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樊修一语惊起千层浪。
众人反应各异。
顾一凯父母恨不得自己真的昏过去。
楚正庭是不敢置信, 混着几丝悔恨。
宋清阳指尖在掌心戳出深深的痕迹,他母亲目含担忧地看儿子一眼。
汪三翠先是震惊,后来幸灾乐祸。
娄湘湘挑来挑去, 最后自己得了个男媳妇,她简直恨不得拿着喇叭去娄湘湘面前循环播放这个喜报。
楚樊修淡淡睨了这些人一眼, “偷拍我, 造谣我爱人,你们是缺律师函了?”
众人:“……”
不缺,这个真不缺。
楚樊修看向顾一凯的父母,“顾一凯长成这个样子, 你们该反省了, 与你们公司的合作到今天为止。”
顾父想求他, “楚总, 是我们管教孩子不力, 合作的事情您饶了……”
楚樊修抬了下手,示意他不必再说。
“合作讲究共赢, 我们达不成共识,谈何合作。”
他忽而轻笑一声, “顾总, 偷工减料不可能做到天衣无缝。”
顾父被吓出一身冷汗。
楚总怎么会知道他在一项工程里将精品材料偷偷替换成了劣质材料?!
他抖得像个筛子,任谁都无法怀疑楚樊修话语的真实性。
汪三翠后背起了一层细密的冷汗。
楚樊修的手段太狠了。
上次,自己只不过是让人算计了下他,甚至还没有得逞, 楚樊修却顺着自己铺设的路子,让警察一锅端了她好不容易买的人手。
罪名是买/淫卖/淫。
汪三翠往里搭了不少钱才把自己圆出来, 赔得她眼都滴血, 一时不敢再对楚樊修起算计的心思。
楚樊修反手摸到身后人的手腕, 轻松罩住一圈,拉着人带到自己身边。
然后冲院长一点头,“我想这件事院方已经有解决办法了,是吧?”
您可以把这个充满了敷衍意味的“吧?”字去掉的。
院长僵着一张脸。
毕竟他们学院也不想接律师函。
这社会上谁不知道,楚氏集团的律师团队堪比农药中的□□。
告谁谁输,搞谁谁死。
于是院长点头,“您放心,楚总,我们会给您——”
他顿了下,“和您爱人一个满意的答复。”
叶落:“……”
难道自己的名字叫“您爱人”?
松松拢住他腕骨的手指动了下,楚樊修淡淡出声,“我的爱人叫叶落。”
“……”院长改口,“会给叶落同学一个交代。”
楚樊修颔首,“麻烦了。”
院长:“……不麻烦。”
在楚樊修拉着叶落离开前,又说了一句:“还有,叶落目前是个学生,我不希望我们的婚姻影响到他正常的学习,请你们对外保密。”
剩下的人面面相觑。
汪三翠顾不上别的,提起手提包,踮着高跟鞋就要走。
她得赶紧回去跟楚父说这个消息。
汪三翠虽然害怕楚樊修的手段,但是他说的是对外保密不是?
她越想越激动,脚...
步越来越快,细跟哒哒哒地走远。
楚正庭一脸阴沉地跟上。
宋清阳的母亲拂了拂衣角,语气礼貌里带着一丝强硬,“院长,我想这件事与清阳没有实际关系,我先带他回家了。”
院长点了头,宋清阳的确与整件事的关联不大。
宋清阳失魂落魄地随母亲离开。
院长咳了声,提醒顾家三口也可以走了。
老师生怕这一家三口在学校跳楼,直接打了出租车把人扶进去,三人晕乎乎地被送回家。
顾一凯瘫坐在地板上,神色呆滞,被顾母一拳又一拳地捶在胸口和肩膀。
“我真是造孽啊,怎么生了你这么一个冤家啊?!啊?得罪了楚樊修,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哪?!”
她哭哭啼啼地看向顾父,“咱们家可怎么办啊,老公?”
顾父冷汗直流,倏地眼一闭,真的晕了。
……
离开众人的视线后,楚樊修立刻松开了拢着叶落腕骨的手。
“抱歉,事出有因,”他顿了下,语气带了点揶揄,“不是故意想占你便宜。”
叶落讷讷:“没、没事。”
他将两手背在身后,在楚樊修看不见的地方,左手抚上右手腕骨,无意识地摩挲了几下。
楚樊修笑了下。
“我们毕竟关系——”他斟酌着,“比较特殊,偶尔可能会有些比较亲密的动作,我会尽量避免的。”
他刚说完,口袋里的手机便开始震动。
“嗯,我马上就回公司了,对,会议推迟半小时就可以。”楚樊修看了眼时间,“让季秘书把材料先从OA发给各部门。”
他边说边朝门口走。
叶落垂下眸,手从背后抽回,摸了摸仍残留温度的地方。
“对了,这周六你有时——”
楚樊修走出几步后想起一件事,这周六是楚正庭的订婚宴,按理说叶落也需要参加,于是折回来准备问问他,正巧看见这一幕。
“?!!”
叶落倏然把手缩回,嗫嚅,“楚、楚总。”
他耳根子烧得发红,简直不敢抬头看人。
这种像是猥/亵一样的动作,自己是怎么做出来的啊啊啊!
楚樊修在耳边拿着手机,冲那边说了一句“十分钟后联系我”,然后便挂断了电话。
他向前走了两步,在恰好和叶落隔出一个小臂距离的地方停住。
“走吧,我送你回宿舍。”
叶落受宠若惊,“不、不用,楚总。”
楚樊修先迈出长腿,步伐悠闲,淡淡道:“走吧,正好我也想散散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