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完睡裙,褚漾脸上有些发热,指尖轻抬,触上满是水雾的镜面,浴室内热气蒸腾,镜子却还是冰凉的,有一种奇妙的反差感。
兴许是喝了那碗姜汤的缘故,一股无名燥热从腹部缓缓升起,在从镜子里看见自己的模样后尤甚。
她本是清冷幽艳那一挂的,如今乌发湿漉漉披散在脖颈处,眉眼间皆是水雾,薄唇尤为水润,似乎一按就能陷进去。睡裙被发梢滴落的水珠打透,本就轻薄的布料,如今更是所剩无几,曲线玲珑,胸口大片雪白将掩未掩,纱衣下有一种若隐若现的朦胧美。
褚漾转了半圈,侧身在镜面中一览无遗,腰身曼妙,臀部紧致,一双长腿笔直匀称,是让人禁不住生出绮念的身材。
她禁不住伸手轻拂上自己腰部,沿着曲线一路向上,最终轻覆在自己柔软部位,轻轻地吸了一口气。
褚漾几乎已经可以想象出,如果这件睡衣是姜未穿着,会有多么诱人。
说起来,为什么姜未会心血来潮买这件睡衣,又为什么会特意翻拣出来让她穿上?
莫非是在暗示什么?
想到这种可能性,褚漾有些乱了心神,情不自禁推开浴室门,姜未不在,可她眼前依然晃着姜未的影子,耳边回想着姜未娇滴滴的声音。
喉头一阵发紧,说不出的渴,让她想在姜未唇上吮吻,汲取她体内的水源。
可是姜未现在不在。
这个认知让褚漾恼火,她近乎本能地想给姜未打电话,但知道这个闹脾气的女人不会接。
她走进卧室,床单凌乱,被子柔软,是姜未早上起来没收拾留下的。
褚漾在枕头上翻了个身,深深吸了一口姜未留下来的清甜香气,熟悉的安全感让她迅速泛起了困,入睡前,她昏昏沉沉地思考,要不要给姜未装个GPS定位器。
褚漾醒来的时候,已然暮色四合,房间迅速幽暗下来,睁开眼,她下意识以为自己瞎了。
再一愣神,眼前浮现出姜未那张熟悉的娇美脸庞,就那么静静悬在她上空,探究地凝望着她。
褚漾伸手,食指轻而易举没入她樱红双唇,柔软到不可思议。
而眼前女人的眼瞳越发清透,暗夜中唯一的一抹亮色,如同皎皎明月光,光艳照人。
姜未是在瞪她,褚漾禁不住弯唇,看来眼前人是真的,而不是做梦。
刚睡醒,喉咙越发干渴,身体每一个细胞都叫嚣着想要一亲芳泽。
但对姜未不能太过唐突,尤其是对方还在生气的情况下。
于是褚漾彬彬有礼地开口,嗓音透着些哑,听起来沙沙的,越发低沉性感:“我可以亲你一下吗?”
姜未睁圆了双眼,似乎是没想到她能那么不要脸。
她坐在床边,长睫蝶翼般轻颤,嘴角挑起一丝讥讽:“一下?”
褚漾从善如流地改口:“要是你愿意的话,很多下也行。”
幽暗夜色中,女
人乌瞳如幽暗磷火,直白地盛满欲念,毫不掩饰地紧盯着她。
对视上,姜未视线晃了晃,有些恼怒,但褚漾的目光实在太过理所当然,那么幽深,如同一潭千年的寒池,溺进去就再也出不来。
她有些怕,本能地想逃,却又骨子里想再靠近。
沉吟间,褚漾却忽然从喉间溢出一声轻笑。
没等姜未问“你笑什么”,就感觉一阵天旋地转,等回过神来,自己已经被扯着手腕拉下来,扑倒在褚漾身上。
“你……”气急败坏地开口,刚说出一个字,双唇就被柔软地堵上。
褚漾早已急不可耐,却还是耐下性子,在姜未唇间温柔地辗转厮磨。
她们早已亲过无数次,各种场合,各种姿势,各种心情。唾液交换间,竟然都生出了肌肉记忆,闭着眼的角度也严丝合缝。
仿佛生来就是要亲的。
姜未伸手要去推,褚漾却力气大得惊人,几十斤的摄影器材都扛得轻松,拿捏住一个姜未简直绰绰有余。
可她好像故意使坏一般,慢悠悠地等姜未柔嫩的小手摁上自己的胸口,好不容易支起半个身子的时候,才攥着她的手腕一拉,又是一阵天旋地转。
好像深陷在泥沼里一样,怎么努力都是徒劳,哪怕再生气,对上的也只是褚漾耐心又满是笑意的眼眸。
沉沉双瞳,让人生不起气来,也不敢生气。
姜未索性摆烂,然后在褚漾的唇又一次凑过来的时候,恶狠狠地咬上去。
褚漾吃痛,从喉咙里嘶一声,又是委屈巴巴的模样,却一点也没有反抗,还是死死扣着姜未的手腕,任凭她踢打撕咬都不还手。
仿佛受害者是她一般。
姜未用鼻尖顶着她的鼻尖,距离太近,成了斗鸡眼,眼前的女人容貌却丝毫不减,她的耐心已经耗尽:“你到底做什么?”
“不做什么呀。”疼是真疼,褚漾的声音带了点病弱意味,无辜地给她展示肩膀上的红印,“不是你让我穿着睡衣在床上等你的吗?”
她低低控诉,一口咬上姜未泛红的耳垂:“难道你要出尔反尔吗?”
耳垂一阵酥痒,热意一阵阵吹过耳廓,姜未浑身如过电,霎时间心跳大乱,只是还遵循着本能反驳:“你……你别胡说,我只是把衣服忘在那儿了。”
“那姜汤呢?”褚漾不肯放过她,叼着她的耳垂细心啃咬,薄薄一小块肉,却聚集了不知道多少神经,敏感得不像话。
牙齿轻轻的碾磨,就已经让姜未浑身脱了力,娇弱无力地哼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