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刚才那样。
明明他和时洲才是名义上的夫夫,结果在南嘉的面前却成了一个外人?
盛言闻很想放任自己的控制欲去逼时洲乖乖就范,却怕自己一个不慎吓到了对方,想了两年好不容易才盼回来的人,他实在舍不得推远。
脚步声逐渐响起。
有工作人员走了进来,他看见正在一个劲洗手出神的盛言闻,礼貌且小心翼翼地招呼,“盛老师?”
盛言闻回神,收敛眼中的真实情绪。
他抽出纸巾擦了擦手,转身对工作人员礼节性地点了点头,才朝着摄影棚走了过去。
…
时洲的单人拍摄同样完成得很顺利,等回到休息室卸妆时,才刚过五点。
憨憨一边刷着手机,一边随口问,“闻哥,还有五天就到你生日了啊,微博上已经有粉丝带话题给你预热了。”
“生日?”时洲反应了一下,“下周三?”
盛言闻团队的宣传人员接话,“公司本来打算给安排粉丝生日见面会,但是闻哥不乐意,想也不想就开口拒绝了。”
作为当事人的盛言闻随口应付,“生日而已,一个普通日子没什么好过的。”
“闻哥,话可不是这么说的,这可是你二字开头的最后一年生日,以往……”
憨憨看了一眼边上的时洲,突然反应过来嘿嘿笑道,“也是!今年洲哥回来了,你们俩人是要单独过吧?”
后半句话一出口,边上的工作人员都露出了心知肚明的笑容。
时洲不自觉地笑了笑,看向盛言闻时正好瞥见了踩着高跟鞋回来的笛安。
笛安敲了敲门,示意,“我提前预订了包厢,等到这边收工,大家伙儿一起去聚聚?顺带庆祝你们洲哥首波代言旗开得胜。”
憨憨在内的工作人员一听这话,纷纷热烈响应。
时洲弯了弯嘴角,刚准备应话结果就听见边上的盛言闻开了口,“你们去吧,我今天实在有点累,想先回去休息。”
“……”
时洲的笑意凝在嘴角,担忧出口,“昨晚没休息好?”
盛言闻看了他一眼,淡声回,“不用担心,你跟着他们去庆祝吧,我先开车回家,晚上让司机送你回来。”
时洲想说的话都卡在了喉咙中,最终还是决定,“不了,安姐带他们去吧,拍摄了大半天,我也想早点休息。”
…
一个小时后,电子门应声而开。
盛言闻看着跟自己回家的时洲,“其实你可以跟着他们去包厢吃饭的,我提早回来是为了收拾东西。”
时洲一懵,“收拾东西?”
盛言闻如实回答,“嗯,前段时间接了魏安导演的一个公益短片,要去外省拍摄三天左右,明天就得...
出发。”
时洲算了算日子,“生日那天能回来?”
盛言闻沉默了一瞬。
原本他算好了通告的时间,的确是想要赶回来和时洲过生日的,但转念一想,他不想把自己的期望强加在别人身上。
“看情况吧,周三来不及的话,周四回来。”盛言闻改口不应,却不忘将拖鞋放置在时洲的脚边。
他环视一圈客厅,继续嘱咐,“要是这几天你一个人觉得无聊,想让它们回来陪着,我让越泽帮忙送回来。”
今天赶着去拍摄通告,两只狗狗还留在盛家庄园没带回来
“……”
时洲没有接话,只是跟着盛言闻的背影回了房间。
盛言闻简易收拾出了两套换洗衣物,语气带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疏远冷意,“我明天一早就要出发,怕吵到你,今晚去隔壁卧室睡觉了。”
时洲眉心微蹙,走上前去,“盛言闻,你……”
盛言闻似乎没看到他的情绪,收拾完衣服后又问,“我给你做点吃的?吃完早点睡觉。”
时洲摇了摇头,“不用了,你要是累了就早点休息吧,明天还要早起。”
盛言闻停顿了两秒,咬字有点重,“好。”
说着,他就提着简便行李离开了房间。
——啪嗒。
关门声砸得心头晃动。
时洲不自觉地急喘了两口气,从未有过的茫然若失将他团团包裹。
从穿越至今,他习惯了盛言闻的主动照顾,适应了对方独有的专属温柔,可唯独没有见识过刚才那副态度。
分明言行举止里的关心还在,但就是带着让他难以靠近的冷意态度。
“……”
时洲彻底没了胃口吃饭,只好先去冲了一个热水澡。
只可惜,他无法压下乱糟糟的思绪,满脑子都是和盛言闻相处的画面。
都说人最怕习惯的事物突然改变,最怕拥有的东西忽然失去。
躺在床上的时洲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觉,竟然无法想象和盛言闻彻底分道扬镳后的日子。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时洲终究控制不住内心的冲动,轻手轻脚地来到了隔壁房间。
——咔嚓。
门把手在极度的力道控制下,只发出了一点微不可闻的动静,客卧里一片昏暗,隐约可以瞥见盛言闻的身影。
对方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似乎是真的累得已经睡过去了。
时洲做贼般地走了进去,靠近床边注视着盛言闻的睡颜,有些纠结地喊了两声,“言闻?盛言闻?”
故意装睡的盛言闻还是伪装不下去了。
他抬手将时洲抓了个正着,心里那点积压的郁气在看见对方赤脚踩地后更为浓郁。
盛言闻咬紧牙关,“大半夜的偷摸摸地跑这里来做什么?入秋了也不怕着凉?”
时洲听见他的说话语调,一时间委屈和复杂掺半,“我一个人睡不着。”
盛言闻强装冷漠,“所以呢?”
时洲听见这话,翻腾了一晚上的情绪更加浓烈。他破罐子破摔般地掀开被子,直接往盛...
言闻怀里一钻。
“……”
时洲本来就是偏寒的体质,如今突然投怀送抱般地钻入被窝,直接将体热的盛言闻冰得一愣。
时洲嘟囔,“你别生气了,行不行?”
“谁说我生气了?”
盛言闻硬着心不承认,双手还是扯着被子将时洲盖好,“之前你说两人躺在同一张床上睡不着,现在让你一个人睡了,这大半夜的又不老实?”
时洲感受到盛言闻回转的态度,小声哼唧,“别不承认,你就是生气了,所以今晚才一直给我冷脸瞧。”
盛言闻听得发笑,“进门给你递拖鞋,收拾完行李还打算给你下厨,这叫给你冷脸了?哪里来的小没良心?”
时洲试探性地去勾盛言闻的小拇指,服软又直戳核心,“言闻,你和南嘉是不一样的,真的。”
盛言闻哪里会感受不到怀中人的小动作?心里堆积的郁闷被轻而易举地瓦解,他故意追着问,“不一样?哪里不一样?”
“南嘉最多只是作为朋友存在,但你不是。”时洲轻吸了一口气,指尖又暗中摩挲上了盛言闻无名指上的戒指。
“无论有没有失忆,我也不可能随随便便就能和其他人戴戒指、一起睡觉,也、也不可能任由他们做那种流氓事。”
盛言闻反拢住他作乱的手,含糊出一声笑意,“一天到晚把流氓挂在嘴边,我做什么了?隔着掌心亲你?还是亲胎记?还是隔着衣服欺负小洲宝?”
时洲的脸越听越热,“别说了。”
“不是你先提起来的?”盛言闻反客为主,凑近时洲逼问,“你不愿意的事情我不做,你不回答的事情我不逼。”
“是,你失忆了,什么都记不起来了。但于我而言,你是我的恋人。”
“时洲,你一边黏着我,一边又不给我一个痛快?谁像你那么能钓?”盛言闻气得用牙含咬了一下怀中人的耳垂,却舍不得真伤害。
时洲微微仰头躲过盛言闻的唇齿拿捏,压着颤栗反问,“言闻,那你能在生日那天赶回来吗?”
盛言闻呼吸略重,“赶回来做什么?我想要的生日愿望,你能帮我实现吗?”
时洲直视着他的双眼,轻而确切,“……能。”
盛言闻轻笑出声,不依不饶地追问,“知道我想要什么了吗?”
“知道。”
时洲知道任何一段感情都不能只有单方面的付出,也知道自己早已经迷陷在了这段感情中难以自拔。
既然注定躲不掉,还不如认定真心去回应。
时洲的目光落在了盛言闻的喉结痣上,看着它在夜色间微微攒动起伏,下定决心的他不受控制地被吸引,“盛言闻。”
“嗯?”
“等到生日那天,我一定给你个痛快。”
时洲凑近了盛言闻的喉结,微凉的唇轻轻贴上那颗性感的喉结痣,“我想给你过生日,想把以前错过的都补回来。”
盛言闻的呼吸声猛然一粗,喉结起伏间,他拢着时洲的手攥得更用力了,紧挨着不肯往后退让。
都是男人,时洲自然注意到了盛言闻的变化。
只是这回作为主...
动撩拨方的他没有半点羞意,反倒故意激他,“你明天是不是要早起?“
“哎呀,要不然我还是回去睡觉吧?免得吵了你整晚睡不了觉。”
“……”
盛言闻突然有点后悔自己临时改签提早的飞机票,面对怀中得意万分的时洲,他只能憋着气狠狠搂紧,“睡觉!”
“再闹下去,早晚有你哭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