洲的视线轻易准了章许溪,带着点暗戳戳的兴趣,“许溪的女友粉多吗?”
洲章许溪的印象不错,想着方只比自己大上一两岁,称呼是属于朋友间的随意。
只可惜,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坐着休息的盛言闻顿眯了眯眼,看似不意的目光正透过镜子观察洲。
见方的视线真全神贯注地落在章许溪的身上,有些说不上的酸味在发酵。
许溪?
喊得那么亲近?
完全没注意到这点的憨憨见洲兴趣,立刻像个小喇叭上线,“洲哥,这你就不了解了吧?溪哥是唱跳爱豆出道,最吸引的就是女友粉。”
又有知情的工作人员接话,“啊,想年章师还是c位出道,『迷』得我们这群小女生分不清东南西北。”
章许溪没想到自己突然成了话题中心,无奈扶额,“你们别趣我了,初没那么夸张,这两年转型成了演员没做出实绩,这人气更排不上号。”
两人在剧组的手戏并不多,洲章许溪的了解并不全面,只是在听到‘爱豆出身’这种关键词汇后,忍不住玩笑的方式问——
“爱豆出身的话,纪公司是不是不允许合约期间谈恋爱?”
“……”
谈恋爱?
盛言闻的目光从镜子里挪到了洲的侧脸上,心里更觉微妙不悦,这两人平日在剧组不见私下聊天接触,怎么今天就这么兴趣?
章许溪迎上洲的视线,没料到方关心这事。
不过,休息室里都是各自的工作人员,谈起来也没什么可避讳的。
“嗯,爱豆出道纯粹靠粉丝的喜爱支持,背着粉丝谈恋爱就算塌房。公司在这方面把控得严格……”
章许溪顿了顿,说得收敛含蓄,“现在姑且算是事业上升期,暂考虑不到这些,你和言闻呢?”
洲卡壳,脸颊隐约发热。
没想到悄悄八卦到一半,话题又引到了自己身上来,不过快就发现是自己想到了——
章许溪只是在追问和盛言闻在上升期的想法,并不是在试探们两人的关系。
洲迅速看了一眼盛言闻,含糊翻篇,“是,上升期还是得好好拍戏。”
八字还没一撇的事,自然没办法在众人面前承认。
盛言闻放下手里的水杯,发出不算重的一声蹭声,“你们聊,我趟洗手间。”
说话的语气平静,更没释放出什么低气压,但洲就莫名从方起身离开的背影里察觉出了一丝不劲。
“……”
洲的思绪已完全被盛言闻勾走了,犹豫了半天还是找了同款借口,趁着正式录制前的空闲间走了出。
洲找到了走廊尽头的独立洗手间,半扇门敞开着,像是没有人入内的样子。
大概是电视台内环境有高要求,独立卫生间的内部被清洁工理得光亮整洁,还飘散着一股淡淡的香薰气味。
洲卫生间的门开着,有些迟疑地上前两步,结果下一秒——
盛言闻就从另外半扇关着的门后探出身子,迅速将拉了进,咔嚓,顺势上锁。
“……”
后背猝不及防地抵上了木质门,上方的净化循环器正在吹着冷风,察觉到冷意的洲了个小哆嗦,视线聚焦后就迎上了盛言闻的脸。
卫生间的顶灯在盛言闻的脸上下一片分明的光影,眸潭越发深邃,微微前倾身子,“我就猜到你来。”
洲意识到自己‘落入陷阱’,“盛言闻,你……”
盛言闻断的话,“你和章许溪熟吗?和的手戏多吗?”
洲一愣,“什么?”
“刚刚喊喊得那么亲近,眼睛都快黏在身上了。”盛言闻倒也不拐弯抹角,只是越说,心里的酸意就越浓。
“你喜欢?”
“……”
洲突然品出酸溜溜的味道,一间竟有些哭笑不得。
只是意外得知了好友鹿然章许溪深藏不说的心意,才借着机试探试探章许溪人,没想到边上的盛言闻居然惦记上了?
,刚刚故意离开休息室是为吃醋了?
洲见着盛言闻从未流『露』过的吃味表情,压下心底那点说不上来的雀跃,哼唧,“你想什么呢?我不喜欢。”
“那你喜欢谁?”
盛言闻挑眉,带着点明知故问的味道。
洲答非问,“你让开,别挡着我的路。”
盛言闻又『逼』近了一些,“不说?”
洲后撤仰头,门板的阻拦使得头上造型用的贝雷帽一歪,还是退无可退。
近在咫尺的距离让两人的气息有了纠缠的味道,比亲吻更让人来得缱绻心动。
洲终于还是慌了,伸手一挡,“言闻,马、马上就要录制了,外面说不定有人来找我们。”
不再是连名带姓,盛言闻被这声暗含撒娇求饶的称呼取悦,嘴角的弧度微微上扬,“你觉不觉得这个场景似曾相识?”
“嗯?”
洲心脏跳得厉害,两人的距离挨得太近了,再小声的语调都显得在调情。
盛言闻瞳孔深处晃出一丝暗芒,挑明,“我们现在这样面贴着面,像不像任妄和柏煜躲在小粮仓里的场景?”
也是这般呼吸相融,也是这般心动缱绻,更甚至也能浅尝辄止的亲吻。
“……”
洲听懂盛言闻的暗喻,失速的心跳停顿了一拍,偏头避开和方的眼神交汇,试图用平静掩饰失落,“哪里像了?”
盛言闻二话不说扣按住洲的下巴,将的视线重新带了回来,“不像吗?我觉得挺像的。”
洲莫名郁气,“然不像,我既不是燕追也不是柏煜,你更不是……”
盛言闻眼『色』微亮,轻笑一声,“怎么不继续了?”
洲意识到了什么,脸颊热意浮动,“你故意的?”
盛言闻既不承认也不否认,只是补全了洲未尽的话语,“是啊,你不是燕追不是柏煜,我也不是任妄。”
那晚的冲动亲吻是为分不清戏里戏外?
借口罢了。
就算洲真分不清楚,盛言闻也借机一次次地强调,让彻底分清戏里戏外。
盛言闻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轻笑喊,“洲洲。”
洲被这一声‘洲洲’喊得脸红心跳,只觉得自己的伪装、借口、掩饰在盛言闻面前全都无效化了。
洲郁闷哼唧,“笑什么笑?有什么好笑的?”
盛言闻瞧见这‘恼羞成怒’的模样,忍俊不禁,“洲洲,兔子急了不咬人?”
洲实在受不住盛言闻这一波接一波的暧昧试探,用推开,“……懒得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