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清卿咀嚼着这句诗,只觉心中的惶恐消散了大半,浓烈的厌弃涌上心头。
字好,诗也好。
可父亲,你配题这首诗吗?
“你可是觉得,为父如此贪婪枉法之辈,哪里配题这首诗?”
刘文鹏看穿了自家儿子的心思,脸上有着淡淡的惆怅:
“可你却不知,为父也不是天生如此啊。”
刘清卿沉默不言。
“为父少年时,习文练武,也曾想着造福一地,指点江山。可这世上有些东西,是无法改变的。”
刘文鹏背负着手,在书房踱步,诉说往昔:
“……‘庆盛’二十二年,为父第三次落榜,那时,为父已年近三十,科考已然无望,若本事不济,也就罢了,
可偏偏,诸多才学武艺远不如我者,却早已牧守一方,可我呢?小小县令,也耗费纹银三万,且可能再无寸进……”
刘清卿仍然沉默。
“罢了,罢了。”
刘文鹏有些意兴阑珊,轻扣桌子,让刘清卿退下。
刘清卿默然退走,临走之时,见得门外等候许久的捕快就快步走进去。
隐隐间,听到那捕快的沉声汇报:
“禀大人,外城发现异样,王捕头命我前来汇报,只说那怜生教教徒活跃,疑似将有异动,望大人多做戒备……”
“怜生教?”
刘清卿心头一震,刚要凑近,就见林庆等人已然冷眼望来。
经过昨夜一事,往日里对他颇为恭敬的几人,早已变了态度,甚至不加掩饰。
“怜生教……”
听着捕快的汇报,刘文鹏眸光闪烁,待其说罢,才道:
“王捕头伤势如何了?”
“回大人,捕头的伤势严重,已下不得床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