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喜欢看见陆夜慢慢变的铁青的脸色,没忍住笑出了声,她推了推陆夜的肩膀,从陆夜身下坐起身,道:“快去吧。”
陆夜站起身来,脸色很不好看,他蛮横的拉过沈至欢,狠狠地往她的唇上亲了一口,道:“晚上我们再继续。”
沈至欢捂着唇,笑道:“你快出去吧。”
陆夜唇角紧绷着,眼看着不太高兴,随手扯过了旁边的氅子,阔步走了出去。
陆夜出去以后,房间里恢复了寂静。
桌子上的菜还没走动过,沈至欢算不得多饿,随口吃了几口就算吃完了。陆夜还没回来,她自己一个人在房间里待的无聊,就在塌上躺了一会。
这一躺足足就是一个时辰,又做了几个零零碎碎的梦,具体梦见什么她都不记得了,只隐约的想起来,梦好像很热闹,有人喊她欢欢,也有人喊她至欢。
可是她都看不清他们脸,只知道他们都在对自己笑,声音也很温柔。
可此刻,她睁开眼睛,而陆夜仍旧没有回来。
坦白来说,长久奔波的安定,其实并没有给她什么归属感。
因为她突然间发现,现在的她就算是已经正常生活了那么久,生活的中心好像还是没有什么变化。
只有陆夜一个人。
丫鬟小厮就不必提了,她还是没有亲人,没有朋友,甚至是财物她都没有,当然更没有什么可以与人结交的机会。
如果没有陆夜了,她的生命就是贫瘠一片。
这个认知让她觉得有些不太舒服。可她没有多想,理了理自己的衣服,思考片刻后还是走了出去,刚一出去,门口的丫鬟便道:“夫人,您要出去吗?”
...
外头的雪还在下,地面已经积了一层薄雪,沈至欢问:“陆夜是还在庄子里吗?”
“主上在后厅,奴婢这就带您过去。”
沈至欢将斗篷上的帽子戴上,一层毛茸茸的帽檐显得这张脸越发的清丽绝伦。
沈至欢道:“算了,那我就只去旁边看看吧。”
大雪丝毫没有要停歇的意思,沈至欢一边走着一边不时问旁边的丫鬟一些问题,这个庄子很大,她同陆夜住的,只是南边的一个苑罢了。
“这也是主上第一次过来,寻常主上都是是在南方的。”
“江南桐洲吗?”
“奴婢也不知,主上的行踪向来飘忽不定。”
沈至欢也没放在心上,这路上没遇到几个人,直到走过一垂花门,沈至欢远远的看见急步走来的老人。
老人身形佝偻,胡子花白,看着年纪就不小了。他步子迈的小但看着有些急促,身边跟着一个小顽童,肩膀上背着一个巨大的药箱,正气喘吁吁跟着老人。
老人一门心思只是赶路,就像是没有发现就在他正前面的沈至欢一样。等到走近了,老人才察觉自己前面有人。
而这个人就是沈至欢。
盛白胡脚步顿住,弯腰行了个礼,道:“夫人,您回来了。”
“你是……”
“属下名叫盛白胡,是个大夫。”
盛白胡身上有一种浓郁的药香,就算隔着这么远的距离沈至欢仍旧能闻到他身上的药味,看样子就知道不是个简单的人。
沈至欢嗯了一声,问:“这么匆忙,你是要去找陆夜吗?”
盛白胡低着头,叫人看不清表情,他嗯了一声,道:“夫人也去吗?”
沈至欢摇了摇头,道:“他现在还在忙,你可以去后厅等他一下。”
盛白胡点了点头,然后跟一旁的小药童道:“我们一会走快一些。”
小药童应了声是。
沈至欢也没有再多说什么,看着盛白胡离开了。
她看着盛白胡苍老的背影,看了半天这才发现怪不得她看盛白胡有种莫名其妙的熟悉感。
当初她才一醒来什么都不记得了,请的大夫里,好像都为首的就是盛白胡?
沈至欢的本意是在庄子里转一下熟悉一下,可转着转着,她还是不自觉的来到了后厅。
小丫鬟指了指不远处的房间,房门大开着,有丫鬟在里头洒扫道:“主上刚才就在那里,现在兴许是回去了。”