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前闻人芜对他双手的禁锢,眼下竟成了他唯一的支点。
炽热的呼吸沾染了冷香,白皙的面颊逐渐浮红晕。
岑景双眼浮上水雾般朦胧的湿意,脑海里空白一片,只感觉自己昏昏沉沉,仿佛灵魂都随着这个深长的吻被闻人芜摄走了。
直到这种感觉冲上巅峰,闻人芜终于收起攻势。
被松开的瞬间,岑景胸前急剧起伏,小口却急促地重重喘息起来。
愉悦到了极致,久久不肯坠落的快/意便几乎等同于刑罚。
感受着体内的平复,岑景难以承/受的紧紧抿住双唇,他望向闻人芜的目光,再次从挑衅变成惊惧。
闻人芜垂眸,挡住他深邃到几近紫黑的瞳孔,身上散发着遮挡不住的愉悦气息。
微凉指尖细细地擦过岑景唇上的湿意,又忽然按住,他不依不挠地问:
“这叫什么?”
岑景下意识又要顶嘴,然而一想到方才的吻,岑景眼睫一颤,气势顿时软了下来,又不肯开口,便只一个劲的扁着嘴,不吱声。
直到闻人芜富有暗示性的指尖,带着别样意味...
地重重从他的唇上擦过,意图再明显不过——
不说?
那就继续。
岑景面上宛若飞上红霞,他崩溃启唇:“喜欢!”
他声音像是要哭出来一样,生怕闻人芜二话不说,又按着他亲个不停:
“…喜欢,”他呜咽着道,“不是咬,是喜欢……”
他委屈的望向闻人芜,一双灵动的眼睛像是会说话。
岑景音落瞬间,萦绕的黑雾终于消散。
闻人芜手腕同时一松,软软的接住了柔弱无骨的青年。
“嗯,是喜欢。”他边淡淡道,边以灵力烘干了青年半干的漆黑长发,又双手分别从青年肩上穿过,以拥抱的姿势,替青年简单束好长发,令长发垂落在身后。
岑景今晚本就操劳过度,一松懈下来,潮水般的困意顿时席卷而来。
闻人芜方才伸手时,他错以为是拥抱,便自然而然地将脑袋靠近了闻人芜怀里。
闻人芜只束个发的功夫,岑景已经一连打了数个哈欠。
“困了?”
岑景含糊应道:“嗯。”
下一秒,闻人芜突然轻柔的将人靠在怀中抱起。
等岑景小小的打了个盹,再缓缓睁开眼的时候,他正被闻人芜轻巧地放进软床里。
半梦半醒间,岑景强大的反抗意志终于又战胜了理智。
他小声嘟囔:“臭兔子。”
这微弱的声音自然落入了闻人芜的耳中,他无声勾起唇角,却又转瞬恢复平静,开口,语气却是一如既往的不起波澜:
“你不喜欢?”
岑景可疑的沉默了。
像是有所察觉般,闻人芜再度开口:
“你呢,喜欢吗?”
岑景不吱声。
闻人芜似乎也并没有在意青年的梦话,只是指尖不舍地从青年的唇角划过。
然而睡梦中的岑景却误会了闻人芜的意图,骤然惊呼:
“喜欢!”
岑景眉间微皱,紧了紧唇,似乎在是否说出自己的真实想法中挣扎。
好一会挣扎后,他梦呓似得答:
“喜欢,咬,阿芜……”
闻人芜浑身一僵,便看到青年翻了个身,背朝着他,声音低到微不可查。
“喜欢……”
闻人芜湛紫色的瞳孔内似有光芒流转。
片刻后,他倏然垂眸,挡住了眼中翻涌的神色。
...............
一觉醒来,岑景发现自己被解禁了。
脚踝上的黑环虽然还在,但已然不会限制他的出行,就连闻人芜对他的看管,岑景也感觉轻了不少。
是个好兆头。岑景喜滋滋的想。
用了餐点,岑景突然觉得寝殿内味道不对,似乎又成了他最常用的安神香的味道。
岑景心下一动,戳着美人榻上,正翻看杂记的闻人芜问:“你又换香了?”
闻人芜的目光甚至没有从杂记上离开,只淡淡道:“嗯。”
岑景狂喜!!面上却丝毫不显。
...
多日来的演技终于得到了肯定,岑景几乎要热泪盈眶,他知道自己最好不该多问,却还是按耐不住心中的得意,装作随口问道:
“上次的香用得好好的,怎么又突然说换就换了?”
“你睡不安稳。”
岑景一愣,确实,那神药副作用就是老让他做梦。
但岑景心中,真正令闻人芜下定决定换掉神药,绝对不止这一个理由。
“真的不用啦??”
“嗯。”
岑景不动声色的离开,却在转身的瞬间,眉眼弯弯,乐开了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