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音看了眼天色,虽然已是春季,但时常有绵绵阴雨,阴雨天气湿冷。
“是。”管事应声退下。
裴季倒了茶水,浅抿一口,嘴角微勾:“不过便是让人把童之带伤离府,身边也没个人照顾的消息透露到乐云那处罢了。”
说着,华音转身自书房中走出。
小金银可真是个稀罕物,谁要离家出走都要捎上它。
想到童之一身伤也是因护她出府而落下的,华音也着急了:“童之连路都还走不稳,现在好了,伤还未养好,便被你这亲小叔给气得离家出走了。你若是不把他接回来,你今晚便睡书房罢。”
听到这话,华音才稍稍宽了心。
见他一副不能理解,却不知半点错的模样,华音瞪了他一眼:“谁让你也不与他多商量一下就做了决定的,他脾气好,可不是没有脾气的。”
且不仅没干过就算了,还有可能会被你那黑心爹爹耍着玩呢。
华音想起往事,默默地摸了摸微隆的小腹,心下念叨:儿呀,往后要乖些,可千万别与你爹爹对着干,毕竟你是干不过你那黑心爹爹的。
华音出了书房,到了院中便问管事:“童之可是一人离府的?”
华音暗暗松了一口气,还好不是一个人……
……
若是不想做,也可做甩手掌柜。
裴季似笑非笑的道:“可别急着恼我,且听听他在何处,你便巴不得他晚些时候再回来。”
这消息就似平地一声雷,引起了金都热议。
一猜,还真让她给猜准了。
好听的话没多少,不好听的话也伴随而来。
下人摇头,应了声:“不是。”
童之已能下榻,但行走皆得拐杖支着,无须拐杖也可正常行走,需得再养个半载。
这日子过得不知有多好,华音空闲多,偶尔也会装扮成小厮出门去帮衬她一回。
裴季批阅着各地呈上的折子,不甚在意的道:“他二十来岁的人了,你还当他是七八岁的小孩不成?”
裴季看着华音离去的背影,忽然轻“啧”了一声:“确实得怪我,一个两个的脾性都被我给惯出来了。”
“童管事不让人跟着,但也有飞卫暗中保护。”管事道。
片刻的沉默后,裴季顺着她的话说了下去:“这孩子脾性还挺大,给我闹这么一出。”
临了,童之还是没能逃出他黑心小叔的手掌心。
晚间,裴季没把童之接回来,却也回了房,华音瞪他。
裴季寻人定制了一把轮椅,以供他出入便捷。
怀疑的目光落在裴季的身上。
童之心底的自卑,使得他觉得自己不是全人一事会给祖先蒙羞,所以迟迟未应。
但这担忧很快便消了。
华音:……
原本裴季已打算把他的身份公布出来,但童之始终没有松口。
华音:……
“童管事还把猫主子给带走了。”
裴季点了头:“还真在。”
华音说了风凉话:“又不是七八岁的孩子了,童之怎么说走就走了?”
华音听他这么一说,收回瞪他的目光,略一揣测:“在乐云那处?”
说着,指腹在下巴摩挲,略有所思的道:“他以往对我恭敬,从不敢对我有脾气,现在的脾气怎大了?”
乐云在华音成婚前便离开了裴府,因离府前童之出手阔绰,好似送女儿出嫁一般,给乐云添了许多的“嫁妆”,所以乐云在金都的小日子还算滋润。
她闲来无事,捯饬了一家小食馆,请了厨子,自己偶尔得空也会下厨。
再抿了一口,似想起了什么,又道:“对了,还顺带把童之所在也透露了。”
想起童之宁愿把人送出府去,也不愿受乐云的意,华音皱起了眉头,道:“但以童之的性子,不该主动去寻乐云的才是呀。”
话语刚落,暂管寒院杂务的新管事来禀:“大人,夫人,童管事收拾了行囊离府了。”
童之压根就没想过要认祖归宗,先前所言不过是为了让小叔留个后罢了。
华音眉头一挑,忽然笑了:“那算了,让他待久些,想什么时候回来便什么时候回来。”
华音听闻这事,道:“你就不担心童之一气之下直接离开裴府?”
和她当初逃去南诏时是一模一样的,都一样的还能没逃出他的手掌心!
童之那腿脚受不了寒,身边没个人照顾便算了,他还得照顾个胖金银,着实让人担忧。
裴季也没打算说服他,直接便公告于众了。
裴季抬起头,与华音相望。
“等一有消息,你便来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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