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杨素激灵灵打了一个冷颤,这莫非不是有人要谋划远征元帅的位置?
大隋朝堂现在都是上下一心要远征,而且都觉得,凭借大隋帝国的实力,远征一个搓尔小邦国,那还不是手到擒来?自然都愿意打打这次远征的主意。
要知道,大隋帝国最丰厚的封赏就是军功啊。
要是这次能搭上这次远征的快车,不管是老牌贵族将军爵位的更进一步,还是为自己家族子弟博一个封妻荫子的机会,那都是划算的。
自认为找到这件事情幕后头绪的杨素,对发起这次找帝夫麻烦、挑战皇家威严的宇文家就已经没有刚才那种想要拉一把的想法了。
这宇文家纯粹就是在坑自己,自己还对他们讲个屁的战友情谊。那剩下的就只有利益了。
宇文家客厅。
一套繁琐的仪式以后,两人分宾主入座。宇文述首先开口,态度平和的提问:“不知道大将军今天光临寒舍,是有什么指教吗?”
其实,杨素和宇文述私交还不错,由于宇文述年纪稍长,平时两人交谈,都是杨兄弟、宇文老哥的互相称呼。
但今天杨素是摆起全套大将军的仪仗来的,那宇文述就只有先用公事公办的口吻称呼杨素为大将军。
杨素也不含糊,表情肃然,声音冷漠的发问:“尚书大人是不是家里有什么过不去的坎?”
“大将军何出此言?”宇文述是真的一头雾水,这尼玛杨素是不是吃多了,跑到自己家里来拱野火,找骂?
“既然贵府没有过不去的坎,那为什么去找死?”杨素凶狠的说着。
看宇文述一服真不清楚发生什么事情的样子。杨素长叹一声,语调一变,称呼也变了,接着说:“哎,宇文老哥啊,你家孙儿可是连累我了啊。”
看杨素有和自己好好交流的趋势,宇文述一脸疑惑的说:
“杨兄弟,你可千万别吓唬我,我可胆小。说说吧,是不是宇文成都闯什么祸了?到底是怎么个严重法?要惊动你这个大将军全付仪仗过来讨说法。”
“老哥啊,这两天你家也吃到了精盐了吧?”
“是啊,老夫一把年纪,还从未见识过如此细腻雪白、口感纯粹的精盐。所以,老夫安排下人多买了一些。怎么这事犯禁?不能多买?”“你个老滑头,少打岔。你知道那精盐是谁的买卖?”
“知道啊,那是女帝的买卖,估计是女帝不好出面,才要那个帝夫睿亲王出个名头来做买卖的吧?我就是独孤皇太后介绍去找的那个李睿买的精盐,比外面的市价便宜不少。”
“那你觉得,要是有人把帝夫的店子给封了,他的后果会如何?”
听到杨素这么问,宇文述毫不犹豫的说:“那自然是没后果了。”
说完后,突然察觉到了什么,脸色大变、声音颤抖的问杨素:“莫不是,我那孙儿?......”
“对,就是你家的好孙儿宇文成都把帝夫的店子给封了,关键是他是用的左武侯府的名义。老哥啊,你说这不是坑我吗?这几个月后我就要远征,要是帝夫出什么纰漏,这远征军可不一定能出的去东都啊。”
“就算远征军出去了,统帅还不知是谁?就算统帅是我,兵危战凶的,谁能担保一定能打赢?打赢了还好说,如果有个万一,就算兄弟我侥幸能囫囵个回来,这个把柄就会让陛下要我的命啊。”
看着宇文述迅速镇定下来的神情,杨素追问了一句“所以,老哥哥呀,你说说我该怎么办?”
杨素说完后,双方陷入了思考,大厅中也就陷入了尴尬的安静状态。
良久,权衡清楚利弊的宇文述慎重的开口了。根本没有杨素预计的狡辩或挣扎,而是直接认怂:
“这是宇文成都的个人行为,宇文家族没有参与。我马上安排宇文化及做代表,去找软饭王负荆请罪,虽然我们不太看得起他,但他毕竟是帝夫,陛下的面子不能不给的。”
“恐怕还要有点赔偿,不然怕是那个软饭王不肯罢休。”
想起老管家转述漓儿讨要损失赔偿款的情况,杨素当然要罪魁祸首宇文家来出这笔银子。
他自己可是不想掏一文钱来为宇文家做人情。
“那是自然,我们带十万贯去赔礼道歉。”宇文述毫不犹豫的说,做错了事情就要认罚,宇文家又不是罚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