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池在鲜美的鸡汤催化下垂死挣扎:“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学姐她因为你的事比较难过而已。”
“如果只是难过,你根本不会这么印象深刻吧?”褚漾似有似无地弯起唇,只要眼前的人不是姜未,她就好像自带透视眼一样,可以轻易看穿他人的伪装。
她的眸中带着探究意味,不紧不慢地托着下巴,逼视着林池:“对于一个写多了虐恋的情感记者来说,什么样的难过才能算入得了眼的难过呢?”
室内气温怡人,但林池忽然明白了褚漾给她盛这碗热汤的用意。
如果不是刚刚猛喝了几口,恐怕现在她早就背上全是冷汗了。
褚漾态度是温和的,但如果不配合的话,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就不好说了。
作为那么多年唯一的好友,林池太清楚褚漾的手段,疯起来和姜未不相上下。
上次提分手姜未离开她的时候,褚漾嘴上说着不在乎,但却连一件衣服都不肯让姜未带走,只为留下姜未一星半点的气息。
当然,林池并不知道内衣内裤的那些事,否则她会对褚漾的执着领会得更深刻一些。
() “好了好了我告诉你,但这是学姐的隐私,她不让我说……”林池还想再拖延一下。()
却被褚漾轻巧戳破:“你好像也把我的隐私告诉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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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池想起来确实有这么一回事;“但那不是以为你死了嘛咳咳……总不能你死了学姐都不知道你暗恋她七年的事情对吧咳咳。”
褚漾微笑:“可惜我没死。”
林池觉得自己真心冤,她为了这俩都出卖自己了,还是被双方可着劲霍霍。
就算是肥羊也不能这么薅啊。
她感觉自己好像成了她俩play的一环,所谓的小说里专用的捅破主角心事的女配。
如果没有她来传递秘密,褚漾和姜未该怎么办呀?
林池深深叹了一口气:“行,我告诉你。但我和姜佑的事,你得先帮我。”
褚漾同意她的条件,但更改了条款:“你先说,我再帮你。”
“成交。”
褚漾依然那么贴心,把新上来的菜都给她夹了些,还用的是公筷,保持距离保持的恰到好处。
林池埋头苦吃,被褚漾微凉的眼神瞧着,总有种吃断头饭即将奔赴刑场的错觉。
终于眼前再也没有了食物的遮掩,林池咬断嘴里脆生生的春笋,犹如壮士断腕般回看回去:“你想从哪里听起?”
接下来的半个小时里,褚漾都好像被钉死在原处,四肢百骸全都动弹不得,只是光听着林池说,她就已经承受不住。
她不敢想象,姜未是怎么一个人度过那些暗无天日的日子的。
林池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她的神情:“差不多就这些了,你要是想听细节的话……”
“不用。”褚漾立起,恍惚间眼前模糊一片,只觉得头痛欲裂,心里也疼得很,“我亲自去问她。”
“你可以一个人吗?”林池有些担心,“要不要我陪你回去?”
“不用。”褚漾勉强挤出一个笑来,面容却是一片冷意的死寂。
她在心里说出下半句:如果是去见姜未的话,就算她变成鬼魂,被万箭穿心,也要颤抖着爬到姜未面前去。
更何况如今只是有点难受罢了。
褚漾不清楚为什么自己心里设想的场景越来越荒唐了,或许是因为当她听林池说出第一句话起,就意识到自己这辈子对姜未已经无以为报了。
生怕自己路上出什么事,褚漾谨慎地选择了打车,一路上冷着脸一言不发,却在下车的第一时间,几乎是飞奔着到了电梯口。
她盯着电梯显示屏上跳动的数字,几秒钟的时间好像漫长到经过了一辈子。
电梯缓缓上升,林池说的每一句话都在她脑海中来来回回地盘桓,化为一支支利箭,精准地穿透她的心脏,又抽回来重新扎一次,反反复复,万箭穿心。
“其实学姐她……她真的很在意你,也真的很喜欢你。”
“在你和她提了分手后,她就立刻来找了姜佑,脱离了家族,从此再也不用为了家族的利益做任何事,但这些年的所有财产,包括她父母的遗产都要还回去。”
“她本来可以毫发无伤地慢慢和邵铭周旋,但为了不让你多想,选择了最直接最激烈的一种方式。”
“你还不知道,学姐的父母在她八岁的时候就意外身亡,是被姜佑的父母也就是她的伯父伯母抚养长大,她本来就没有什么亲人了,后来就更是只有你一个了。”
“她不让我说,她怕你多想,心里有负担,她说这是她自己的选择,她不会后悔。”
褚漾想起那次姜未笨拙地学习坐公交车,面对她的质问只是躲躲闪闪,当时褚漾没多想什么,只以为她是体验新奇。
却不知道,在那一瞬姜未仰脸看向她的时候,已经为了她,放弃所有财产和亲人,就此孑然一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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