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延把周春凤带出来,他没有劝慰她,他发现周春凤并没有真的伤心,仅有的一点伤心,也不过是浮在表面上。
周春凤连装都不装:“警察你们看看怎么处理吧。”
她连凶手都不抓,一点都记恨的样子。
摊上这样拈花惹草的老公,她这个表现也很正常。
江延作为警察,不能不抓凶手:“上个星期三你在哪里?”
江延例行公事询问她。
周春凤:“上个星期的事,我记不清,我不是在家里,就是在店里,也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的现象。”
这个回答是警察最不想听到的,因为一点价值都没有。
周春凤马上反应过来:“你们怀疑我?”
确实怀疑。
因为按照国际上的管理,夫妻一方被害,配偶就是第一嫌疑人。
所以周春凤作为第一嫌疑人也是很正常的。
江延:“你也可以这么认为。”
这种案子一点确认了尸源,离着破案就不远了,但是现在这个好像有点复杂。
周春凤:“你们破不了案子,就怀疑我?我投诉你!”
江延没说话,她要投诉,就投诉呗?这件案子确实很蹊跷。
老李在旁边一句话都没有,他插不上话,他都不知道江延这个刚刚毕业的大学生,查案居然有板有眼的,什么细节都不放过。
江延:“这只是正常的问询,希望你能理解。”
周春凤不理解也没有用。
看完了尸体,她居然没有太伤心,只是稍微难过了一下下,这一片儿就翻过去了,这可不是一个太太该有的态度。
江延第二个问的就是周春娇。
周春娇风流时尚,穿着小吊胆,恨不能把半个胸脯都露出来。
江延:“穿好衣服,你在受害者失踪的当天,九到十点半干什么去了?”
周春娇扭捏道:“那么久了,我哪儿想起来?我也不知道他哪天失踪呀!再说了跟我有什么关系,你们去问我姐呀?我姐跟他是两口子,我一个小姨妹只不过是在他家暂住几天,又没有打算长期住下去,他死了跟我有什么关系?”
这个周春娇可比她姐姐厉害,什么都说的滴水不漏,不确定的一律就说不知道。
江延知道这人肯定知道什么,但是她就是不说。
这时候江延起身;“我想借用你家的卫生间。”
周春凤一愣,无奈道;“你随便吧。”
江延进了卫生间转悠了一圈,忽然发现垃圾桶里,有一个药品包装,上面写着,某硝唑软膏,专门用来治疗那种地方的撕裂伤。
这东西居然在周春凤的家里出现。
用这种东西的人绝对不可能是周春凤,至于到底是不是周春娇,周春娇跟这案子有没有关系,就是要靠证据说话了。
赵队长申请了搜查令,在张根生家里进行了一场细致的搜查,但是没有发现什么太大的线索。
卫生间也非常干净,没有检测出任何人血的成分,不过马桶也太干净了,擦得锃亮,里面的管道壁也很干净,一点人血的成分都没有检验出来。
要知道这家里有好几个女人,她们来月事的时候少不了会有血渍进去,然而什么都没有。
这就奇怪了,一个人无缘无故的就失踪了?
一连搜了三遍,没有任何的发现,警察们都有一些泄气。
这就有点郁闷了,明明应该可以很快破案的,谁能想到这一次好像是遇到高手了。
赵队长的压力最大,他有点束手无策。
说这个人是在家里被害的吧,一点痕迹都没有,说实在别的地方遇害的吧,也找不到案发现场,关...
键是那个受害者现在出了一个头,还有几块肉其余的东西全都不知道去哪里了,一点线索都没有。
这还是迄今为止最惨的受害者
“今天大家辛苦了。”
赵队长说完了之后大家散会。
一天的时间,半点进展都没有。
老李拍拍江延的肩头;“干咱们这行就这样,容易头秃。”
他一边说着一边抹着头顶上为数不多的几根头发。
周围别的头发都掉光了,就中间这块儿还坚守那么几根头发。
今天也不是完全没有收获,这里面有几个嫌疑人值得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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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春凤,周春娇,还有那个小保姆小赵。
这几个女人个个都不简单。
江延淡然一笑,他头发浓密,不怕掉头发。
两个人一前一后,老李见江延坐地铁便道:“江延你没开车子过来?”
江延:“我刚毕业,还没买车子。”
老李;“年轻人啊!有干劲。”
通过今天这一天,老李算是看上了江延,觉得这个年轻人哪儿都好。
“小江咱们说好了哈,你一定得在咱们这个岗位上坚持下去哈,不能干一天就跑了。”
虽然他已经听江延说了不会走,但是依旧不放心,毕竟现在的年轻人都没有个靠谱的。
江延:“行了!您放心,我不会走。”
两个人分道扬镳。
江延在市区边上租了一个小公寓,是跟人一起合租的,对方是个男人,经常在自己的屋里宅着,很少出来走动。
这样也挺好的,大家都是男人而且互不干扰,对方还很少出现在公共区域。
这样一来江延觉得心情异常舒适。
回到家,他洗完澡,拿着苹果啃了几口,开始整理今天的案情,画一画案情图。
张根生家里有三个女人,外面还有一堆不知名的女人,生活环境很复杂,到底是哪一个在说谎了。
第二天江延来到法医工作台上,看到了张根生的那颗头。
说实在的,张根生的头颅比一般人大很多,是那种肥头大耳,老满肠肥样式的。
林法医:“目前只找到一颗头,所以死因很难查出来,可以证实的是不是药物致人死亡的,死者生前服用了大量的男人神药。”
江延点点头,然后跟着细细的检查了一边头颅。
法医已经尽力了,下一步就看怎么找到新证据了。
还没有到上班的时间,江延就把人物关系梳理了一遍,然后把上周的监控录像看了一遍。
这些事情赵队长已经派人做过了,但是一点头绪都没有,江延不一样,他觉得这里面肯定有他想要的东西。
记得那个小保姆说,上周三十点的时候,张根生整理好行李,想要出去谈生意,中午十点钟,他还在家里,他在家里干嘛?
这个时间段周春凤已经在店里打点生意了,张根生还没有出门。
江延马上有了一个很大的发现,他发现当天周家居然有人报警,报警的人是周春娇,周春娇的电话被接警员接通之后,她又说电话打错了。
听得出来她当时语气十分不好,一听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她马上又说自己没事,自己打错了电话。
江延查过录音之后,顿时把眸光落到周春娇身上。
他可是张根生的小姨妹,张根生真的对她能做出什么事了吗?
看周春娇的样子,不像发生了什么事情。
江延再次找上了周春娇:“你能跟我们谈一谈这件事吗?”
周春娇:“你跟我说话呀?你们抓不住犯罪嫌...
疑人就来找我?”
江延的眉心跳了跳。
“抓不抓得住,是我们的事,我问你那天中午你报警了?”
这一句话,把周春娇问得愣住了。
“没有,我没有。”
她死活不承认报警了。
江延:“这里有你的报警记录,还有录音。”
周春娇脸色渐渐灰暗不清,一双眼睛开始游离,最后磕磕巴巴道:“哪天中午,我睡过头了,九点钟才起来,结果我刚一出门就碰到……”
刚一出门就碰到张根生从卧室里出来,两个人碰了一个面对面,张根生开始对她动手动脚。
周春娇的父母早年出车祸死了,家里只剩下她跟姐姐周春凤,姐姐结婚之后,她也跟着住到了姐姐家,那几年她在外面上学,倒也没什么,但是自从她毕业回家之后,就发现张根生对她动手动脚。
一开始,她还没有当回事儿,没想到今天变本加厉,周根生把她堵在门口想要干坏事儿。
周春娇:“我没有杀他!我真没有啥他,我就是把他推倒在地踹了他几脚,然后我就逃回屋里拨打了报警电话。”
“我讲的是真的,你们别不相信啊!”
周春娇说着哭起来,双手抱着肩膀抽搐不止。
江延给他递了几片纸巾。
现在没有证据,不知道她说的是真是假,但是张根生的人品却是存在重大问题,他能有今天绝对是咎由自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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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根生是怎么离开的?”
周春娇马上道:“我也不知道!我真不知道!”
江延没有再问下去,让周春娇离开了。
接下来就是保姆赵楠,是她说看见张根生离开的。
最起码是她最后一个看到张根生的。
保姆赵楠坐下之后,神色微微的有些紧张。
“警察小哥哥,那个这事儿跟我没有关系,我看到他的时候,他是好好的,他什么时候走的我一点都不知道。”
“我真不知道!我早知道这样,就不到他家当保姆了,如果不是因为太太对我好,我早就不想干了。”
江延:“干得挺好,为什么不想干,什么原因?”
赵楠吞吞吐吐道:“我不想撒谎,先生经常趁着夫人不在家,带别的女人回来,我又不忍心欺骗她,所以……你知道的我不想骗人的,更不想撒谎,但是我万一说出来夫人更难过了怎么办?”
小姑娘一脸的懊悔。
江延记录完了之后,重新看了她一眼。
“行了你先回去吧,最近一段时间不得外出随叫随到。”
赵楠千恩万谢。
江延又把周春凤找过来。
很明显周春凤的态度比其他两人沉稳很多,说话也不多,也没有过分的悲伤,就好像家里死了一个不重要的动物一样,一点不见她难过。
江延:“你最后看见张根发的时候,是什么时间?”
周春凤就把时间说了一遍。
她一般六点钟起床,然后准备上班,她走的时候张根生还在家里睡觉呢。
不论江延怎么问,她都是这么说。
江延做好笔记,就放她回家。
好家伙这几个女人一个比一个精明,一个比一个厉害滴水不漏。
江延询问嫌疑人的录像被传到了赵队长那里。
林法医盯着屏幕,然后竖起了大拇指;“不错啊,恭喜赵队!你看看江延表现,就知道你们六队后继有人。”
赵队出乎预料的没有反驳,他也觉得江延配得上这个夸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