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季把帕子扔在了茶几上,无所谓:“这人是南诏王亲信中一人,而此人究竟是谁,不用太过急,要想要我性命,总该露出马脚。”
华音点了点头,忽然想起了方才大巫医看到她,似乎震惊说了与大启话相似“王妃”字。
琢磨了一下,华音开口问:“大人,方才大巫医看到我候,是不是喊了一声王妃?”
裴季“嗯”一声,:“他说你与已故王妃,也就是南诏王已故先王后,有七八分相似。”
华音脸色微微一变,可随后,露期待之色:“大人你说,我不是那南诏已故先王后遗落在大启民间女?我不是南诏公主?”
裴季斜睨了一眼她,嗤笑了一声后才:“如果那已故王妃能在三岁下你,倒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华音已近九年岁,而那已故先王后若活,也不过是三来岁。
华音拧眉思索,忽然眼眸又是一亮:“那不是那王后妹妹或是表妹?”
裴季“呵”一声:“那真不巧,先王后母亲是家中独女,且下先皇后之已年近四,再下你,怎么都该五了,难不成老蚌珠?”
华音眸色瞬间又暗了,喃喃自语:“那为何如此像?”
裴季不甚在意:“或许祖上三代是同一个祖宗,但你若想认祖归宗,奉劝你最不要。”
华音疑惑地望他:“为何?”
“先王后张氏一族,于九年前谋逆,全族被诛杀,先王后也自缢。”
华音闻言,沉默。
许久后,她斩钉截铁:“世上之事无奇不有,相似之人何其多,且不过是有七八分相似,又非是成相似,如何能以样貌断定我与那先王后一族有关系?”
裴季目露讥诮:“这就怕了?不想当
公主,或是南诏贵女了?”
华音凛然:“大人觉得我是那爱享荣华富贵之人?”
裴季眸色带一丝森然地望她,幽幽:“你逃离金都,可没少从我此处搜刮钱财,给那客栈黑心掌柜就是我赠你那套头,可真大手笔。”
相遇之裴季没有提起这事,如今提起,让华音谨慎了起来,略带讨:“大人最先赠我那一套金饰头在包裹中放,大人若是不喜,我回去取出给大人看看。”
裴季暼了一眼她,幽深目光似能穿透人心思:“那是你未来得及出手。”
华音被戳中心思,想要狡辩都狡辩不出口,能硬转移话题:“那先王后一族,当真谋反了,可我怎么看,段瑞都像是要造反那一个。”
裴季负手,嘲讽一哂:“古往今来,有哪个帝王在坐上那个位置,或坐稳那个位置同,哪个王座之下不是白骨累累?有死得不冤,自然也有死得冤屈。”
裴季一言,华音顿明白了过来,这张氏一族是被冤。
“南诏王知不知?”
“你说呢?”裴季唇角微勾,继而:“大启是扶持南诏王登上王位,并未说帮他解决内忧,他才德不服众,难以压制南诏百官。可在张氏一族被诛杀后,段瑞独大,段家女成为继后,且再无人对他为南诏王提出异议。”
华音闻言,露嫌恶,当真是懦弱无能又自私。
半晌后,华音压下这对南诏王嫌恶,问:“那依大人来看,我何在这南诏王宫住下?”
裴季似运筹帷幄,:“若无意外,一有人过来,那云侧妃必挽留你在宫中治伤,届再顺势留下。”
华音稍作猜想,知裴季对这南诏王室了如指掌,所以才知如此多了秘辛,也才如此有把握她一定能留在南诏王宫。
裴季话语落下不过片息,似有所感,人相视一眼,一同朝房门出望去。
片刻后,有敲门声传来,随后传来云侧妃温温柔柔嗓音:“裴大人,裴小夫人,可方进去?”
裴季应:“请进。”
房门被推开,站在前边是段王后,而后才是云侧妃。
段王后目光往床榻探去,眼神中隐藏隐约探究。
裴季扶华音坐起,华音一直垂头,待人进来后,虚弱:“妾见过王后,侧妃。”
段王后心不在焉了声:“不用多礼”,目光始终停留在华音那低脸上。
因低头,看得不真切,可当那女子缓缓抬起头,逐渐看清了女子样貌,双目也随抬头动作而跟睁大。
眼中有惊也有惧。
段王后那一瞬间神色落入几人眼中,云侧妃诧异,而华音则知这是心中有鬼表现。
看来这张王后之死,也有段王后一份算计在。
华音从段王后脸上挪开,望她身旁那位肤白貌美,明眸透媚女子。
四目相对。
像,有说不出奇怪……
裴季方才不曾对这云侧妃留意,如今看了一眼,似乎在她脸上感到了许熟悉。
似乎想到了什么,目光从她那双眼一扫而过,再而看了床榻之上华音。
两双眼睛,却是起
码有六分相似,一样眼尾微微上挑,一样不笑而媚,一样浅棕色眼珠子。
负在身后手,指腹摩挲常年戴在拇指中扳指,略有所思。
——是巧合……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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