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爷原先以为, 他塔喇氏日日怼他,嘴里吐不出象牙是最离谱的,没想到还有更离谱的。
他不行?他行得不能再行!!
五福晋的话一出口, 沐浴着下人暗里震惊的眼神,五爷差些没有气死过去, 又气活过来。
他希冀地看着‘罪魁祸首’, 一时间忘却是谁说他亟待改善,想要知己评评理,大庭广众之下给他正名。
对于五福晋这话,弘晏觉得不好, 惭愧之下, 赶忙解释说:“五叔的身体没有问题, 就如五婶一般!五婶多虑了。侄儿的意思是, 多补补总没有错……”
五爷连连点头,这话才是正理, 思来想去又有哪里不对,却分别不出哪里不对。
五福晋站在原地,脑中浮现四个大字:欲盖弥彰。
甭管庶长子弘昇是怎么生的, 人一旦有了先入为主的印象,便很难纠正过来。何况侄儿靠谱得很,从来不会无的放矢,就如神术,就如养猪;他说用医术给人瞧病, 便一定准确如斯,没有半点搪塞之言!!
她大松一口气, 幸好发现得早, 幸好侄儿有了新爱好。
近来她变了主意, 觉得嫡子嫡女没什么不好。男人不能期望,孩子却不然,也因看着二嫂眼馋万分,想要如元宝这般,未来有个寄托,有个依靠,至于胤祺,一边儿去。
若是胤祺治不好,她岂不要哭死?这般想着,面上沉重稍稍淡去,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望着五爷愧疚道:“是我嘴快,还望爷别同我计较。”
说罢,忙不迭将弘晏迎入屋子,叫人呈上纸笔,以便记下“医嘱”。
她药不能停,胤祺更不能停!
五爷:“……”
福晋明明同他请罪,可他就是觉得不对劲。
不是。
何等的奇耻大辱,他怎么就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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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福晋态度殷切,招待热情,弘晏奋笔疾书的时候,坐在一旁笑眯眯的,一会问他饿不饿,一会问他渴不渴。
弘晏左手边,摆着她亲手制成的绿豆饼,个头圆滚滚,馅儿鼓囊囊,散发着绿豆特有的清甜,咬一口唇齿留香。
“五婶的药,连着一个月不能停。至于五叔……”弘晏吃着饼备下备注,这是专为五爷定制、减轻忧愁的药方,继而神神秘秘,压低声音给五福晋推销,“大伯致力研究壮阳药,研发过后就是售卖,我也有参与,品质保障,不必怀疑。”
“五婶若有需求,随时可以预定,侄儿给您打八点八折!”
五福晋惊呆了。
惊呆过后便是心动,牢牢记下这一情报,她感动不已地答应,表示定会照顾大贝勒的生意。
弘晏满意点头,不期然想到五爷养的王八,提出去书房瞧瞧的请求。
闻言,在外转圈的五爷大喜过望,书房好啊,元宝就该同他好生相处。同他婆娘待在一处,他这心如何都不安稳,血压蹭蹭往上飙,心跳一分钟二百五……
书房。
弘晏趴在大缸外头看王八,一二三四五,一共五只,长得漆黑一片,纯正无比。
五爷慈爱地看着侄儿,又看看王八,忽然间想起什么,一拍大腿,神色渐渐转为慌张:“元宝啊,四哥发现暗里知己的事情,该怎么好?”
这可是个大事情。
弘晏睁大眼,同样紧张起来,“五叔是如何暴露的?”
五爷面色有些发红,但再不好意思,也得还原当时场景。
删去大贝勒妄争知己的话,大略形容一番之后,弘晏:“……”
他委婉至极地问:“您不要腿了么。”
四叔可是抄家阎王,追债的一把好手,追人更不在话下,五叔能逃到哪里去?
他逃,他追,他插翅难飞!
听了这话,五爷更慌张了。几个兄弟里头,他最怕四哥,此回敌人狡猾,加上自个作死,这才不由自主暴露,霎那间愁肠百结,恨不得敲自己一个脑瓜子。
他怕,弘晏也怕。为了修罗场的自身安危,弘晏沉思片刻,充当智慧军师出谋划策:“其一,祸水东引;其二,麻痹示弱,让四叔觉得您不足为虑。”
祸水东引?东引谁?还有麻痹示弱,如何示弱?
五爷目光炯炯,一下来了精神。
只听弘晏深沉地说:“祸水东引最简单。您只需躲到九叔那儿去,什么也不用管……”
五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