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异变突生。
一团蓝色的火焰突然穿过墙壁,直直的撞向了晏行舟。
那团火焰比虞阙最开始看到的那巴掌大的业火更大,足足有足球大小,也更加明亮了。
它来的气势汹汹,而方才那团当着虞阙他们的面逃跑的业火就这么大摇大摆地跟在大火焰身边。它明明是团火,虞阙却硬生生从它身上看出一股狗仗人势的狗腿子样。她目瞪口呆,一时间只觉得小业火不讲武德。打不过就叫家长, 你不讲道理!
她来不及反应,只下意识地飞快抓向小师兄。
晏行舟迅速伸手拉住了她,猛然转身伸手,单手挡住了那团火焰。下一刻一阵剧烈的爆炸声响起。
虞阙只听见佛子似乎叫了他们一声,随即她整个人就被掀飞了出去。她在半空中被人抱住,落在地上滚了两圈,这才停了下来。
虞阙没感觉身上有受伤的地方,也没感觉到疼,只觉得脑子被震的有些懵。缓过了劲,她连忙起身,去看小师兄∶"师兄,你没事吧!"小师兄顺势起身,甩了甩手,甩下了几滴血。虞阙看到他虎口崩裂,鲜血染红了半个手掌。
他却毫不在意,只轻笑道∶"我说过,想对付我,它们最起码再长个三百年。''
放完中二狠话,他转头看向自己小师妹,微笑道∶"师妹,你……"然后猛然一顿。
他看到自己小师妹正面无表情的坐在地上,抱着手臂看着他。
晏行舟∶...."他比小师妹高了两个头。他比小师妹实力高三阶。
可是此时此刻,看着面无表情的小师妹,他心中却突然浮现出一句话。他完了。
他顿了顿,谨慎道∶"小师妹,地上凉,快起来吧。"虞阙就笑了。
她笑魇如花道∶"小师兄~"她甚至在尾音画了个波浪号。
晏行舟∶·...
此时此刻,上辈子灭世都不怕的恶种毛骨悚然。他顿了顿,谨慎应道∶"嗯。"
虞阙笑得更灿烂了,开口却道∶"硬抗业火还只是受了皮
肉伤,你是不是感觉你特别高大,特别牛批?"
晏行舟一口否决∶"我不是!我没有!"
虞阙看着否认的飞快的小师兄,皮笑肉不笑道∶"你怎么不是!你可是的很呢,我区区一金丹期,还真是佩服得很!"
晏行舟∶..…."
从前,他曾经亲眼见过师尊因为做了错事,在师娘面前低声下气,好好一个仙尊,低着头被训的和孙子一样。
事后,师尊还美滋滋。那时候的晏行舟嗤之以鼻。
他想,他小师妹这么可爱,虽然沙雕了些皮了些,但对他这个师兄一向尊重,他肯定不会落到师尊这副田地。
而今,报应来了。
当初的他有多自信满满,现在的他就有多狼狈。
他的耳边突然响起了师尊的话。
你不学男德,总有一天是要遭报应的。
.报应来了。
晏行舟深吸了一口气,开口解释道∶"小师妹,我是知道我哪怕和业火对上,也不会有事的!"虞阙冷笑∶"哦,你的意思是说我多管闲事了?"晏行舟∶".…不、不是。"虞阙眯眼∶"你犹豫了。"
晏行舟∶. 系统∶..
这一刻,两辈子所向披靡的恶种第一次明白了什么叫做秀才遇上兵。
虞阙已经面无表情的起身,转身就走。系统心惊胆战地问她∶"宿主,你真生气了?"虞阙冷笑∶"你觉得呢?"
她不生气小师兄对自己的实力自信。
但在业火的爆炸发生的那一刻,她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原著里,恶种发起灭世之战后,就是死于业火焚身。他真当自己是不死的吗?
虞阙心中恼怒,转头就走。
走的那一刻,她顿了顿 ,觉得自己仿佛忘了些什么。而此时,身后的小师兄已经追上了来∶"师妹.….
虞阙当即抬起脚。
前面是她,后面是小师兄,还能忘记什么?算了,想不起来了就不想了。
被震飞老远的谢千秋∶"…同样被震飞的佛子∶".….."行,你们清高。
:::
甬道另一边。
谢干秋面无表情的扯下了身上二次被炸碎的女式法衣。
跌坐在他身边的佛子一边咳嗽,一边猛然捂住眼,道∶"谢施主,大庭广众之下,你可要有分寸啊!"
谢千秋无语∶"我里面有衣服。"佛子这才放下了手,松了口气。
他左右看了看,道∶"我们这是被炸飞到哪儿了?"谢千秋摇头∶"不知,但应该很远。"
两个人起身,四下看了看。没有发现虞阙他们。
佛子叹了口气,道∶"我们现在没有灵力,只能等他们找我们了。"谢千秋∶"……"
他莫名觉得等他们两个的话,还不如等死快。
这个念头刚闪过,转眼间,角落里就突然扑过来一个东西。谢干秋反应飞快,抬起剃头刀抵了上去。
而这一下,他惊喜的发现,他的灵力居然恢复了些微。利用这一点儿灵力,他迅速将那东西击飞。
那东西无声在地上挣扎了两下,不动了。两个人走了过去,发现居然是个人。
谢干秋皱了皱眉,却摇头,道∶"不,应当傀儡,很有些年头了。"他把傀儡拨过来,是一张陌生的脸。
佛子皱眉∶"活人炼制傀儡?"谢千秋冷笑∶"像是鬼族作风。"
两个人说着,又有傀儡扑向他们。
谢千秋恢复了些微灵力,佛子却与凡人无异,两人惊险的逃了出来。
到了安全的地方,佛子看着谢千秋为救他受伤的手,抿了
抿唇,道∶"谢施主,你不必管我了,你既然恢复了些灵力,就自己走吧。"谢千秋摇头∶"我还是能护住你的。"佛子却道∶"但我不能拖累你。"
谢千秋顿了顿,莫名有些感动。
往常 ,他身为大师兄,从来都是他保护师弟师妹 ,这仿佛是他与生俱来的职责一般。他习惯了保护,别人也习惯被他保护。而如今,居然有人怕拖累他。
他顿了顿,突然道∶"我饿了,你有吃的吗 ?"
佛子懵了一下,从袈裟里掏了掏,掏出了一个油纸包,犹豫∶"还有这个,没被搜走。谢千秋打开油纸包。
里面是一粒一粒的褐色东西,他没见过。干粮吗?
谢千秋疑惑的捡起几颗尝试了一下。味道还不错。
他不吝夸赞∶"这个不错,当干粮也好携带。"佛子豪迈一笑∶"你尽管吃,有多少吃多少!"
谢千秋也一笑,心中划过一道暖流。他想,这大概就是兄弟吧。
他笑问∶"这是什么?"
佛子笑得憨厚︰“哦,这个啊,是我师弟的犬粮!”
谢千秋: "...."
咀嚼的动作顿住。
犬粮,狗粮。
他面无表情地看向佛子。
佛子还在说︰“我们是兄弟,你尽管吃!”——这大概就是兄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