容却是让她无法淡定。
“飞梭似电造云绸,织女羞惭怕下楼。舞袖嫦娥玉帝赏,无衣王母气心头。”
这个不正是她未来的官人为飞梭织布机所写的诗吗?
她有一种被浓浓幸福所包围的感觉。
她情不自禁向乳母望去,乳母点点头,露出一丝笑容。
就是她的丫环也有一种与荣俱焉的感受,小脸也兴奋不已。
父亲王文修没有时间关注这些。
他在桌子上摆出一块布匹。
众人正在围着他们带来一块布匹讨论。
她已经认出,这个正是飞梭织布机织就。
她与乳娘丫环更有一种与尔俱荣的感觉,因为她听到那些人不停称赞。
不停称赞布匹的平整光滑细密精致,更为飞梭织布机速度不可思议。
听到赵家庄组织人员对外来流民的安排,王文修拍手叫好:“此乃功德千秋之事,岂能不为?我王家庄与赵家庄休戚一体,定当竭力而为。”
次日,袁学正眉毛紧锁,一付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他后面跟着一副忧心重重的钱绍及严格。
袁学正把《大宋中华报》甩给赵平,恨恨说道:“你如此自绝天下,得罪一大堆高堂之人,难道不想考进士了?”
赵平一看,原来今天二版刊登了他的《战争说》内容如下:
“夫战,非风花雪月,也非浅吟低唱,乃以生命为代价,凭兵马作武器,取得最终胜负。
夫胡人者,草原野狼也。
草原荒茫,野狼为王;
适者生存,劣者淘汰;
崇尚强者,蔑视懦弱;
畏威而不怀德,尚武而不修文;
动辄屠城,只留妇孺;
野蛮粗暴,岂知礼仪;
肆意杀戮,不用科举;
子民圈养,任之掠夺。
前辽尚有女真、敌烈、阻卜等拘泥,前金尚有后辽、室韦、西夏等国牵制,因无全力对大宋,故能议和也。
胡人胡人挟大胜金国、西夏、后辽、花子模、吐蕃之势,视大宋为盘中餐。
现胡人无后患之忧,得天下八分疆域,独留大宋两分江山。
局势如此,胡人岂有让大宋视囊中物而不取之理也。
正如太祖视南唐为囊中物何其似者,岂能因削号称臣而阻挡大宋统一天下的大势也。
故言之,议和者可以休矣。
而怀私者,之所以谈之议和,非战耗费无数缘故,乃江山不是他们的江山也;
怀私者,窃为大宋之江山,成其换取新主子的手中的筹码也;怀私者,窃为前有胡人打天下,后治天下必靠他们也。
故不时有人想做杨惟中、许衡等胡人权臣也。
故怀私者,窃为大宋及胡人权臣皆是一样也;
怀私者,可曾忆五胡乱华时,视汉人为两脚羊任其为食也;
怀私者,可曾想过胡人得天下,天下汉人必被视为两脚羊也。
怀私者可以降,官家能降否?
金国皇室全部被杀戮是也。
故而官家守社稷,武将护国门也。与胡人之战者,理当扬长避短也。
胡人有骑,弓马娴熟,长于野战;
大宋城坚,水师厉害,擅于守城。
因而孟少保有藩篱三层之理论,余置制使之筑城守蜀之法子。
而与南唐不同者,大宋乃是汉人之朝廷也,为天下汉人谋福祉,得汉人之全心拥护;
而胡人视汉人为猪狗,被汉人之竭力反抗。四川既坚,襄阳城硬,胡人碰壁,必另取与进攻者。
何处是也?
吐蕃已服,大理稍弱,必选大理,以期完成对大宋之陆上之包围也。
大理友邦,不可不救也,给予兵器,传授使用,一起抗胡。
文明与野蛮,而在于教化,更在于兵器之尖锐也。
兵器之尖锐者,在于格物致知也。
胡人弓马虽熟,却是化外蛮夷,大字不识一箩筐,又岂能格物致知?
我大宋能工巧匠层出不穷,更有格物致知,前有寒鸦箭床子弩,继有神臂弓步人甲,后有震天雷火石炮,今有轰天雷破胡刀。
北方胡人纵马,平地疾驰,来去自如;
南方大宋水师,江海纵横,择岸进击。
前唐之乱,始于安史;
安史之乱,在于藩镇,在于胡人,在于世家。
世家把持朝政,黄巢岂有出路;
胡人常有异心,故起兵反唐;
藩镇割据一方兵政,让朝廷政令不得畅通。
而今我大宋,既无世家,只有科举;
既无胡人,皆是汉人;
既无藩镇,只有制约。
大宋为武者,常读四书五经,知仁义礼智信,有思君报国之志,岂是前唐粗鄙武夫所能比拟?
怀私者窃居高堂,必损社稷;
文武平衡于朝廷,有利江山。
想我兆亿汉人,掀起百万雄兵;
岂能让十万胡人信马由缰?
其必曰,君臣齐心,军民同力,上下奋进,文武张驰,兵尖器利,必得胜利。”
更让人瞠目结舌的是,赵平的三个专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