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把枪直接被踢飞,落在地上。
他不去捡,而是在倪燕归落地以后,冲上去挥拳。
她自然要去格挡,不料这招是声东击西。
朱丰羽右手挥拳,其实左手是要偷她的枪。他收回右拳,左手已经握住枪口。
倪燕归当机立断,突然扣下扳机。
激光枪之所以能做出射击的反馈,是因为他们身上穿了件信号接收器。但接收器有一定的范围,如果射击时,发生器没有撞击到接收器上,则装备不会失效。
而这时,枪口对准的是他&#...
30340;手掌,无效。但她也没有扣动扳机——因为朱丰羽向上一扯,把枪从她的腰带里解了出来。
他正要把枪口调转过来。没想到,倪燕归又飞起一脚。
她是冲枪而来的,直接踢落。
第二把枪也掉在了地上。
朱丰羽握了握拳头,他不擅长用枪。
倪燕归也是。这几天进行射击训练,她的肩膀酸痛不已。不过,幸好她的下肢恢复得不错。他是练拳击的,她不和他比拳头,她用腿法。她抬腿向他压过去。
他以手肘挡住,一时没收住力道。
她整一个人被推得向后转了两圈,她轻轻跃起,没有摔倒。之后,她向前转,不止转回了刚才的两圈,还多了一圈,贴近朱丰羽时,狠狠踹过去。
朱丰羽向来没表情的脸上变得深沉了。她比他轻盈,比他柔软。散打讲究拳脚并用,但她的腿法不像散打的架势。要他描述的话,更偏向于武术。她的身手很轻,无法对他造成蛮力袭击,但这样的灵巧很缠人。
然而,男女之间的悬殊是天生的,况且都是练家子,她再轻也没办法赢他。
这场演习,真正定输赢的还是那把枪。
朱丰羽确实很强,他不是单纯的拳击选手,在其他格斗术也有涉猎。倪燕归不得不承认,自己荒废技艺很久了,她渐渐吃力,忽然见到一片从树上飞落的叶子,她心生一计,暗暗调整自己的方向,尽量往枪的方向移。
他看出她的意图,正好他也要速战速决。
二人目的一致,从缠斗变成了抢枪。
朱丰羽将要去捡枪。
倪燕归勾起脚尖,从下往上划弧,将草地落叶扬向他。
他被一根枯枝刺了下眼皮,眨了两下眼。
之后,枪到了倪燕归的手里。她是飞扑过去的,这时卧倒在地,朝他按下扳机。“砰”的一下,她冷笑说:“Game over.”
*
朱丰羽捡回另一支枪。
他的接收器已经关闭,激光枪收不到信号,自动失效。
远处传来交战的声响,他又看见飞下的落叶。他抓了一片,放在掌心捻碎,撒向半空。
他有时见到蓝队的人,有时遇上自己阵营的。他们都是战败的队员。好几个被“击杀”以后,坐在树下谈天说地,好不快活的样子。有两个蹲在草丛,点评各方战力。
一个说:“喏,那个,浑身都是破绽。”
另一个说:“哇哇哇,我们这边又挂一个。”
一个又说:“哎哎,对面的也挂了。一对一,打平。双方实力都很菜啊。”
两人似乎忘了,他们早就“挂”了,也很菜。
朱丰羽虽然也失败,但没人敢上前调侃他。他背起枪,一路向山寨走。
不久后,他遇到了陈戎。
陈戎的帽檐盖得很低,几乎遮住了眉目。他的下半脸没有惯常的浅笑,唇线锋利,冷漠难驯。
朱丰羽松了松身子,问:“不是稳坐中军帐吗?怎么出来了?”
“她在蓝队。”两队人马,都是到交战时才知...
道对方。陈戎没想到,倪燕归在敌对阵营。
朱丰羽点头:“她是主力。”
陈戎注意到,朱丰羽的接收器颜色灰了:“你被击败了?”
“没错。”
“是谁?”
“倪燕归耍了阴招。”朱丰羽扯起嘴角,“不过,我也放了水。”
陈戎摘下眼镜:“伤到她了?”
“没有。”朱丰羽拍拍身上的落叶,“你的女人生猛似海鲜。”
“这话中听。”
“哦。”
“我是说其中四个字。”陈戎露出一双长刃般的眼睛,“但我不喜欢有人动她。”
“嗯。”
两人擦肩而过的时候,陈戎向朱丰羽挥了一拳。
朱丰羽直觉有股劲风袭来。他明白,他对倪燕归使用武力很不厚道。但训练已久,肌肉反应比脑子更快,他的格挡几乎是下意识的。当他撤回手,想要正面挨拳头的时候。
陈戎又收拳回去:“下不为例。”
“知道了。”
陈戎戴上眼镜,抬起帽檐时,脸上已经是温和。他望向走来的人:“蔡阳,你也被击败了?”
蔡阳灰头土脸,他狠狠地脱掉帽子,说:“对方有个女同学,是高手。我们三个人上去围攻,全部覆没。我们轻敌了。”
朱丰羽仰头望天:“是倪燕归吧。”
赵钦书跟在后面,大声说:“不是大姐头。是一个娃娃脸,看着玲珑可爱,没想到是个狠角色。我被她的外表蒙骗过去了。”
朱丰羽:“对方的大将全是女的?”
可赵钦书的接收器仍亮着灯。陈戎问:“你不是好好的吗?”
赵钦书深深一笑:“全靠跑得快。”
蔡阳摇头:“你是个逃兵。”
赵钦书:“留得青山在。我回来请求支援。”
“我回去了,你们玩。”朱丰羽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