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然悄悄溜寝室,果然在角落床边发现了好朋友的身影。
“小洲!”
时洲迅速且警惕地转过身,看清是好友时才暗暗松了口气。
鹿然关门跑到的边上,交流秘密,“你今天跑出去,赚了多少钱啦?”
“三块。”
时洲掏出仅剩的一枚硬币,“路上遇到一个身体不舒服的阿姨,我给她买了瓶水。”
鹿然可惜,“啊?”
时洲也有点心痛那辛辛苦苦赚来地块钱,但那会儿实在不好意思找对方要来。
打开款式经老旧的小书包,从中拿出一个干净杯子和小钱包。
小钱包里经有枚硬币了,加上今天新得的,好在还是攒下了三块钱,购买一瓶杏仁露!
鹿然是第一次见时洲这神秘小包里的宝贝,没想到居然只是一个空瓶子,“小洲,你留着这杯子做什么?”
“没做什么,攒着以后卖钱。”
时洲垂落的眼眸钻出一抹眷恋,将钱和瓶子全部放进老旧的小书包,然后躺在了床上。
累了一天,经洗漱完的想要早点睡。
鹿然对大厅里的动画片没兴趣,干脆也脱下鞋子躺了上去。
人的关系很好,小床铺都是并在一块睡的。
“小洲。”
鹿然扯了扯的小毯子,忍不住挨着好友,看着窗外透进来的微光,思绪泛酸,“明天是我生日呢。”
比起福利院里的其人,鹿然是属于父母车祸丧生又亲戚领养,才被警方转送进福利院的。
记得的生日、记得父母生前的职业、也记得以前的一切。
“明天?”
时洲一愣,侧着看,“你怎么不早说?”
鹿然侧着和面对面,想得很开,“说了也没啊。”
洋风福利院的条件不算好,别是近三个月,们在吃食上简略了很多——
并不是院长刻意苛待,而是真的没那么多钱给孩子们改善生活,听说今天院长离开福利院,就是奔着借钱、拉资助。
时洲问,“明天你生日想吃蛋糕吗?”
“我想吃橘子。”鹿然答,杏眼里泛起微光,“要不,我明天生日愿望就许这个?”
以往福利院里还会每周发一次橘子,现在连橘子都经好久没发了。
时洲忍不住笑开,“哪里有人生日吃橘子的?我看你就是嘴馋。”
鹿然跟着扬唇,像是发现了了不得的秘密,“小洲,你长得真好看,多笑笑就好看了,比我以前在电视里看的儿童演员还要好看。”
话音刚落,一楼大厅里
传来了低龄孩子的哭。
哭着喊妈妈。
这在福利院里是很常见的动静。
“……”
鹿然眼底的光亮悄悄熄灭,往小毯子里缩了缩,“小洲,你想你妈妈吗?”
时洲察觉出鹿然压抑的哭腔,不着痕迹地往身边挪了挪,语气淡淡的,“不想,我很早记不得她的样子了。”
鹿然道开了一个不好的话题,蜷缩着不说话了。
身上的小毯子是进福利院是一并带来的,日子长了,以往浓郁的关于‘妈妈’的气息会渐渐消失。
即便这样,鹿然依旧拿它当宝贝。
就像时洲的宝贝是那个小书包和空瓶子。
孩子的绪来得快,去得也快。
没多久,鹿然就打了一个小小的哈欠,迷迷糊糊,“小洲,我困了,晚安。”
“晚安。”
等到确认鹿然睡着,时洲才悄悄翻了一个身,打开角落里的书包拉链,小心翼翼地抚摸着里面的塑料杯子。
即便小心珍藏,杯身还是随着时间的流逝变得很脆。
——等杯子里的杏仁露喝完,妈妈就来带你家。
——小洲,你想你妈妈吗?
这杯子早晚会变脆变碎,然后当成一堆垃圾被丢弃。
而论有多想记忆中的妈妈,对方也永远不可能来带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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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下午,顶着太阳的毒辣炙烤,鹿然正迷茫地跟着时洲走着。
“小洲,你说的那个地方在哪里啊?我们走了很久,待会儿去迷路了怎么办?”
们是趁着午休的时间偷溜出来的,这会儿经走了半个多小时了。
“看,到了!”
时洲指了指前面过分气派的别墅区,低说,“我上次跟着厨师伯伯来码头的时候路过的,里面种了好多果树,各种都有。”
鹿然远远地瞧了眼,发现别墅区内的绿植果树确实很多,“不能乱摘吧?”
“这些房子是有钱人度假住的,那些种在别墅院外的果树们都不摘。”
时洲攥着口袋里仅有的三块钱,“这点钱在水果店买不了,我们进去不多拿,如果有橘子的话就换四五个给你吃。”
虽然鹿然的纪比时洲大了点,但向来习惯听从好友的安排,一想到橘子的酸甜味,立刻点头,“好,我们不多拿!”
“你一个我一个,小洲,等我赚钱了我也给你弄。”
“好。”
时洲避开正门保安,悄悄带着鹿然走到了偏角的围栏处,们身形都小,能从宽敞的栏杆缝里挤过去。
人相继钻了进去。
这块别墅区的占地面积不小,前后排的独立层半的别墅错开,顺着柏油路往前走就是私人海滩,挨家挨户还带花园和泳池。
鹿然感叹了一句,“我家以前也住过这么漂亮的房子。”
只可惜,后来鹿家夫妇的事业受到了创,亏得血本归,夫妻人想要到福市新打拼起步,结果偏偏天不遂人愿出了意外。
时洲难得打趣,“原来你以前还是小少爷。”
鹿然的心绪低落了一瞬就被时洲拉了来,红着脸,“才不是。”
外围柏油过道的侧种满了各式各样的果树,地上掉了许多熟透了的果子,一不散发出然的香甜味。
鹿然有些可惜,“那么好的果子都没人吃。”
时洲朝四周看了看,“你还是要吃橘子吗?”
“嗯!”
“那我们找找。”
这片只是有钱人家的度假别墅,常住户不多,人只搜寻了一会儿,眼尖的鹿然就发现了橘子树。
“小洲!这家有!可是好像还没熟啊?都
是青色的。”
橘子的成熟期在每秋冬季,现在只有少部分的早橘,只是们个孩子对这些事物不太懂。
“鹿然,那边有个半泛黄的。”时洲指了指树高处,“我爬上去看能不能够得着。”
鹿然担心摇头,“别了,太危险了,我们吃别的吧。”
时洲骨子里的好胜心涌出,“没关系,我试试。”
说着,就踩着树枝往上爬。
好在橘子树的枝干够牢固,时洲的体也偏轻,在一堆青色的橘子里找了颗泛黄的,轻笑着递给好友。
“接好了,我现在下去。”
站在高处的时洲刚准备下树,视线却透过枝丫注意隔壁一幢别墅后院的况。
“……”
一时间,时洲动作停顿。
捧着橘子的鹿然仰头,“小洲,怎么了?”
时洲神色中显出一抹少有的慌张,“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