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佑恼火好事被人打断,等下次再让林池这么听话又要费半天功夫,但毕竟自己说了让人来的,又不能再赶出去,只能侧眼瞪林池:“穿上衣服!”
林池无爱一身轻:“我不。”
姜佑深吸一口气,已经习惯了她什么都跟自己对着干,晚上不肯脱白天不肯穿,也就自己还惯着这家伙。
不管三七二十一,姜佑挑了几件衣服出来,给林池套头上,三下五除二收拾利索。
林池问她:“你是不是有病?”
姜佑抬眼打量:“怎么了,不是很好看?”
女人下了床,一袭浅绿色中式旗袍衬得腰身更为纤瘦,袅袅婷婷,配上杏子红的轻薄外衫,宛如夏日出水芙蓉,清丽可人。
林池对着镜子照,承认姜佑的审美确实不错。而且这旗袍是找老裁缝照着自己的身量定制的,穿着更是凹凸有致,不胜风流。
她飞快挽了一个简单发髻在脑后,背对着姜佑,满是
() 不耐烦的语气:“我一个情人穿这么好看干什么,不是应该把我藏在被子里不让人看见?”
姜佑惊讶于这样一个传统的中式美人,竟然没有不胜娇羞的情态,一张小嘴里说出来的话全都比六月的冰雹还冰。
她把林池说过的话原样奉还,冷笑道:“作为我姜佑的小情人,你穿得丑了,岂不是丢我的人?”
说完,坐在床边,两条长腿晃悠着,双臂一发力,稳稳当当把林池一把抱到腿上,伸手搂过她的腰,神情惬意:“而且我看过那些电影,对情人,都是抱在腿上搂着的。下次这些低级错误可不能再犯了。”
林池:“……”她深刻体会到了什么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默默吐槽了姜佑看电影的品味,都什么年代了,还看那么多民国电影,她又注意到更重要的一点。
自己坐着的腿上,干干净净,不着寸缕。
林池睁圆了眼睛,为着平衡的缘故不得不挽着姜佑的脖子:“你不穿?”
姜佑理所当然:“嗯。”
林池提醒:“姜未过会要进来。”
姜佑懒洋洋眯着眼,大猫一样:“她是我亲表姐,你担心什么。”
林池:“……”就算亲表姐,也不能这么坦诚相见吧?
她不禁怀疑国外的风气已经恶劣到了什么地步,已经礼崩乐坏到同性间相见都不用穿衣服了吗?
林池又问她一遍:“你真不穿?”
姜佑不为所动。
林池毫不犹豫就要从她身上跳下去。
姜佑硬是拦下:“你干什么?”
旗袍美人光脚踩着地毯,正色道:“我嫌丢人,先躲出去。”
“你还真信。”姜佑蓦地大笑起来,整个肩膀都在晃,一边笑,一边利落地穿好了衣服,一转眼的功夫,就连头发都梳好了,妆也补上了。
她拉起林池的手,趁着小东西目瞪口呆的劲儿,红唇吻上林池手背,留下分明一个唇印:“怎么样,能回到我腿上坐着了吗,池池?”
林池受不了这样的亲昵称呼,更受不了落后了一个世纪的民国风吻手礼,正想着怎么吐槽更合适的时候,已经避无可避被姜佑拖回去了。
轻轻一声响,门开了,姜未的高跟鞋陷落地毯上,寂静无声。
林池后背整个绷紧,圈住姜佑的脖子,整个人近乎埋在她身上,不敢回过头看一眼姜未的模样。
姜佑没给准备鞋,她赤足踩在姜佑的小腿上,脚趾用了些力气,在姜佑的肌肉上抠出一座三室一厅。
如果她不是褚漾的朋友,又或者姜佑不是姜未的表妹,这场景绝对不会如此尴尬。
林池都想象不出姜未脸上该是什么表情。
看见自己的表妹包养了自己前女友的闺蜜,又或者自己前女友的闺蜜被自己的表妹包养了。
无论哪种,都让人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无地自容。
然而事实是,除了林池,其余两人的神情都很平静。
姜未像是没看见林池一样,神色安然地走向姜佑,寒暄:“还没起床吗?”
姜佑指指一旁的沙发让她坐,没准备茶水,倒了姜未爱喝的牛奶,还贴心地热过。
姜未坐下,端起马克杯轻抿一口,皱了皱眉,没说什么。
姜佑敏锐地注意到她神情变化:“不喜欢?这可是你最爱喝的牌子。”
姜未摇摇头,轻声解释:“就是有些不新鲜了。”
姜佑无语:“这才放了两天,褚漾平常是多惯着你啊。”
听见褚漾这两个字,姜未长睫几不可闻地微颤,但却微微笑了笑。
是啊,是很惯着的,惯着她所有的娇气,她要吃要喝的,都千里迢迢早起去给她买新鲜的。
是她不好,把褚漾弄丢了。
她今天来,就是想把褚漾找回家。
比起七年前,她应该更勇敢,才对得起姜未这两个字。
才对得起褚漾深爱着的姜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