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心要带着阿七杀过去, 找到那个有可能带走她种子的神使,却被亚尔修斯拦下了。
小蒲公英瞪着挡在面前的崽崽,横声横气道:“修修, 你让开, 我要去打死那个偷着崽崽们的混蛋!”
如果不是那个人带走了她的种子, 她不需要离开恶魔之眼来找崽崽们,崽崽们也不会受到这样那样的委屈。
修修和七七还因此身体不好, 蒲心为他们治疗时, 疼得心都要碎了。凭借她的治疗能力, 都无法完全根治崽崽, 可想而知情况有多严重。
亚尔修斯理解她的着急, 自己也想冲过去抓到神使, 狠狠的教训他, 让他生不如死。但现实问题不得不顾及。
神使不是傻子,不会站在原地的人去抓。他遮遮掩掩从来不露面,怕也是知道自己做的都是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妈妈, 你刚醒来,还要和别人动手我不放心。而且距离爆炸过去了半个月, 神使多半已经离开了原来藏身的地方。我们需要从长计议。”
他缓缓劝说着, 蒲心向来很听崽崽的话, 也知道崽崽们很有主见,自己对这个世界了解不足,处理事情的方式绝对没有崽崽圆滑完备, 渐渐冷静下来。
不仅是亚尔修斯,阿七也开口道:“神使不是普通人, SS级异种不是他的对手, 没人知道他究竟强到了何种程度。”
他知道小蒲公英很强, 强到可以轻而易举干掉S级亚人,可半个月前她透支变成异种着实吓到了他,他不想她才恢复过来又受伤,找神使算账是必然,但不急在一时。
蒲心看看这个崽崽又看看那个崽崽,低头想了想,将心头的冲动压下,又转身一把抱住了阿七。
她昏睡的时间不久,泡入营养池后不久就醒了过来,但疲惫的意识让她不足以做出反应。可这段日子崽崽们对她的碎碎念她全都听见了。
七七崽崽说很喜欢她,要她快点醒过来。还说想要被她抱一抱,想体会拥有妈妈的感觉。
小蒲公英开心极了,可惜力不从心,只能凭借身体的本能,用jiojio撩一撩水花,告诉崽崽们她很健康,很快就会醒过来。
她突如其来的拥抱让阿七颇为惊愕,僵立在原地双手都不知道该往哪放。
她抱亚尔修斯和叶寒舟可以是理所当然,如今亚尔修斯还在这儿,她却率先抱了他,无疑令他不知所措。
亚尔修斯瞪了瞪眼,刚刚他抱妈妈可是被毫不留情推开了,怎么妈妈要抱的不是他,而是这个一半子打不出两个字来的混蛋小子?
资本家先生心头委屈,目光也透露出几分幽怨,还没来得及控诉妈妈的偏心,智脑忽然滴滴滴响了起来。
通讯显示是叶寒舟,亚尔修斯顿了顿,接通通讯,前者脸上还有些不知所措,看到他的面孔后,急急忙忙道:“我老师醒了,你快点过来!”
他不敢一个人面对张在,害怕听到不想听的东西,也怕接受不了。
亚尔修斯身上的酸味立刻散的一干二净,看了眼都把目光放在他身上的小蒲公英和阿七,说道:“你们要过去吗?”
他接通通讯时没有开启私密模式,两人都听到了他和叶寒舟的对话。
蒲心点点头。
她本来对人类与人类之间乱七八糟的事情不感兴趣,可从联邦到帝国经历的事件都在告诉她,当初偷她种子的人并不简单,不仅用她的种子做了实验,如今还在阴暗的角落里偷偷算计着她的崽崽们。
蒲心可以容忍别人打自己的主意,却绝不允许崽崽们受到伤害,她要把那个叫做神使的人揪出来,让他体会失去最重要的东西是什么样的感觉!
阿七来这里的目的之一就是张在,回答显而易见。
三人...
抵达严防死守的别墅时,叶寒舟已经稍微冷静下来了。
这段时间他一直待在亚尔修斯的庄园里,后者还让人把他所有的实验器材以及资料都搬了回来,方便他直接在庄园里做研究,也免得出去遭了神使的算计。
当然,叶寒舟也没什么心思做研究,连亚尔修斯特意给他准备的实验室都没去上两回,每天要么守在小蒲公英身边,要么守在张在身边,时时刻刻关注着两人什么时候苏醒。
看到亚尔修斯身边亭亭玉立的蒲心,叶寒舟愣了愣,随后露出惊喜的目光,三步并作两步过来抱住了小蒲公英。
真实的感觉让他半吊在嗓子眼的心稍稍松了松,继而把谴责的目光投给亚尔修斯,“为什么妈妈醒了你没有告诉我?”
亚尔修斯无视他的谴责,淡淡道:“刚醒过来,还没来得及和你说你就挂断了通讯,现在反倒来指责我?”
你刺我一句我刺你一句,已经成为了兄弟相处的日常。
小蒲公英不以为意,轻轻搂了搂舟舟崽崽,先一步走进张在呆的病房。
后者虽然断了只手臂,但受到的伤害并不大,救起来时生命体征还很顽强,可能是因为体内有异种基因。
或许是失血过多陷入休克,又或许是体内人类与异种的基因还在相互较量,这么多天来始终沉睡。
亚尔修斯毫不吝啬手上的资源,给他进行最好的治疗,又在叶寒舟的建议下给他注射了基因压制药剂。
这种药剂是三十年前叶从谕研发出来的,多用于亚人,替部分对人类没有恶意的亚人压制异种基因。
此类药剂流传出去后,受到了绝大多数亚人的欢迎,在某段时间内,亚人对人类的仇恨没有那么深。可叶从谕失踪后,没有了替亚人说话的人,星网上掀起了一股消灭亚人的言论,民众们受到煽动,纷纷仇视亚人,称其为怪物。
之后,事情愈演愈烈,亚人与人类几乎成敌对状态,对于在陆别令主导下逐渐接受温和型异种的联邦更是表露出强烈的仇视。
亚人能够顺利溜入人类的聚居地,这种药剂起到了关键性的作用。
蒲心进去时,张在躺在病床上,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天花板,乍一看分外吓人。
也不知是不是那天变成血荆棘的情况吓到了他,又或许身体的症状还没有褪去,他的眼底充满血丝,还藏着浓郁的仇恨,也不知那份仇恨是对着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