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跃没有回答徐谋的话题,而是在消化徐谋的话题。
看到徐跃认真在思考自己的话题,徐谋继续分析:“大人,不妨假设一下。灵泉县的驰道真的按照秦始皇法子修建,难道不要来一个车同轨吗?如果老百姓发现只有车同轨才能上路,老百姓会不会骂人?”
“族叔,你没有说到这里,侄儿还没有想过这些,侄儿一直忙于繁琐的公务之中。”徐跃听到这里,不禁吓出一身冷汗。
徐谋点点头,见到自己说动了徐跃,继续分析下去:“大人,现在按照秦始皇方式重建,有许多困难。首先没有钱重修,苏家与陈家要求补偿,否则就不修。其次老百姓不买帐。即使想尽一切法子修好驰道,可是也不是老百姓所需的驰道,不是积善积德的万民路,而是一条遗臭万年的无用之路。这个你考虑没有?”
徐跃听到此话,痛苦地揉了揉额头,就是官帽有些皱也没有感觉。
他越想越吃惊,心里越想越难受,起来对着徐谋恭恭敬敬一礼:“族叔,都怪侄儿太年轻,本来一件积善积德之事,竟然变成一件焦头烂额之事。族叔,现在侄儿怎么办?”
“这个自然有人来收拾残局。”徐谋见到终于说到徐跃,终于松了口气。
徐跃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族叔,现在这个烂摊子,还有哪个来愿意收拾?”
“当然有人愿意收拾,就是小圣人也。”徐谋一边喝茶,一边望着翠绿的茶叶,若有所思说道。
徐跃脸上全部都是苦笑:“赵平现在正在看侄儿的笑话,他恨不得让侄儿把所有丑丢尽才高兴,怎么愿意收拾这个烂摊子呢?”
“这个非常简单,其一,他是成都主簿,他有义务收
拾残局,其二,他本来就要修建驰道,大人不过是提前而 已。”徐谋果然不愧是他的得力幕僚,抽丝剥茧一条一条指出。
徐跃还是没有明白,不禁反问:“族叔,侄儿与赵平不是一条道的人,他为何要帮助侄儿?其二,他为何不修建灵泉县的驰道?”
“格局不同,处事也不同。大人是站在灵泉县的格局,小圣人是站在成都府的格局。他不修建灵泉县的驰道,可能与实力有关吧。大人举全县之力,也不是觉得修建起来很困难吗?”徐谋一边从格局来分析,一边从经济来考虑。
听到徐谋的劝说,徐跃听受伤的心刚刚得到安慰。
突然他想起一件事情,感觉自己从山上跌落到山脚一样。
徐跃脸色苍白地,担心写在脸上:“族叔,现在徐家及谢家,通过《大宋中华报》《大宋理报》斗得水火不容,赵平会不会落井下石呢?”
> “官场之道,和而不同,斗而不破乃是生存之道。徐家及谢家虽然与小圣人在报纸上面争吵得热火朝天,但是并没有撕破脸皮,应该不会落井下石。”徐谋捋了捋胡须,一边喝茶,一边说道。
徐跃还是担心不快:“放心,赵平他也许不会落井下石,但是万一见死不救呢?”
“这个确实存在可能。但是老夫觉得,赵平应该不会。赵平如果这样做,他的赵家庄名声也就毁掉了。”徐谋放下茶杯,围着茶几起了几圈,“不过赵平肯定不会白白这样做,肯定要付出代价。这个老夫前去金堂县,与他交涉一番。”
“谢谢族叔。侄儿实在惭愧,来到灵泉县,竟然给徐家与谢家惹出这么大的麻烦出来。”说到这里,徐跃眼睛红了,不禁以袖掩面,觉得自己无脸见人。
“错也,大人也有政绩的。”徐谋上面抬起徐跃右手,好言相劝。
徐跃眼泪差点流出,摇摇头:“族叔不必安慰侄儿,侄儿知道自己所作所为实在丢人。”
“大人,你真的的有政绩的,提出并修建驰道,这个难道不是政绩吗?”徐谋义正词严,说话铿锵有力。
徐跃抬出朦胧泪眼,望着徐谋,一把拉住他的他双手:“族叔,难道这个也是政绩?”
“这个当然是政绩,只是做得不圆满而已。驰道修好之后,史册必定记上,徐知县提出并修建驰道,小圣人完善之。”徐谋已经想县志如何记载,已经想到了。
徐跃又是恭恭敬敬一礼,感激地说道:“谢谢族叔,这是最好的结果,只是侄儿没有脸面再呆在灵泉县。”
他其实舍不得离开灵泉县,但是在这里留下一个如此之大的烂摊子,实在没有脸面呆下去。
“灵泉县本来就是赵平的,这次只不过还给他而已。”其实如此一块到手的肥肉,没有哪个愿意吐出来,想到徐家不得不吐出来,徐谋一脸苦笑。
在徐跃忐忑不安之中,在他满脸的期待之中,徐谋骑着骏马,带着两个仆人,从灵泉县出发。
徐谋虽然语气极为肯定赵平会答应,但是徐跃心里始终没有底。
毕竟徐家与谢家在官场之下,双方乃是敌对关系。
三天之后,一脸倦容的徐谋从金堂县回来。
徐跃迎接上去,期待问道:“族叔,赵平答应没有?”
徐跃始终丢不下面子,或者他嫉妒赵平太强的缘故,即使现在是有求于人,也不愿意称赵平为小圣人。
“谈得比较困难,还好赵平答应重修此路,不过他提出一些条件。”徐谋的话仿佛没有多人感情,让徐跃无法猜测他的喜怒哀乐。
徐跃想了想,难道赵平要求超过自己相像太多了吧。
他拱手一礼问道:“族叔,赵平提了什么条件?”
“他的要求太高,程亮从县丞升为知县,李之豪从桃源镇主簿升为县尉,雨济旱从典吏升为桃源镇主簿,贾理为主簿。”徐谋一边摇头,一边苦笑连连。
徐跃不禁大吃一惊:“赵平怎么要求这么多?还有贾理不是已经开革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