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的小竹屋内,一阵轻细的咀嚼声参差不齐,绿衣女子细嚼慢咽吃着饭菜,眉宇之间显得很平淡,似乎对桌子上的饭菜不是很满意。
“今日,王府的厨子做菜没有往日那般用心?”魏蕴小心翼翼的说了一句。
一直都是这样,魏蕴总是一个人说话,绿衣女子除了吃饭就是打坐修炼,对他这位弟子不闻不问已经有好几年了,名义上是弟子,但绿衣女子连一招半式也未曾传授给魏蕴,每隔一段时间,绿衣女子都会用烧红的铁块烫伤自己的手臂,第一次,魏蕴看见是被吓得不轻,但是绿衣女子脸上的表情看起来似乎显得非常的淡定从容。
在别人眼里,他身份尊贵无比,是普通人家梦寐以求的皇亲贵族,暨阳王魏玉章的小儿子,这样的身份在整个南唐国来说,也是很高的身份和地位,从出生的那一刻就注定了,他的起点很高,再想往上走一步就是万丈深渊,灭族之祸。
接下来的一刻,魏蕴怎么也想不到,从来不和他多说一句话的师傅,竟然对他出手了。
只见,绿衣女子一步跨出,单手将魏蕴拧了起来,眼神里充满了些许愤怒,对着弟子呵斥道:“我的事,你最好少管,凡人的医术若是能医治我的症状,又岂会等到现在。”
魏蕴面色惶恐,他私自找余钱劳拜师学医,这事暨阳城的百姓知道,但是绿衣女子常年隐居在小竹屋,又怎会知道,难道说自己这些年来的一举一动都在师傅眼里一览无余,只是没有说破罢了,这一次看来是触碰到了底线,才会如此。
“我不希望有任何人知道我的存在,若有下次,为师不介意让你也尝一尝锥心之痛。”绿衣女子用警告的语气说道。
魏蕴有些不甘心,他的所有付出难道只是单纯的一意孤行,真的让人感到厌烦,想到这里,他小声对着绿衣女子说道:“余前辈医术高明,弟子只想拜师学艺,从未对任何人说起过。”
每一次看到绿衣女子独受煎熬,他身为弟子,也想为师傅做点什么,这七八年以来,绿衣女子不准任何人进入这间屋子,所以,魏蕴只能躲在外面,听到小竹屋内传出一阵又一阵痛苦的惨叫,那种痛苦犹如将身上的血肉一刀一刀的切割,每隔一段时间,绿衣女子就会发出这样的撕心裂肺的声音。后来,魏蕴才知道,那是师傅在与人打斗的过程中受了伤,以前是几个月发作一次,两年前是一个月发作一次,现在成了一个月发作两次,随着时间的推移,绿衣女子发作的次数越来越频繁。
“你在提醒为师没有传授你功法?”绿衣女子语言冰冷,从那双眼睛散发出来的眼神,似乎对眼前这个弟子很不满意。
魏蕴急忙磕头认错,就算没有错也要认错,这些年来,一直都这样,只要认错态度良好,就能平安度过。
“绝无此意,弟子资质愚钝,师傅还是不要将精力放在弟子身上,免得辜负了师傅的一片良苦用心。”魏蕴急忙开口说道。
很多话,魏蕴都憋在心里,找余钱老学医,最主要的目的就是找到医治绿衣女子的症状的办法,但是余钱老根本不打算教他医术,计划落空后,他并没气馁,也没有怪罪谁,因为魏蕴相信天底下没有纯粹的坏人,也没有正真的好人,只要自己能够做到的,就动手去做,这个习惯已经养了十几年了,在拜师以前就学会了。
苏眉抱着必死之心,也不肯说出背后那个人是谁,小玉含着泪水欲哭无泪。
“小姐,别怪小玉,小玉不想看着小姐死。”丫鬟小玉带着一丝哭腔说道。
这些年来,苏眉过的也并不如意,表面上看她是邧申都的杀手,实际上背后却另有其人。
苏眉看着从小一起长大的小玉,心中隐隐生出一丝心痛,虽然都是死,但是死法不一样,被人扭断脖子对她而言,已经是最好的结局,要是被那个人知道是她说出口的,下场简直生不如死,那种滋味她不想在尝试第二次。
苏眉的脖子被一只强有力的枯手死死扣住,想要说话却如何都说不出来,只是瞪大了眼睛看着小玉,将脑袋微微左右摇晃,以此来提示小玉不要说任何话,更不要说出那个人。
“小姐,我不想看着你死,我说,我说,请你们不要杀死我家小姐。”小玉两行眼泪落地,带着哭腔说道。
& nbsp;“那个人很厉害,你们真的要去吗?”小玉若若的问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