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他想了一个法子,家里门槛有一个狗洞,就从庄安龄狗洞钻了进去。
进去之后,他尽量放低脚步,几乎没有声音。
他来到灶屋,悄悄打开锅盖一看,竟然还有一大碗蜀黍米饭。
他不管三七二十一,用手抓起直接就向嘴巴里面送。
吃完之后,他又从狗洞钻出去,找到一个草垛钻进,舒舒服服地睡觉。
可是白天怎么办呢?
他见到地面有胡豆之类悄悄捡起。
然后在无人的地方,他就扔进嘴里,又大量喝水,勉强能够果腹。
就这样,三天之后回去。
母亲看见他回来欢天喜地,但是父亲只是淡淡一声:“回来了。”
听到父亲的话,他推开大门又要出去。
母亲一把拉住他,一句悄悄话让他停止了脚步。
“你再出去,娘亲晚上就不给准备晚饭。”原来娘亲全部都知道,只是没有告诉父亲。
一年之后,忍无可忍他看到山寨极为贫穷,想到山下闯闯。
父亲打量他半晌,想到以前不回家的经历,知道难以阻拦他,叹息一声,同意他下山。
娘亲哭成泪人儿,给他准备了几天蜀黍米饭团,让他一路小心。
但是他在下山的路上,被把守这里寨丁拦住。
寨丁也认识他,苦口婆心劝说他不要下山。
林生被拦住多次,心里大怒,吼道:“生死有命,用不着你们操心。”
几个寨丁大怒,一起上前把他绑架,把眼睛蒙住,带到一个他不知道的地方。
听到咣啷一声,好像是木门打开,把自己绑在木桩之上,才解开捆在眼前前面的布条。
一阵冰凉从脚上传过来,原来自己竟然进入水里。
咣啷一声,木门关上了,寨丁冷冷说道:“好话不听,那就呆在这里吧。”
踏踏踏踏声音,寨丁顺着石阶离开,然后又咣啷一声,把上面的盖子盖住。
此时他终于有时间打量这里,这是一个六尺见方水牢,微弱的光线从一个一尺见方的木条窗子进来。
水不深,刚刚淹到小腿,但是整个屋子就只有他一个人。
他喊了几声,没有人回音,他知道没有人理睬他。
这时,隔壁传过来一个男子的声音,大概年纪比他大几岁。
他轻声回答说道:“叫喊是没有用处的,除非他让人来看你。小声说话,否则要扣饭食。”
“你也是想下山吗?”原来是这样,他好奇问道,尽量放低声音。
“当然,就是想下山看看,被寨丁带进这里的。”他回答说道。
此人应该是自己牢友,他不知不觉用上亲切的语气:“兄台几时来到这里的?”
“不敢,在下半月之前这里的。”对方语气也很亲切回答。
“有人出去没有?”这个问题必须搞清楚。
对方淡淡回答:“你现在来的地方有人出去。”
“那你想出去不?”对方没有回答。
此时水牢顶部的木楼传过来脚步声音,原来有人过来查岗。
“萧秋寒,林生,你们说话,饮食扣一半。”楼顶上面传过来严厉的声音。
原来说话也不行,林生感到非常内疚,就是因为他想说话,饮食被扣掉一半。
看来,以后他再也不能说话了。
还好,早晨及晚上有两顿蜀黍米,勉强能够果腹。
由于一直绑在这里,没有动多少,他觉得自己还能够坚持下去。
十天之后,终于有人来问话。
他站在台阶之下,俯视看着他。
他明显看出,此人打量他,仿佛在打量一个蝼蚁。
问话是一个比他大十岁的男子,他轻蔑看了他一眼,问道:“还下山不?”
他最讨厌此人居高临下的为语气,况且他一直想下山。
父亲都不能感化他,何况这个外人。
面对此人的极为倨傲语气,他把头部转向其它方向,没有回答。
“原来你喜欢这里。”这个男子冷冷打量他一眼,依然是轻蔑的语气,说完“砰”一声就把盖子关闭了。
又是十天过去了,那个倨傲男子没有来。
二十天过去了,那个倨傲男子还是没有来。
一月之后,这个男子来了,他打开盖子,依然还是那一个极为倨傲的语气:“下山不?”
林生依然用扭头来回答对方的提问。
“看来还是喜欢这里!”对方语气不但倨傲,而且极为冷淡,说完又是“砰”的一声把盖子关闭。
对于这里冷清他不害怕,唯一担心就是天气如果冷了,不知能否承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