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漾闭上眼,仿佛不听,不看,她就可以假装自己什么也没做。
可手臂里盈盈一握的柔软腰肢,以及唇上传来的鲜明触感,让她怎么也忽略不掉。
她魂牵梦萦的事情,她正在放肆地做着,丝毫不顾道德廉耻,也不顾内心的种种阻拦。
她只知道,她想亲姜未,想碰姜未,和无时无刻不和姜未纠缠。
如果这样做会有什么罪愆,那么全都冲着她来好了。
是她放荡不守规矩,是她就连短短几天都坚持不住,是她想姜未想得要疯掉。
至于姜未对她的勾引,褚漾只字不提。
褚漾甚至听见了自己隐约的喘气声。
是太久没亲过,以至于这种强度的亲吻都承受不住吗?
怔愣间,褚漾不自觉往后退了半步,却在下一秒,看见怀中的女人踮起脚来,大胆地凑吻上她的唇。
那么近的距离,甚至可以看清姜未根根分明的长睫,双瞳中的柔情让人晕眩,而这样主动的投怀送抱,褚漾更是不可能拒绝。
只是本能地把姜未往怀里带,然后低下了头,慷慨地给予姜未更进一步的机会。
许久没有那么亲密,虽然是在医院病房里,周身萦绕着难闻的消毒水味,姜未还是不免动情,眼中映起盈盈水光,情不自禁地更加靠近褚漾,娇态尽显。
褚漾纵着她,在她舌尖轻快舔舐过唇缝的时候,配合地张了嘴。
只是单纯的接吻而已,却在最后分开的时候格外依依不舍,明明什么都没做,却好像只是一个眼神的交换,就能那么亲密无间,再也没有了距离。
“漾漾……”姜未软着嗓子轻唤,被一番折腾过,她几乎用的是气音,娇得不像话。
褚漾乌瞳中满是烈烈岩浆,比起之前更加暗沉一些,却也更加炽热,只要愿意耐心探寻到最深处,就会发现她的爱意深深掩埋,像是蔓延了千年的暗火。
只要被一催化,就会漫天燎原。
她盯着姜未被亲得水润的樱唇看,那么红艳,那么软弹,她刚刚还控制不住轻咬了一口,换来姜未的娇嗔。
褚漾很奇怪自己前几天是怎么忍得住对姜未视若无睹的。
“看我干什么?”姜未被看得红了脸,若有若无地嗔怪她。
褚漾诚实地回答:“还想亲。”
确实是还想,她就没有一刻是不想的。
大概就跟和尚破戒差不多,最开始有心理挣扎,到后来尝过色的滋味,就再也放不下了,反而比之前爆发得更猛烈。
褚漾此刻的心理感受确实是像破戒,自觉罪孽深重,可最终还是败给了最深处的渴望。
忍不住,她根本不可能在姜未面前忍得住。
自作卑微也好,刻意回避也罢,她骨子里流淌的每一滴血,都只为姜未而燃。
姜未舔了舔有些发麻的唇:“想亲就亲啊。”
奇怪,自己的妻子,为什么只
是亲一下,还要这么客客气气的?
褚漾确实差一点就又要亲下去,好不容易控制住自己,怕姜未又多想,连忙低声解释;“我……我怕不合适。”
“哪里不合适?”姜未望着她,好不容易热起来的气氛又迅速冷却下去,一瞬间空气仿佛凝结。
褚漾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只是好像无论怎么样,都难以两全。
她正习惯性地在脑海里思索合适的方法,不知不觉表情就变得越发冷淡,乃至于有些冷漠。
在不明所以的人看来,可能会觉得她又犯病了。
但姜未却没有给她深入思考的机会,而是拉起她的手,用力地十指相扣。
褚漾还戴着她买的银戒,从未摘掉过。
急促的碰撞间,两只手上的戒指也相对撞在一起,相扣又分离,最终找到合适的角度亲密相贴着,仿佛从来就没有过分别。
褚漾这才注意到,姜未手上一直戴着她送的山茶花钻戒,哪怕换了好几双手套,也半分没有嫌腾挪辗转麻烦,每一次都认认真真戴好。
之前都要提醒才会记起来戴,现在却好像已经是刻入骨髓的记忆了。
时时刻刻昭示着她是自己的妻子的身份,那么张扬又理所当然。
“你是不是觉得,和我……做这些对不起方悦?”姜未直视着她的眼睛,纤薄脊背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笔挺。
没有人会在这样轻描淡写又理所当然的质问下说谎。
褚漾缓缓点了点头:“有点。”
她又立刻澄清;“只是单纯的……救命之恩,没有别的感情。”
当然,还有友情和同事情,但绝无半分同性之间的暧昧。
姜未:“我知道。”
“她为了你生死未卜,所以你觉得你也不该快乐,对吗?”姜未往前走了几步,将病房的窗帘全部拉开,霎时间阳光亮堂得刺眼,褚漾下意识闭上眼睛。
满目光亮中,她听见姜未饱含怜惜的话语:“但你又怕我不开心,所以干脆躲着我,就跟大学时候一样。”
眼前人影一晃,褚漾下意识睁眼,看见姜未站在她面前,指尖轻点上她的额头,些微的刺痛;“褚漾,你很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