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到底什么情况啊?”
粉丝们一句接着一句,对里面的情况猜测着。
城市另一边,席悬生站在落地窗前,低头看着手机里的信息。
一夜之间,周围的心声似乎多了起来,担忧祈求的心音即使是隔着屏幕也能感受得到。
如果人再多一些,再更诚恳一些,或许这些粉丝们的诚心倒是有可能化为愿力。
席悬生还是第一次见有一群陌生人真情实感的担忧别人,见此竟然微微有了些兴趣。也不知道那个小主播今天还好吗?
他想到这儿,指尖轻轻点了点。
远在薄岁小区的乌鸦这时候翻了个滚差点从树上掉了下来。但是在听到那位的声音之后却又不敢装作听不见,只好连忙飞了过去。
席悬生丢了颗花生给他,眼含笑意地看着他。
“比上次快了一分钟。”
乌鸦立马一个激灵拍打着翅膀停下。
席悬生叹了口气。
“养着还算是有点用处。”
要是没用……
他没说话,黑乌鸦却已经不敢直视主人绅士优雅的微笑了,打了个寒颤之后,挪动着被薄岁投喂的胖乎乎的身体离开。
席悬生摇了摇头,又低头看了眼手机。
发现人果真是种产生习惯的生物,他这几天偶尔会看一眼直播。
今天没了,倒是有些不习惯。
不过也没关系。
席悬生注视着乌鸦背影,眯了眯眼。
……
薄岁不知道山体滑坡的事情已经被外界关注到了,粉丝们天天在微博上替他祈祷。
还有一位红毛真情实感的去替他拜邪神了。
他今天一天都在试图寻找被邪祟附身的人。
从男主持开始……一晚上时间又多了几个。
看起来在他阻止了两个之后,邪祟并没有收敛。
这东西这么自信?
还是另有打算?
薄岁微微皱了皱眉,总觉得事情不太简单。
然而也许是他想的太过入神,一不留神,在思索的时候手中的勺子“啪”的一声忽然就被捏碎了。
薄岁正低头喝着奶...
油蘑菇汤,这会儿一低头顿时眨了眨眼。
手中的勺子被掰断成了两半,正可怜兮兮的躺在桌子上。
这是他做的?
薄岁第一次有些庆幸这里没有人,要不然他得尴尬死。他反应过来之后手忙脚乱的想要将碗拿起来。
然而这次一动手,碗也碎了。
薄岁:……
他手忙脚乱地看着面前桌子上一排的东西倒下去,很快就被碰撞的踢踢哐哐。然而他刚才分明是想着轻手轻脚的。
他眼角抽了抽,看着自己弄出来的动静,不得不戴上口罩叫服务生进来收拾。
一直到人离开,薄岁还百思不得其解地看了眼自己的手,有些想不通。
这里的动静并没有吸引太多的人,晚上的时候因为没有信号,主播们都回房间补觉去了。有些没有回房间的,也各自相约着一起去大厅玩狼人杀。
薄岁狐疑地瞥了眼自己手之后,还是收了回来。
算了。
只是个意外而已。
他没有将这件事放在心上。
过了会儿之后成昀就来找他了,在.精.神恢复,不再幻听之后他就恢复了以往的社交性子。过来询问薄岁要不要一起去玩狼人杀。
薄岁对于狼人杀没有什么兴趣,他总觉得今晚没有那么太平,那个男主持人还会动手。
对方好像是有什么目的,要不然也不会特意用一场暴雨困住所有人。只不过这些话没有证据的情况下确实不好说,说出来别人可能会将他当成疯子。
他这时候总算是体会到了主角攻受每天不得不隐瞒他的感觉了,眼看着成昀还要去凑热闹。
薄岁难得提醒了句。
“你这几天不是头疼吗?”
“今天刚醒还是好好休息一下吧。”
成昀这才反应过来。
一想也是,跑去和约好的游戏主播说了声。
薄岁看着他微微摇了摇头。
静静地等着今天晚上。
晚上十二点的时候,大部分人都已经睡了,除了玩狼人杀的主播,整个酒店都安静了下来。
外面天色阴沉,看着又是要下暴雨的样子。
薄岁察觉到这个邪祟每次出现……好像都是下雨天。
这其中有什么关联?
他除了浴室之后边想边推开门,然而一时没留意,用的力气大了些,洗手间的门把手就出现在了他手中。
薄岁转头看了眼即使再.精.美,也改变不了铁质的门把手,又看了眼自己的手。
他什么时候力气变得这么大了?
眼皮跳了跳,薄岁将门把手放回去。
这时候又有意外发生了。
薄岁泡完浴缸出来还赤着鱼尾。
银白色的鱼尾出来的时候撞在了床脚,这时候方方正正的大床“哐”一下就倒了,床角陷了一大半。
底下的架子被撞的几乎碎成.粉.末.。
薄岁:……很好,第几次了?
他这是什么破坏王体质吗!
就在薄岁忍不住收拾自己的时候,好在这时楼顶上忽然传来了踢踢通通的声音,叫薄岁终于从复杂的尴尬中醒了过来。
薄岁抬起头看了眼,努力摒除思绪,想起楼上住的是今天新被附身的那几个人之一。
这人好像就在男主持隔壁住着。
楼上的声音也并不小,那人好像玩完狼人杀准备回去休息,然而没过多久却又打开了门。
一分钟后……
面色青黑的胖子迷迷糊糊的打开门下楼,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儿。只是总是感觉耳...
边好像有一道声音在叫着他。
叫他出来,叫他一直往前走。
他走到电梯旁边按了电梯,从十七楼慢慢往下。
薄岁将门把手放在一边。
探出头去看了看,瞥了眼自己不安分的鱼尾,还是跟了上去。
他是坐的另一部电梯,刚好和楼上的错过。
在看到胖子背影走出酒店大厅的时候,薄岁抬头看了眼,酒店的监控果然坏了。
大厅里的监控黑沉沉的,薄岁套着鱼尾裙,跳了出去。
他现在控制鱼尾还不太熟练,有时候意志力不集中找不到感觉,花费的时间还挺长。
在这种危险的时候,及时变不成鱼总叫人觉得有些不放心,薄岁干脆就是老套装。像昨天一样给银白尾巴上套了个假鱼尾。
身后披散的头发随着他蹦跳轻轻划过后颈,像是在安抚他一样。
好在薄岁欣慰的发现,即使是他跳着走,也比胖子快了很多。
被迷了魂的人痴痴呆呆的,走路也很慢。
薄岁好几次都发现他差点被小石子绊倒。
那个会附身的邪祟对眼前胖子的控制显然不如昨天的周正成昀。
他好像……这一次并不是将他们当成什么引子。
而是……直接要吃了。
薄岁看着眼前胖子迷糊的背影,越发觉得对方这好像是在去邪祟老巢里送餐上门。
那个邪祟这么快就忍不住了?
如果是真的话,跟着他还能看看邪祟的真面目。
薄岁想到那个不知名邪祟的时候,莫名奇妙有些兴趣。觉得对方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吸引着他一样。
这种感觉从第一次对方出现的时候就察觉到了。
他跟着胖子,慢吞吞的来到一棵树下。
胖子这次终于没忍住,踩中石子当场摔了一个大马趴,跌进了门口的树坑里。乍然被惊醒的胖子哎吆了一声,来不及喊,滚了几圈“咕噜”一声就没了人影。
薄岁本来是跟着胖子走的,在胖子不见之后却停了下来,几秒钟后甩着尾巴有些迟疑。
他刚才是要……干什么来着?
眼前的树林里一个人也没有,薄岁狐疑地看着眼前的树林,有些迷茫。
等等,他隐约记得他是要来干一件大事的。
可是……大事是什么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