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气。
十五分钟后,纪风眠老老实实躺会床上,盖着被子。
洗过澡后,他的体温已经降得差不多了。
姜南书看了□□温计上的数值,“差不多了,明天早上应该就能完全退烧,好了,早点睡。”
等到他从浴室出来的时候,纪风眠还坐在床上,眼巴巴地看着这个方向。
姜南书:“你怎么还没睡。”
“等你啊。”纪风眠眨眨...
眼睛,“我觉得自己又烧起来了,好难受呢,姜姜你体温低,要不抱着我用身体给我降温吗?”
“我觉得一颗布洛芬的效果更好。”姜南书走过去,拿过床上的布洛芬就塞过去。
纪风眠:“……”
“好了,我睡哪?”
纪风眠拍了拍旁边的位置,拉开被子,用行动示意,“没有其他房间了。”
骗人。
这套公寓挺大,明明还有其他房间。
姜南书索性不理他,起身准备到隔壁房间去睡。
没想到,推开隔壁房间,里面摆满了健身器材,一看就被改造成为健身房。
姜南书转身,又打开了对面的房间。
映入眼帘的是整面墙的书架,和一张足够两人同时使用的大书桌。
这是一间书房。
看来,纪风眠还真不是胡说八道,这套两百多平米的大平层,真的只做了一个卧室。
书房很大,除去书桌外,两面墙都是做到了天花板的书柜。一旁还配置了梯子,专门用来取顶上书籍。
并且,书柜上已经放了不少的书。
姜南书正准备关门,眼角余光却看到了几本书。他走过去,发现那都是考古学常用的一些专业工具书。
这是?
他走了进去,一点点看过去,却发现书架上的书,都是他曾经在图书馆借阅过的。
“姜姜……你不会真要睡书房吧?”
姜南书转身,看到纪风眠抱着枕头,一脸可怜巴巴的样子。
“不会,天气这么冷。”他转身,两人一起回了房间。
这一会儿的工夫,纪风眠变得很是老实,床上已经放好了另一床被子。
他不敢再作妖,好不容易有这个机会,再把人气跑了就不划算了。
躺在床上,关灯之前,姜南书忽然问了一句,“你书房里的书,怎么都是我们专业的?你最近……对历史这么感兴趣吗?”
纪风眠虽然烧退得差不多了,毕竟还是有些精神不济,迷迷糊糊回了一句,“那书房是给你用的。”
“给我?”
“嗯。等大二的时候,我们就搬出来。”
姜南书沉默片刻,倒是没有问。为什么打算两个人一起住却只准备了一个卧室。
这个问题不能问。
一旦问出来,有些事情就必须摊开在台面上来说。
可姜南书觉得自己还没有做好准备,也没有想清楚。
纪风眠似乎是睡了过去,呼吸平稳下来。
他却没有睡意,躺了片刻又坐了起来。
床头留了灯,以免晚上纪风眠起夜的时候昏昏沉沉摔倒。
昏黄的灯光,在身旁的人脸下留下交错的光影。
姜南书看得有些出神。这是很好英俊的一张脸,他几年前就知道这件事情。
即便是两人的重逢算不上愉快,姜南书依旧能清晰地记得,当初的第一感觉是,这少年长得很好看。
纪风眠很帅,却有些凶。这是旁人对他最多的评论。
姜南书此时却有些回想不起,纪风眠凶狠的时候是什么样子。大概,是这个人从来没在自己面前露...
出过凶狠暴戾的一面。
即使是高中什么都不记得时,那次被外小混混堵在巷子里,也是他一拦,纪风眠就老实停下来挨打。
种种细节汇聚在一起,姜南书这才意识到,纪风眠对自己有多么的特殊。
他忽然想起一句话。
什么是爱,大抵上就是对于你来说,他最特殊。
“……”
是这样吗。
姜南书看着纪风眠,唇色微白,难得露出如此虚弱的样子。
他微微有些出神,或许,在国外的时候,纪风眠就这么虚弱的在病床上躺了几个月。
那时,他怪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友一声不响的消失,却没想过,当时自己也没能陪在对方的身边。
纪风眠……
姜南书微微低头,停了一下。
他的呼吸,轻轻拂过纪风眠的脸。
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近。
姜南书的心跳得很快,砰砰砰地震动鼓膜。他此时很清醒,清醒地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情之所至罢了。
他轻轻闭上眼睛,在纪风眠的额头上吻了一下,很轻很快。
一触即离。
他的心,猛地热了起来,不知道是因为纪风眠额头的温度,还是因为涌动在体内的情意。
这样就好。
姜南书起身,坐了回去,随后关上了床头灯。
他很快睡了过去,呼吸渐渐平稳。
不久过后,躺在床上的另一个人,却睁开了眼睛。
本该熟睡的纪风眠,抬手摸上了自己的额头,有些不敢置信。
这是烧糊涂了还是再做梦?
想到这里,他用力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
“嘶——”
纪风眠眼疾手快地捂住自己的嘴,把痛呼声吞回肚子里,免得吵醒刚刚睡着的姜南书。
这是真的。不是做梦。
姜南书亲了他?
尽管只是额头,可是对于姜南书那样的性格来说,这也是意义重大的一件事!
纪风眠激动起来,一瞬间想了很多。
他们是两情相悦的?如果是这些的话,那就可以研究怎么告白了。
他一定要给姜南书留下一个最美好的回忆,在几十年后,两人老得两鬓斑白的时候,回忆起来都会面带微笑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