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妇做衣服的手一顿。
良久,她放下了给小白做了一半的衣服,若有所思道∶"你说得对。"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人力终究难胜天,所以这又关她一个柔弱的御兽师和他们同样柔弱的师尊什么事情呢?
毕竟现如今的御兽师在其他修士眼中只是一个鸡肋无比的职业,御兽家族纷纷没落,正统御兽术早已失传,谁又能相信现在还有御兽师可以像千万年前一样, 一个号令便可驱使千军万马?
好一个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大自然有如此伟力, 那既然如此的话……
一天之后,曾经联合起来围攻莫家的几个家族, 噩耗接二连三的传来。
先是最先提出围攻莫家的赵氏一门,他们靠为食修大宗"食为天"供应原材料起家,因为今年食为天主攻贝类膳食大受好评,所以今年整个赵家三分之二的钱都砸在了养殖扇贝上。
然而就在赵家家主偷摸着上青楼时,家族弟子哭着跑了过来,还没等赵家家主发怒,就声泪俱下地说,他们养的扇贝,跑了。
赵家家主一拍桌子站了起来,震怒∶"跑了?!"
弟子哭道∶"家主!您可想想办法吧!整整四个岛屿所有扇贝,一夜之间跑了个干干净净啊!"赵家家主此时还不知道这个"于干净净"是怎么个干净法,直到他上了岛屿,看到那一片贝壳都没留下的干干净净的岛。
他表情一片空白, 喃喃道∶"跑了……怎么会跑了?"弟子呐呐道∶"它……长着腿啊, 可不就跑了嘛。"顿了顿, 弟子突然感叹∶"这可能就是大自然的难以捉摸。"家主∶"..."
然后是主产各类珊瑚饰品的闻家。
那一夜, 他们养珊瑚的岛礁上突然顺着海流飘过来一群妖化的海星.
于是到了第二天,闻家家主刚刚醒来,就听到他的大儿子惊恐道∶"不好了!我们的珊瑚全被海星吃了啊啊啊!"
闻家家主∶.…."
他觉得自己醒来的方式可能有些不太对。什么被吃了?被什么吃了?
最后损失惨重的两家一合计,觉得事情不对头。先是宋家被妖兽灭门,紧接着他们家就出事了。这让人想不怀疑莫家都难。
两家人齐齐找上了莫家。
莫家家主,也就是莫寒生的父亲,是一个身高一米九五,一身腱子肉的体修。
体修老大哥听着面前两个人一个人口口声声扇贝跑了,一个人声泪俱下说什么珊瑚被海星吃了,一脸懵逼。
什十么都没做的老大哥觉得这两个人简直是胡搅蛮缠。
他怒道∶"你们家养的扇贝是跑我们家了?还是说我们莫家亲自下嘴啃你家珊瑚了?你们有病吧!"
两个人还想再辩,一群身高全在一米八往上的男男女女就走了出来。
莫家一个小辈抬手擦汗,亮了亮自己那比对方大腿还粗的胳膊,露出了和善的笑∶"两位是有什么事吗?"
两人∶"没、没了。"
两个人灰溜溜的走了之后,莫家炸了锅。
小辈们一脸兴奋道∶"那两个老不死的扇贝真的跑了?珊瑚真的被啃了?"莫家家主挠了挠头∶"难不成这还真是因果报应不成?"
他写信给了自家女儿告知这件奇事。莫寒生拿着信∶"啊这………"她也困惑∶"还真是因果报应?"
路过的大师姐轻笑一声,温柔道∶"不,这都是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而现在,这些姑且都还是后话。
此时此刻,虞阙只看到自家大师姐愣了片刻,突然一笑,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虞阙问道∶ "师姐,怎么了?"
大师姐重新拿起没做完的衣服...
,若无其事道∶"没什么………."然后她转移话题,随口问道∶ "对了,你给小哈做了什么衣服?"
她本是随口一问,虞阙却得意洋洋的将未做完的衣服展示给她看,一脸的求夸奖。大师姐一看,沉默了。
原本,她还以为虞阙会延续她那个越花就越好看的审美,继续做她那惊天地泣鬼神的花裙子。然而看到虞阙选布料的时候没选择那些花花绿绿的布料,而是选择了朴素的黑白二色,她还觉得有些欣慰,以为虞阙终于放弃她那审美了。
可是现在……
半晌,她平静问道∶"这是什么?"
虞阙一脸奇幻的笑容∶"这叫女仆装。"黑裙子,白围裙,褶皱,蝴蝶结,蕾丝。啊这·…..
倒也不是说不好看,但是吧…
她沉默半晌,发问∶"虞家的女仆,都是穿这种衣服吗?"虞阙心说美的那老东西呢。她摇头∶"不,那老东西不配!"
师姐也不深究为什么这衣服非要叫女仆裙,而是盯着它看了半晌,突然恍然大悟般道∶"但是,萧….小哈他是条男狗狗啊,女仆裙…怎么听都像是给女孩穿的吧。"
虞阙∶"也是,男孩穿女仆装……."她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嘿嘿一笑∶"那不是更好嘛!"
师且∶ …..
虞阙眼睛亮晶晶地看向了师姐∶"你觉得呢?"
师姐沉默片刻,淡淡道∶"等这件衣服做好了,给小哈穿上的时候叫上我。"虞阙一脸"我懂"的神情,当即点头。
到了晚上,虞阙和师姐各自收拾了一下,去赴师娘的宴席。
一是庆祝沧海宗在墨迹了两天之后终于把钱打了过来,师娘和虞阙各自发了一笔财,二是为了庆祝她解除婚约成功。
其实在宋家出事的消息传来之后,师娘觉得趁着人家出事举行酒席什么的不太道德,还想取消了来着。
但虞阙不干,她可没忘记原著里师娘的下场。
她直接问道∶"莫姐姐,你就实话实说,他们倒霉,你高不高兴吧!"莫寒苷想到自订婚以来那些人明里暗里的操作,诚实道∶"是有点儿高兴。"
虞阙语重心长∶"所以啊,我们不仅要喝,还要大喝特喝,坟头蹦迪岂不是更刺激!"
于是今晚,虞阙带众坟头蹦迪。她甚至把小哈都给抱了过去。
小哈这两天一直在躲着她,被她拽过来,表现的也有些心不在焉。
虞阙看着小哈,若有所思。小哈和小白的那一夜还历历在目。
虽然说大师姐解释了事情不是她想的那样,但是吧,小哈他毕竟是一条成年狗了,也该到了成家立业的年纪了,他这两天这么心不在焉,难不成…也到了想小母狗的年纪了?
虞阙觉得自己悟了!
于是从开始喝酒一直到子夜,虞阙连酒都没碰几杯,一直在不着痕迹地观察着小哈。
萧灼被看的一阵恶寒,但他每次扭头,又都看到虞阙一脸若无其事的专注着桌子上的菜,仿佛对他丝毫没有兴趣。
萧灼∶"….
他总觉得她想搞事,但他没有证据!别问,问就是这么长时间他被坑出来的经验!
萧灼肯被虞阙抱过来,为的本来是同样被宴请了的药王谷谷主,但是被虞阙这么盯着,他硬生生没找到靠近药王谷谷主的机会。
而且宴席这就快结束了。他不由得有些焦躁。
而正在这时,他突然听到一直没怎么开口的晏行舟说,夜已经深了,他可以送小师妹回去,顺便把药王谷谷主也送回去。
师尊看了看他们,点头道∶ "路上小心。"
于是晏行舟带着一个...
半醉半清醒的药王谷谷主和一个小师妹,就这么离开了。萧灼下意识地跟了上去。
药王谷谷主喝醉了话也多,一路上一直在说他来这一趟来值了,不仅成功坑到了沧海宗,而且他们师门各个都是人才,很和他的胃口。
晏行舟仿佛闲聊一般,随口道∶"谷主还没见我一个师兄,他姓萧。"
谷主想了想∶ "萧啊……唔,我前段时间带了个病人,也姓萧。
晏行舟讶异∶"这个姓氏可不常见,说不定还是我那个师兄的熟识之人呢,谷主,您那个病人叫什么?"
萧灼下意识地竖起了耳朵。
谷主却懒洋洋道∶"我只治病,谁还记他叫什么。"
晏行舟微笑∶"那想必也是他得的病难不倒您,否则的话,要是您遇见个能让您也无能为力的病的话,您就不怕记不住病人名字了。"
谷主听到这里,突然嗤笑一声,享不客气地说∶"他那个病,老夫也治不了,但他得的倒不是难病,而是蠢病,他哪怕死,也是被自己蠢死的!"
婴行舟∶"这…"
谷主也不卖关子,直接道∶"那个蠢货,好好一个人,偏偏作死去学妖族功法,学了一半发现不对劲,这才知道自己学的东西是妖族的,如今是离废人也只有一步之远,想让我治!呵!"
晏行舟皱眉道∶"人族学妖族功法,那能治吗?"谷主面无表情道∶"能治,但我不能治。"
"毕竟他这个情况,要么等死,要么彻底变成妖,人变妖……呵,我上哪儿给他找足够强大还能契合他的妖脉去。"
人类用了妖族的妖脉,是能变成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