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在这里?”
“你说你今天回江城,但又不告诉我航班号,我想来送送你,就只能一大早开车过来碰碰运气了。”
乔语初拖着行李向他走了过去。
“本来是想回家的,但是现在不想了。”
金顺崎顺势接过了她手里的东西,也没多问。
“那我带你在北京好好逛逛吧。”
“你个外国人,带我?在北京逛?”乔语初看着他的眼神有些不敢相信。
金顺崎大呼小叫起来。
“当然,我来北京少说也有一年多了,名胜古迹可能知道的不多,但是吃喝玩乐绝对在行,包乔小姐满意!”
乔语初不知道,在她和金顺崎一起游玩京城的时候,家里正悄然发生着一场变故。
“诶,这孩子,话都没说完就把电话挂了。”乔妈妈放下手机,继续搓麻将。
旁边的七大姑八大姨互相对视了一眼,眼里都有些八卦的意思。
“这孩子年年我们都说给她介绍对象,年年都看不上,别是外面早就有了吧。”
乔妈妈还未开口,旁边就有人搭腔。
“现在的年轻人,玩的可花的很,流行那个什么,叫,婚前同居的!就之前经常跟我们打牌的那个老刘头家的女儿,怀孕了三个月了,还叫男方从家里赶出来了呢,多好的姑娘,未婚先孕,又被退了婚,这往后的日子可难过咯。”
乔妈妈一听,心里也犯起了嘀咕。
“我们家语初从小可听话的很,应该干不出这种出格事儿。”
几个人又笑起来,你一张我一张,摸起了麻将。
牌打到一半,坐在乔妈妈对面的中年妇女,接了个电话,脸色立马一变,扔下麻将就走了。
“我这今天有点事,改天咱们再打啊。”
“诶,别走啊,咱们三缺一这牌还怎么打啊?”
乔妈妈出言挽留,剩余的几个人纷纷对她使起了眼色,等人走远,才道。
“你就别留她啦,人家最近
正忙着捉奸呢。”
“啊?这怎么说?”
牌桌上素来是八卦流传的最广的地方,乔妈妈竖起了耳朵。
坐在她旁边的大婶子继续打着剩下的牌,凉凉道:“你不知道啊,她那个不争气的老公在外面又给她找了个小的,据说啊还怀上了,我小舅子和她家住在同一个小区,亲眼看见她扯着小三的头发把人从她老公的车里拽了出来,当时啊,两个人还衣衫不整的呢,为着这事,她家这些天可是鸡犬不宁的。”
另一人道。
“小陈和她老公不是都结婚好多年了吗?怎么突然闹出这档子事,还是在小区门口,小陈她儿子也快高考了吧,这往后还怎么抬的起头来啊。”
“可不是嘛,小陈和她老公也是年少相识,当了大半辈子的模范夫妻,谁知道人到中年,居然来了这么一脚,这谁受的了。”
“据说啊,是从男的调去外地工作开始的,大半年没怎么回过家,就算偶尔回家交公粮也不积极,推说工作太忙太累,不肯过夫妻生活,原来早就和自己的小秘书搞在了一起。”
几个人说的眉飞色舞,乔妈妈拿着牌的手却慢慢凝滞在了半空。
众人看了她一眼。
“语初妈妈,你这是怎么了?”
乔妈妈回过神来笑了笑。
“没……没怎么,来,来,洗牌洗牌。”
“要我说啊,你也得把你家老乔看紧一点,都说男人四十一枝花,到了这个岁数,房子车子票子什么没有,外面不知道有多少小姑娘盯着呢。”
乔妈妈面色如常洗着牌。
“哎呀,我信不过谁也不能信不过老乔啊。”
话是这么说,她平时打麻将都是从早到晚一整天,手气好的时候还会通宵,今天却推托有事,还不到中午十二点就早早下了牌桌。
乔妈妈回到家里,坐在沙发上,看着冷冰冰的客厅,越想越不对劲。
她掏出手机想给老公打个电话,看见对话框里除了家庭必要的开支转账记录之外,竟然连寥寥几句寒暄都没有,再想到他偶尔回家也是一副兴趣缺缺的模样,夫妻生活连敷衍都不愿意敷衍,除了对女儿还有几分笑颜之外,对她几乎没有什么好脸色,客气中带着疏离。
乔妈妈心里好似被针扎了一下。
她把拇指从拨号键上移了开来,还是买了一张去省城的车票,匆匆收拾了几件衣服后,就出了门。
***
虽然严新远万分不情愿,但一回到江城市,梁教练还是把人拉去了医院检查身体。
医生看着他的胸片,皱起了眉头道。
“从X光片上看,肺部有个阴影,但具体是什么,我建议你们还是去专业的胸科医院看看吧。”
这话一出,梁教练也急了。
“大夫,到底是什么,您倒是把话说明白啊。”
严新远低咳了几声,微微喘着气。
什么病,要去专业的胸科医院看,他心里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
“大夫,是癌吗?”
医生看着他们,面色也有些为难。
“癌不癌的,现在还不好说,光从片子上看,是个结节造成的阴影没错了,但肿瘤也分良性和
恶性,我们这是综合医院,为了不耽误你的病情,所以建议你去胸科医院做进一步的病理组织分析。”
“来,老严,你在这坐会儿。”
出了诊疗室,严新远手里拿着片子坐在了椅子上,梁教练跑去另一边打电话去了。
他闲着没事,又掏出了手机看体坛快讯。
《国羽“一姐”尹佳怡2-0轻松战胜德国职业选手克里斯特尔,拿下首胜》
《韩国队金南智2-0横扫上届世锦赛亚军泰国种子选手马拉》
《国羽新星谢拾安首战告负,1-2不敌新加坡新人小将纳提雅》
《首日比赛结束后,尹佳怡持续领跑上半区积分排行榜,谢拾安在下半区的积分形势则不容乐观》
……
他随手点进去最后一条新闻,评论里都在骂。
“这就是全国大赛冠军真正的实力吗?真就摆烂呗,还是蒋云丽故意放水了啊?”
“国内打比赛,懂的都懂哈。”
“说吧,滨海省队花了多少钱买到这个冠军的,建议羽协严查。”
“一次失误而已,没必要对运动员有这么大恶意吧。”
……
严新远一条条翻着,气血上涌,又剧烈地咳了几声。
梁教练挂掉电话,走回来。
“没事吧老严,胸科医院的专家号真难挂啊,幸亏我有一个老同学,他一个亲戚在胸科医院上班,给咱约到了后天的加号,现在可以先拿着病历过去办理入院手续,等后天主任来了再给咱看。”
“没事。”严新远拿着手机摆了摆手,吃力地站了起来。
“我就是刚在看新闻,拾安这孩子首战告负,网上舆论又铺天盖地的,真让人担心呐。”
梁教练扶着他在走廊上渐行渐远。
“有失误不是正常的吗?竞技体育哪有常胜将军呢,她早晚要一个人面对这些。”
“我就是担心她的状态,看那样子走之前又和语初吵架了吧,我怕影响她接下来的发挥。”
“我看你啊,整天担心这个担心那个的,还是多操心操心自个儿的身体吧!这才第一场,后面再赢回来不就得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