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就说呢!
既然是穿书,想必一切尚未发生,只要将来发现剑宗的人被抓,他一定能第一时间找出真正的男主,好好地把他放回去。
他还就不信了,以诚待人、笑脸相迎,就真的做不成一对好基友吗?
想着想着,他怎么也睡不着,就算那个木小七不是男主角,只是无足轻重的一个配角,却也一样叫人放心不下。。
他悄悄爬起来,抓起件白底松绿暗纹的小大氅,披在身上,溜出了门。
外面的宅院白天就显得阴沉,现在更是透着种诡异的阴森。
檐角上的石头怪兽白天还一动不动,到了夜间,竟一个个目露凶光,狰狞地盯着下方的院落,虎视眈眈。
不远处的屋脊上,偶然有机关傀儡探出头,僵硬地四处探视。
九曲回廊上,暗红的灯笼间隔亮着,散发着奇异香味&#30340
;兽油幽幽燃烧,元清杭脚下无声,来到了几墙之隔的储药室。
里面很安静,除了中毒的几位神农谷弟子呼吸粗重,别无声响。
他掏出随身的长钥匙,刚一打开门,一道身影就顺着门滑倒在了地上。
元清杭震惊地一把捞住他:木小七!他怎么了?!
就着月光,他一眼看见了木小七惨白的脸色,再一看他胸口淋漓的鲜血,心里剧震。
离开时还好好的,怎么才这一会儿,就恶化成这样?
“醒醒,来两个人帮忙!”他急切地叫,飞快点亮了房间里的油灯。
灯光亮起来,可是放眼一看,他的心里更是一跳。
屋里的几名神农谷弟子,全都躺着一动不动,没有任何一个人回应或者醒来。
他飞奔到几个人身边,伸手探了探他们的鼻息,没有死,却全都深度昏睡着!
他又惊又不解,眼看这几个人没性命危险,也顾不上他们,赶紧返身把木小七抱到了正中的长案上。
他快速地解开木小七的衣衫,露出大部分.身体,抓起四角的几根兽筋,狠了狠心,分别捆住了他的四肢。
眼看这次毒性发作比白天更加凶险,靠灵力绝对逼不出来,不用绳子捆住四肢,剧痛之下,神志不清,用力挣扎起来,一定会影响施救。
他从旁边的药柜上找到一个针包,取出了一套粗细不一的银针。
沉心静气,他在心里默默回忆了一遍原主的记忆,举起了手。
第一根银针,颤抖着扎进了木小七手掌上的合谷穴,下一针,刺进了前臂上的曲池穴。
前两根下去,长案上的木小七只是在昏迷中皱了皱眉。
可到了第三针,银针刺向足三里时,他却猛地一颤,被捆住的小腿猛然绷直了,昏黄烛火下,洁白的额头上全是冷汗。
元清杭飞快地按住他的腿,用力将兽筋再绑得紧了些。
“忍着点,很快就好了。”明知道对方听不见,他依旧小声安慰着,十指渐渐加速,一根根银针渐次刺进了各处穴位。
厉红绫本身极擅长医术,元清杭从小被她养在身边,不仅学过辨别草药,也学过完整的认穴和行针。
可是这身体毕竟还小,就算再聪慧,也只是纸上谈兵的理论知识居多,这一番行针下来,好些处都扎得轻重不对,不仅木小七在昏迷中痛得挣扎不休,他自己也急得一身是汗。
等到好不容易扎完,木小七始终未醒,拳头却痛到一会儿攥紧,一会儿又张开。
元清杭见他苦楚,心里不忍,坐在了他身边,手掌轻轻握住了他。
有了这一点肌肤相接,宛如落水之人抓到了一根浮木,木小七终于渐渐安静下来,急促散乱的呼吸也逐渐平稳。
元清杭心里稍微安定,一天里发生的事太多,这时候见他情况稳定,整个人终于松懈下来。
迷迷糊糊趴在桌边,不知不觉间,人已经睡了过去。
储药室内,一盏兽油灯燃尽,灯花微微一闪,软软塌下。
不知道过了多久,元清杭忽然觉得手指一动,他心里有事睡得浅,立刻睁开了眼睛。
这一睁眼,正看到上方一道古怪的眼神。
木小
七不知道何时已经醒了。而那道眼神,正落在元清杭轻握着他的那只手上。
元清杭赶紧讪讪地松开手。
窗外依旧是浓黑的夜色,清冷月光照进来,木小七目光移开,又落到了自己身上,眼神瞬间精彩。
震惊、迷惘,又含着说不清的羞愤。
他身上的衣衫大半被除了去,浑身各处穴道密布着银针,四肢大张,宛如砧板上待宰的羔羊一般。
元清杭赶紧柔声安慰:“醒啦?别乱动。”
乱动会折断银针嘛!
木小七咬紧了牙,恨恨扭过头,不看他。
元清杭一拍脑袋。
忘了这身体的主人做过了啥!
这可不就是……自己亲手做的那些坏事的原景重现么。
叫这小药童喊他主人,不从的话就绑起来拳打脚踢,有一次心情不好,还把他也这样四肢大张绑在案上,拿着一柄小刀,威胁要一片片割着玩。
“放我起来。” 木小七低低说,手腕用力挣了一下,脸色红得像要滴出血来,“不然等我脱困,一定杀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